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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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初六, 大阿哥的衣服做好了,佟寶珠拿去給他試穿。六歲的小男孩已經(jīng)有了自己喜好, 尤其喜歡新鮮的東西。 絳紅的寬袖上衣, 深藍(lán)色的寬下擺,腰里系著淺藍(lán)色的長腰帶,再配上一頂四方帽, 披上帶白毛邊的藍(lán)風(fēng)氅。 唇紅齒白的小男孩, 可愛的很,想讓人抱著揉揉。 但這種新鮮, 大阿哥不喜歡。繃著小臉, 不說話。佟寶珠哄了半天, 他才別別扭扭說:“小書生?!?/br> 旁邊的宮女嬤嬤們大笑, 可不就是戲臺上的小書生嘛。 她們這一笑, 大阿哥惱了, 帽子扯下來扔掉,開始自己動手解腰帶。 一邊是寶貝兒子,一邊是貴妃娘娘。哪個都不敢勸, 惠嬪手足失措地站到旁邊, 不知該如何說話。 佟寶珠撿了帽子, 蹲在大阿哥跟前, 笑道:“大阿哥才不是小書生, 大阿哥長大了, 要做大將軍, 手提五百斤重的金絲大環(huán)刀,跨上高頭大馬,馳騁沙場。保護你皇阿瑪, 保護太子弟弟, 保護你額娘,你佟額娘,以及宮里所有人,還有京城里所有的老百姓。” 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胸脯,“衣服只是御寒保暖之物,隨時可以換掉。關(guān)鍵是大阿哥的心,心里在想些什么。是想當(dāng)大將軍,還是小書生。再說了,小書生也沒什么不好。你皇阿瑪就是書生?!?/br> 大阿哥正在解腰帶的手停著了,瞪著黑葡萄似的眼睛,忽靈靈地看著佟寶珠,鮮紅的小嘴唇動了動,問:“皇阿瑪是書生?” 佟寶珠笑呵呵道:“你皇阿瑪天天看書學(xué)習(xí),可不就是書生。不但是書生,那是書生里的書生?!?/br> 這下,大阿哥歡喜了。 惠嬪有些擔(dān)心,低聲問:“娘娘,皇上讓穿漢服嗎?” “皇上想讓老百姓看到朝廷對漢民的重視,特意讓大阿哥穿漢服。” 兒子小小年紀(jì)就能為朝廷做事,替皇上分憂?;輯逡矚g喜起來:“娘娘,嬪妾今早兒做的豌豆黃,您嘗嘗嗎?” “本宮還有事,今兒不能多留?!?/br> 佟寶珠把衣服收起來,寫上了需要修改的地方后,又交給了冬草。 施夫人看到,在袖口處加“王氏制衣”,以及左胸口的祥云紋用金絲線勾邊的字樣。又看看匣子里放的金絲。 不禁感嘆:“有錢人家?。〗鸾z易折,用了金絲線,衣服臟了,可是無法下水清洗的?!?/br> 她家老二施世綸時刻關(guān)注著這家顧客呢,知道用金絲這事后,基本確定了就是皇家的人。 再結(jié)合最近城內(nèi)在大清查,暗自推測,應(yīng)該是近期大阿哥要出宮舉行什么儀式。 叮囑他娘:“改衣服前,先把手洗洗,千萬別把衣服弄臟?!?/br> 施夫人罵他:“你這死孩子。老娘哪次做衣服前,不是先洗兩遍手。這么cao心,你是看上人家姑娘了?看上也是白看,人家孩子都有五個了。