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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高大人一夫一妻, 舉案齊眉不好嗎?為什么要想著為他納妾?您看到高大人有別的女人孩子,真的會舒心?”佟寶珠笑言。 她們坐在湖中的一艘畫舫上吃茶談聊, 夏日的微風帶著清荷香的水汽, 濕潤涼爽,令人心曠神怡。 高夫人理了一下被風撩起的鬢發(fā),含笑著解釋:“俗語說, 多子多福, 妾身只為高大人添了一子,子嗣太過單薄, 所以才想著為他納房妾室。若是單憑自個兒的心意, 妾身自然也是不愿意他納妾。” 佟寶珠為她添了茶, 笑了笑說:“歷史經(jīng)歷了幾十個朝代, 哪個朝代的皇族不是追求開枝散葉?結(jié)果呢?秦始皇的子孫, 如今在哪里?大唐李氏的子孫, 在哪里?前朝朱氏子孫,此時又在哪里?皇家尚是如此,更別說普通人家了?!?/br> “高家沒皇位要繼承, 也沒有江山要攻略, 要那么多孩子做什么?生養(yǎng)一個兒子, 體會一下做母親的快樂, 這一生就圓滿了。即使一個兒子沒生, 依著自己的心意過一輩子, 也是圓滿。幾十年以后, 一百年以后,高家的后世子孫,誰還會記得一個叫傅明枝的老祖宗?記得她為了高家綿延子嗣, 忍著委屈為夫君納妾?” 傅明枝是高夫人的名字。 她聽了這番質(zhì)問的話, 稍怔了片刻,覺得此言甚是有理。人死如燈滅,誰還會記得誰?縱然子孫成群又能如何?待她去世后,誰還會惦記著她的好? 為了得幾句虛無的賢良贊詞,她竟然還張羅著為男人娶妾室,這是有多傻??!即使男人想娶妾室,她也得堅決擋著不許娶。 而且她自己也不能再四處尋醫(yī)問藥,冒險生子了。 好好活著,活著一天,就得舒心一天。 就像皇貴妃,人家還是皇族,不是也沒有一心的想著要生子嗎?不是過的也很好!一個人過的好不好,從氣色就能看出來。 看皇貴妃明麗的氣色,就知道是日子過得舒心之人。 高夫人起身叩首:“娘娘看得通透,一語驚醒夢中人。妾身感謝娘娘的點撥?!?/br> 佟寶珠探身扶她,笑道:“你們現(xiàn)在的日子,說是神仙日子,也不為過。高大人才華橫溢為皇上重用,宜家宜室。好好珍惜吧?!?/br> “娘娘才是眾婦人羨慕的對象,有才有貌,得老祖宗認可;得皇子們敬愛;又得皇上恩寵?!?/br> 佟寶珠笑呵呵道:“是是,我們都是有福之人……” “娘娘,娘娘……”宮女梅兒站在岸上揮著手大聲喊。佟寶珠看此情形,猜測著大約是有事,需要她回去,隨即吩咐:“讓船靠岸?!?/br> 船靠岸,高夫人很有眼色的告退。佟寶珠從梅兒口中得知,八阿哥剪了九阿哥的辮子。 “你聽誰說的?” “回娘娘的話,是魏公公傳的話。此時他們在清溪書屋,等著娘娘過去?!?/br> 清溪書屋是擁有十幾間房的大院子,是康熙日常理政和安寢之處。 偏廳內(nèi),八阿哥、九阿哥俯首跪著。 康熙像是不知道廳內(nèi)有人似的,盤坐在竹塌上,目光看著窗外竹林。 神色淡然。 自大阿哥把八阿哥和九阿哥帶進來之后,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擺了擺手,讓大阿哥退下了。 廳內(nèi)靜得落針可聞,窗外風吹竹林的沙沙聲,此時聽來有些心驚。梁九功的后背起了一層冷汗,他知道主子爺遇到不順心事,越是表面看著平靜淡然,心里的怒火越盛。 雷霆之怒早晚得發(fā)下來。 上次,三阿哥和四阿哥鬧出剪辮子的事,萬歲爺把三阿哥和榮妃那個責罵啊。連帶皇貴妃都禁足了十日。 身體之膚發(fā)之父母,剪頭發(fā)那是大逆不道之事。 這八阿哥哪兒來的膽子,敢剪九阿哥的辮子?九阿哥的額娘可是宜妃。是后宮最不好惹的嬪妃之一。 梁九功偷偷地去看跪在地上的兩個人,正與九阿哥看了個正著,三歲的孩子,非笑似笑,眼神里透著與其年齡不相符的狡黠。 梁九功暗自“哎呦”了一聲,這是八阿哥著了九阿哥的道了吧?再看八阿哥,額頭上的汗水浸濕了天藍色絨毯。 