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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甜直到放學(xué)都怏怏不樂的。 不知道賀敘到底對文甜說了什么,但表面看起來卓有成效。 至少第二天他的桌洞里少了幾樣禮物,文甜也沒有見天的往他身邊湊了。 難得過了兩天安生日子,賀敘逐漸習(xí)慣了在一中的生活。 周末的午后,秋后的陽光都沒什么溫度,醫(yī)院外的小巷鋪了一層厚厚的落葉,踩在路上會發(fā)出細微的脆響。 剛探望完賀奶奶,許醉拉著賀敘在醫(yī)院周圍買了點糕點上了公交車。 這條線路比較偏,一般車廂里沒什么人,但這一次趕上周末的午高峰,車?yán)锶侨恕?/br> 醫(yī)院門口上車的只有許醉和賀敘兩個人。 許醉抱著糕點,剛一上車就被一個中年男人堵在了車門口。 他整個人靠在車前端的扶手上,不僅占據(jù)扶手,大肚子還堵住了其他乘客的去路。 許醉十分客氣地對面前人說道:“叔叔,讓一讓,我往后走可以嗎?”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是個細胳膊細腿的小姑娘,一臉的不耐煩。 “擠得要死,這怎么讓???” 賀敘跟在許醉身后上車,他站在許醉身后高出一大截。 許醉被兇了一句,表情也變得不太好。 “怎么讓?你吸吸肚子就能讓了啊?!?/br> 男人挺了挺比孕婦還大的肚子,一下來了脾氣,大聲嚷嚷道:“你這個小丫頭怎么說話呢?你媽沒教過你說話是不是?” 許醉火氣也起來了。 她冷了臉,“我不會說話,但我至少知道好狗不擋道這個道理。” 男人被許醉氣得臉色漲紅,揚手就沖著許醉打了過去。 “沒爹的小丫頭片子,你媽沒教你,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讓你TM知道知道爺爺?shù)膮柡?。?/br> 許醉心口一跳,倒是顧不上后悔,反倒是憤怒沖的腦子都空白了,咬著牙,抓著手里的糕點就要砸在對方的臉上。 周圍的有人注意到這里,聲音一下變大了不少。 座位上的人本能扭動身體,好像避之唯恐不及。 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好事者替男人吆喝,也有老太太勸他不能欺負孩子。 但所有的聲音都就此離許醉遠去。 她聽不進別人在說什么,滿腦子都是男人不干不凈的污言穢語,氣得手上青筋暴跳,呼吸加重。 一只手突然從她頭頂伸了出來,半路抓住了男人的肥手。 男人掙扎了兩下,“你干什么?別管閑事啊我告訴你!” 他肥的跟蛆一樣的手怎么扭動都掙不出來,反倒是越掙扎越被握得發(fā)痛,好像連骨頭都捏碎了一樣的痛。 男人的臉色由紅轉(zhuǎn)白,疼的額頭沁出汗水,好看極了。 許醉握在糕點上的力量松了松,她回過頭看去。 陽光從窗口投進來,他逆光站著,另一只手從她懷里拎走了糕點,“別激動?!?/br> 許醉懵懵的看著他,好像是第一次意識到賀敘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 他比她高了,一只手就能鉗制住別人,不用她再擋在前面保護。 當(dāng)年的小跟班可以保護她了。 許醉心底多出一些說不上的感覺。 他低眸看著她,淺淺一笑,“糕點挺貴的,別浪費了,不值當(dāng)?!?/br> 男人發(fā)出殺豬一樣的慘叫,“我的手要斷了,你松手!你快松手!” 賀敘松開他。 男人握著手忙不迭的向后擠去,像只倉皇逃竄的豬。 賀敘一只手牽著許醉,一只手拎著糕點,帶著她往前走。 他的手比她的手大了一圈,掌心明明是干燥微涼的,貼在一起的肌膚卻感覺很熱。 許醉的怒火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側(cè)頭看著賀敘的側(cè)臉又高興起來。 那高興到底是因為什么? 賀敘替她出了氣?看到那個欺軟怕硬的胖男人倒霉? 好像都有點,但還有點不太一樣的,說不上來的緣由。 這一次不用再擠,基本上遇到他們的人都自動讓開了路。 兩個人走到車廂中段站著。 許醉靠著身邊的賀敘,仰著頭高高興興的跟他說笑。 “等下回家我們打幾把游戲吧?!?/br> “你昨天打了一天游戲,作業(yè)還沒寫。明天上課,別今天晚上又補作業(yè)到很晚。” 許醉滿不在乎,仍舊笑嘻嘻的,“你不是寫了嗎?” 賀敘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沒接這個話。 許醉戳了戳他,壓低聲音,“是兄弟就借我抄抄?” 賀敘偏過頭不看她,雖然沒說話,但表情已經(jīng)是很明顯的拒絕。 許醉放開手里的椅子靠背,雙手合十,“哥,你是我親哥?!?/br> 公交車一個急剎,她手忙腳亂的去抓扶手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賀敘被撞得一聲悶哼。 擁擠的公交車?yán)铮o緊貼著他的身體。 他移開視線,嘴角卻一點點勾起。 空氣好像安靜了好幾秒。 許醉往后退,但狹窄的車廂里根本沒有退后的余地。 后面站了個老爺爺,她一不留神踩了人家一腳,又連聲道歉。 老爺爺笑瞇瞇的擺了擺手,“沒關(guān)系。” 賀敘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回了自己的身邊,“站在這里去抓扶手?!?/br> 公交車過了站點,平穩(wěn)的行駛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