有這閑心思,還是多看看別家未婚姑娘吧?!?/br> 乾清宮里,又到了下午茶,為皇上講書的時候。講完了這日的功課,侍讀學(xué)士高士奇輕聲問:“皇上與施瑯聯(lián)系上了嗎?” 高士奇是漢人,施瑯也是漢人。 前些日,康熙在高士奇面前提到施瑯,問這個人是否可信。高士奇不敢直說可信,便給康熙出了個私下接觸的主意。 “尚未?!笨滴跣牟辉谘傻卮鸬馈?/br> 高士奇道:“臣暗中打聽了,他家老二施世綸是棵好苗子。今年二十一歲,一表人才,文武雙全。尚未成親,也未參加科考,仍是白衣。皇上是否考慮讓他入仕?或是尋機緣,暗中給他安排門大族親事。” 想到那半筐番薯,康熙就對這個人十分排斥:“他沒功名,怎么入仕?” 高士奇道:“現(xiàn)在不是有舉薦制么?著人去舉薦他,明年春天,讓他參加考試?!鞭D(zhuǎn)話又道,“他一直未成親,也不參加科考。臣琢磨著,他是不是想要隨父出征?;噬先羰侨斡檬┈?,就要讓他的親眷留在京里?!?/br> 康熙道:“朕考慮考慮。”接著轉(zhuǎn)了話,“李光地那個人不錯,可惜要丁憂三年?!?/br> 承乾宮里,佟寶珠在為覺憚氏的事頭疼。 覺憚氏住的麗景軒是儲秀宮的后殿,后面一路之隔是戲臺,東邊是御花園。 麗景軒在北邊開的有小門。 當(dāng)時,佟寶珠就是考慮到有小門,出入方便?;噬弦窍胍娢堇锏娜藘?,逛御花園的時候,抬腳就進了。名頭也找好,逛了累歇歇腳,口渴了喝盞茶。 宮里就是這樣,規(guī)矩看似很多,但只要找出個能糊弄過去的理由,什么不該干的事,皇上都能干。 一個月寵幸一個小答應(yīng)三五次說不過去,去房里歇腳個三五次,是說得過去的。 可就是因為這個小門惹出了禍端。 覺憚氏住進去的第三日清早,后門上掛了一只血淋淋的死貓。 這種腌臜事,自是要查的。 佟寶珠雖然安排人去查了,她心里想的是,不好查。臘月的夜里,寒風(fēng)刺骨,沒哪個傻子半夜去逛戲臺逛花園。 有人做壞事,刻意避開巡夜侍衛(wèi),根本找不到目擊證人,那就無從查起。至于那只貓,宮里人都說自己沒丟貓,很可能是野貓。 結(jié)果呢,還真逮到人了。查的人,在附近蹲守,半夜逮到一個往門上潑糞水的太監(jiān)。 太監(jiān)叫胡有水,在安嬪宮里負(fù)責(zé)跑腿。上了刑之后,招供說是端嬪指使他干的,他跟端嬪是老鄉(xiāng)。但只認(rèn)了潑糞,不認(rèn)死貓。 覺憚氏的事,早就在后宮里傳得沸沸揚揚;抓到人的消息,很快大家都知道了。 阿布鼐抱了一個裂了紋的哈密瓜送到了承乾宮,說是整理冰窖時,不小心摔了一個瓜,裂了紋放不著,就送來給貴妃娘娘食用。 是容嬤嬤接下來的,沒讓他見著貴妃。 此時,佟寶珠看著又大又甜的哈密瓜頭疼。阿布鼐在討好她,希望嚴(yán)懲人犯,給他女兒主持公道呢。 這件事,透著古怪。 前兩天,宜嬪跟她透露封位份的事,這就出現(xiàn)了兩個嬪位之間有牽扯。 先不說貴人,庶妃這些。嬪就有七位,都是入宮早,有資歷的。哪個不想更上一級。用宜嬪的話說,依祖制是四個妃位。幾個人爭四個位置,能不出事嘛。 晉位份的事,淑妃是私下里說的,還特意叮囑宜嬪莫要外傳。 這種情況下,佟寶珠就不好說什么,就連容嬤嬤都沒告訴。