哎呦,這孩子……不管何種理由,剪頭發(fā)都是不對的,都會讓主子爺厭煩著。 任誰都會想,倘若沒有主子爺?shù)亩鲗?,就是九阿哥欺負他,他敢剪對方的辮子嗎? 正在梁九功為八阿哥惋惜時,外面?zhèn)鱽砹顺袈暎骸敖o皇貴妃娘娘請安。” 康熙收回目光,看向門簾處,一身翠色竹葉暗紋旗服的佟寶珠提著帕子進來。 “免禮了,坐?!?/br> “臣妾給皇上請安?!辟氈槿允堑蜕硎┝艘欢Y,“謝皇上賜坐。” “這是怎么回事呀?”佟寶珠側(cè)坐在康熙對面。 “奴才們沒告訴貴妃?”康熙端起茶,喝了兩口,“九阿哥未入上書房,算是后宮的人,此事交你處置?!?/br> “謝皇上?!辟氈樾α诵?。她這一笑,令室內(nèi)的氣氛輕松了不少,“審嫌疑人需要有親筆供詞才能定罪,道聽徒說來的不算,本宮就先聽聽你們各自說法。都直起身,抬起頭。” 佟寶珠先看八阿哥,臉蛋紅通通的,一臉汗水,表情委屈;再看九阿哥,瓜子小臉,五官精致干凈。細長的眼睛,不笑的時候,也帶了三分笑意。 “九阿哥你先說?!?/br> “兒子在湖邊抓魚,和八哥鬧著玩兒,潑濕了八哥的衣服。八哥生氣,剪了兒子的辮子。有奴才們作證。”九阿哥字正腔圓地說。仿佛像背書似的。 “八阿哥你剪了你九弟的辮子嗎?”佟寶珠看向八阿哥。 八阿哥抿了抿嘴角,垂拉下眼皮不語。 佟寶珠站起了身,走到他們二人跟前,居高臨下道:“不回答啊,那就是默認了。剪別人的頭發(fā),等于是殺別人的頭。你殺了九阿哥的頭,本宮就取下你的頭。這樣才算公平?!?/br> 不但八阿哥和九阿哥嚇著了,就連梁九功都嚇了一大跳,轉(zhuǎn)念又想,這是嚇唬人呢。頂多是玩兒一出花瓶游戲。不可能真把八阿哥的發(fā)辮也剪了。 坐在竹塌上的康熙則是一副看戲的表情,雙手搭在膝蓋上,看著九阿哥驚慌中,把小嘴張成o型。 原本是滿腹的怒氣,不知怎的,瞬間有些想笑。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怎么可能是貴妃的對手,朕還不是她的對手呢,常常著了她的套。 瑞景軒里。 宜妃絞著帕子在門內(nèi)走來走去。她的貼身宮女檀云再次問:“主子不過去看看嗎?皇貴妃養(yǎng)過八阿哥一段時間,萬歲爺喜歡八阿哥。小主子還那么小,跟八阿哥鬧到萬歲爺那里,沒人護著,肯定是小主子吃虧?!?/br> “三阿哥和四阿哥的事,你還記得吧?” “剪辮子的事嗎?奴才記得。” “四阿哥剪了三阿哥的頭發(fā),鬧到了皇上那里,皇上認為是三阿哥自己剪的,為的是要誣陷四阿哥。因為此事,直到現(xiàn)在,皇上都不大喜三阿哥。” 檀云驚訝道:“奴才記得,是四阿哥剪的呀?!?/br> 宜妃冷哼了一聲道:“是四阿哥剪的,可皇上認為是三阿哥自己剪的,為了掩蓋三阿哥撒謊誣陷的行為,才認定是四阿哥剪的。一直冤枉了三阿哥這么多年。三阿哥和榮妃是有口說不清。” “主子的意思是……” “本宮不能過去。本宮過去,皇上會認為本宮是在護短,老九就處于劣勢。他們會認為老九仗著出身高,欺負八阿哥。萬一也認為是老九自己剪的辮子,用以誣陷八阿哥,可是說不清楚了?!?/br> “要不,奴才過去問問情況?” “就在這里等,本宮還就不信了,他們會為了八阿哥,故意欺負老九。”宜妃提搞了音調(diào),“再怎么說,本宮生了三個阿哥,這在后宮里是獨一份。就是看著本宮的面子,他們也不能明著欺負老九?!?/br> 她心說,沒有兒子的皇貴妃就是空架子,到了年老色衰失寵的時候,什么都不是。等再過些年,兒子們都成家立業(yè),兒子多的優(yōu)勢就顯示出來了。到那時候,誰看誰的臉色,還不一定呢。 在宜妃的焦急等待中,魏珠跑來傳康熙的口諭,說是九阿哥故意剪了自己的辮子,誣陷八阿哥,被康熙罰十天的禁閉。 “誰說的?”宜妃尖著嗓子問。顛倒黑白啊,老九怎么會干這種事。他要是剪也是剪別人的辮子,斷不會因為置氣,剪自個兒的。老九別看小,可是一點虧都不吃的人。 因為氣憤,宜妃的表情變成有些曲扭,看著挺嚇人。 “回宜主子的話,是九阿哥自己承認的。先前為九阿哥作證的兩個奴才,也改了口,說是九阿哥自己剪了發(fā)辮?!?/br> 魏珠一看這情形,生怕在此處,聽到宜妃說些什么不大逆不道的話。這里可不比皇宮,各宮主子都嚴防死守,生怕被人安插釘子在身邊。這里處處都是主子爺安插的人。聽到不當?shù)脑?,報不報都落不到好?/br> 于是趕緊告退,“宜主子沒別的事,奴才告退了。萬歲爺還等著奴才辦別的差事呢。” 宜妃看著魏珠離開后,眼前一暈,腳下踉蹌,檀云趕快扶她,“娘娘快坐下。奴才出去打聽打聽?!?/br> 宜妃扶著額頭說:“去把五阿哥叫過來,本宮來查問,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宮可不像榮妃那么窩囊的認了,本宮要查個清清楚楚?!?/br> 檀云看看外面的日頭,遲疑道:“主子,五阿哥此時在上課的吧?” “去叫,就說本宮暈倒了。順便再去叫太醫(yī)?!?/br> 清溪書屋里,康熙枕著佟寶珠的大腿,閉著眼睛輕聲說:“朕答應(yīng)貴妃不再追著查問,老九為什么會剪自己的辮子誣陷老八。貴妃怎么報答朕?”單聽語氣,還以為這兩孩子是佟寶珠的,跟他自己的關(guān)系不大。 佟寶珠答非所問:“不聾不啞不做家翁,孩子們之間的事,由他們自己解決吧。老八老九都是聰明的,吃不多少虧?!泵~間的皺紋,說,“cao心多了,容易老?!?/br> 康熙翻身摟著了她的腰,悶悶地說:“貴妃生的孩子,肯定沒有這么頑皮,肯定和貴妃一樣可愛。貴妃若是生個孩子,朕親自帶在身邊教導(dǎo)。你看朕把太子教的多好。” 宜妃折騰了兩三日,查問的結(jié)果,仍是和魏珠說的一樣。在這期間,除了佟寶珠來探病之外,其他嬪妃一個沒來,康熙也沒來。 康熙是不想看到宜妃。 其他嬪妃們是此時不想沾染她,免得被皇上一并惱著。九阿哥被關(guān)在清溪書屋封了窗戶的房間內(nèi),住足了十日才出來。 這十日里,只有兩名貼身的太監(jiān)陪著,一日三餐,粗茶淡飯。出來的時候,不但下巴更尖了,脖子里還長滿了痱子。 看到的佟寶珠,用小手搓撓著脖子,笑呵呵地說:“好癢??!好癢??!” 康熙冷著眉道:“朕看你在里面住的挺開心!癢著也開心,要不,再住幾日?” “不!”九阿哥改用雙手去撓脖子,咧著嘴笑,“不住了,住夠了。” “不能撓啊。”佟寶珠拿著準備好的西瓜皮給他擦,并交待跟著的太監(jiān),“擦到微紅,每日擦兩三次。平時穿透氣的衣服?!?/br> 實在不想看到這個兔崽子,康熙揚揚手道:“讓人領(lǐng)走,去別處擦?!鼻疤靹偝鲳蜃?,就想把他放出來。就等他一句求情呢。這兔崽子不愿出來,說是還不到十日,非得住夠十日不可。 這是年齡小,要是再大幾歲,不把他關(guān)到哭著求饒,不放他出來。 宜妃看到她的心肝寶貝,又瘦又起了一脖子痱子,發(fā)辮還短了半截,抱著九阿哥狠哭了一場。 當年,四阿哥才剪了三阿哥的發(fā)稍。壓上辮花,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九阿哥的發(fā)辮現(xiàn)今剩下不到半尺,遠遠地都能看到。 想到這回事,將成為九阿哥一輩子的恥辱,宜妃嗓子都哭啞了。但她也只能哭哭,在她住的地方發(fā)發(fā)火,出了瑞景軒就得說皇上責罰的好。 宜妃突然意識到,這么和別人硬熬不行,等兒子們長大了,她也老了。就是有好日子過,也彌補不了年輕時受的窩囊氣。 想找人說說話,探探別人的想法。 最先找的是榮妃,對于她表示的友好,榮妃絲毫不領(lǐng)情,也沒了早幾年的怨氣,就想這么安穩(wěn)地過下去。 不爭氣的很! 慧妃和皇貴妃是一個鼻孔里出氣,溫貴妃、惠妃、德妃在皇宮里。其他嬪妃們位份低,還沒露出野心。 宜妃想了一圈,才發(fā)覺到,來暢春園的這些人里,竟然連個能談心的都沒有。有些盼著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