再者,她琢磨著,此事兒是不是皇上的暗中授意,或是太皇太后的暗中授意。 軍餉吃緊是事實,七位嬪的家世背景都不薄,咬咬牙的話,哪家都能湊出個兩三萬兩銀子。 清朝不是有什么捐官制么,什么官位多少錢,明碼標(biāo)價。官都可以賣,位份也可以。反正升上去,也可以找理由降下來。 后宮的位份,除了皇后需要前朝參與之外。其他的,皇上和太皇太后就有權(quán)決定是廢掉還是晉升。 如果是只拼錢財,拼自身實力就好嘍。 可有些人,不會這么想。有些人想抄近路呢,把別人踩下去,自己坐著不動,就等于位置升了上去。 佟寶珠思索了大半日,將近傍晚的時候,終于下定了決心。 “把那個太監(jiān)拉到戲院里杖斃,讓后宮所有閑著的太監(jiān)和宮女圍觀。打死后,把尸體扔到城外喂狗。讓大家知道,這就是做壞事的下場。” 容嬤嬤道:“娘娘,進了臘月就是年,還是少見血光的好。這太監(jiān)有罪,但罪不致死?!?/br> 佟寶珠:“就照本宮說的辦,殺一儆百??凑l還敢替他們的主子做惡事?!庇终f道,“他做惡事前,后果肯定早就想好了。一個一心尋死的人,說話不可信。背后的事,就不再查了?!?/br> 戲院里杖著人,端嬪和安嬪在佟寶珠面前抹眼淚,哆哆嗦嗦地說自己絲毫不知情。 佟寶珠左右看看這兩個淚人,從表面也看不出來,究竟誰才是幕后指使者。 安慰道:“本宮知道不是你們做的。你們兩人都是聰明人,又無怨無仇的,不會干這種傻事。興許是別人挑撥離間?;厝ズ煤眉s束下人,省得他們給你們帶來禍?zhǔn)隆!?/br> 景仁宮里,榮嬪小聲跟她身邊的嬤嬤說:“最近淑妃的勢頭盛,貴妃感覺到威脅,也開始用手段了?!眹K嘖了兩聲后,又說,“心真狠。” 嬤嬤說:“主子有兒有女,肯定是妃位。主子莫要跟淑妃走的太近了,省得她出了事,主子受牽連?!?/br> 榮嬪道:“不好說。去年那次大封,你不是也在說肯定是妃位?結(jié)果跟那些無兒無女的一樣,封了嬪?!?/br> 儲秀宮里,淑妃道:“嬤嬤說的真準(zhǔn)。衛(wèi)氏這個小蹄子,根本不用我們動手,自有人去對付她?!?/br> 秋嬤嬤道:“她只是個小答應(yīng),姿色又一般。娘娘何必跟她一般見識。有了她在儲秀宮里住著,正好讓別人看到娘娘能容人的一面?!?/br> 淑妃笑道:“嬤嬤說的是。把給本宮煲的湯,給她送去一碗,壓壓驚。再問問她,有什么需要?!鞭D(zhuǎn)話又道,“把本宮的碳也撥給她一些。” 乾清宮里,燈光輝輝,康熙對梁九功說:“往承乾宮里跑一趟,當(dāng)面問問貴妃哈密瓜甜不甜。” 梁九功去到承乾宮,佟寶珠正端著琉璃盞吃哈密瓜冰琪琳。 她今晚沒胃口,沒用晚膳。看到黃瓤哈密瓜,想到以前在美食街上吃的大杯哈密瓜冰琪琳。就來了個粗糙版的,用奶油冰沙一拌,盛進了琉璃盞里,用小勺子舀著吃。松軟甜脆,帶著nongnong的奶香。 佟寶珠如實說:“又香又甜?!庇终f,“麻煩梁公公跑一趟,問問皇上吃嗎?吃的話,本宮給皇上送過去,還有大半個呢。” 康熙又是幾日沒理她,她得上趕著往跟前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