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審問
蘇洛這才滿意的瞇了瞇眼,給了顧厲廷一個贊賞的眼神,沙啞著嗓子道:“你就會哄我。” 顧厲廷沒有說話,只心疼的摸著蘇洛的手。 蘇洛手臂上還包著紗布,稍微用力一下就能扯得傷口生疼。 蘇洛的注意力這才重新被拉回來,整了神色問:“我這次是被誰暗害了?” “你是怎么去到那山上的?” 顧厲廷的面色有些復(fù)雜,看著蘇洛的眼神溫柔心疼中還帶著難以言喻的晦澀,低聲問道:“是不是被人綁過去?醫(yī)生檢查你身體的時候,有發(fā)現(xiàn)你頭部被敲擊的痕跡?!?/br> “對,我被人敲悶棍了!” 說起這個蘇洛就郁悶得嘔血,“就在蘇氏公司大樓的底下停車場,按道理講停車場有監(jiān)控,難道你還沒查到嗎?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中途醒過一次在山上,大晚上的風特別大,伸手不見五指,還有野獸嚎叫,我冷得要死,都怕自己被野獸給吃了,對了,我還摸到……” 蘇洛呼吸一滯,瞳孔驀的張大,看著顧厲廷磕磕巴巴道:“我好像還摸到了尸體?!?/br> 顧厲廷面色不變,只握著蘇洛的手微緊,輕聲問:“那你認出尸體是誰了嗎?” 他的聲音一直都壓得很低。 蘇洛剛醒的時候沒反應(yīng)過來,但說了幾句話拖到現(xiàn)在,她就算再榆木腦袋,此刻也發(fā)現(xiàn)顧厲廷的不對勁了。 “死的人是誰?” 蘇洛心里一陣陣的往下沉:“難道是跟你我有關(guān)系的人?怎么死的……” 尸體又怎么會在那山上? 重點是她自己為什么會被人綁到山上去,身邊有尸體卻又沒有要她的命,全身沒有致命傷,只有手上一處刀傷,這一切的一切,蘇洛腦子里登時被塞滿了疑云。 顧厲廷苦笑著點了點頭:“你猜對了,死者是蘇啟剛,他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距離你昏迷的地方不到一百米。” “蘇啟剛??。?!” 蘇洛不可置信,驚訝的提高音量。 下一刻,不等顧厲廷說話,病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敲響。 敲門聲很有節(jié)奏韻味,但響了三聲后不等里面的人反應(yīng),房門就直接被打開,四個神色肅穆的警察依次走進來。 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板著一張國字臉,五官堅毅,一走進來,目光就銳利的落在蘇洛身上,他制服與后面三人不同,顯然級別也不一樣。 “蘇洛女士?” 他冷聲發(fā)問。 蘇洛看了顧厲廷一眼,朝對方點點頭:“我是?!?/br> 剛才從顧厲廷口中得知蘇啟剛尸體的事,那么驚動警方是必然的。 對此蘇洛倒是并不意外,只是從剛才顧厲廷的反應(yīng),還有此刻警方的態(tài)度來看,蘇洛感覺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果不其然,她緊接著就聽道:“四號上午十點三十六分,你被發(fā)現(xiàn)昏迷在姜家壩后山?!?/br> “嗯。” 蘇洛點點頭。 “方便解釋一下你為什么會去姜家壩后山嗎?” 這話問得還挺客氣的。 蘇洛無語:“我為什么會去你們難道還沒查出來?我連姜家壩這個地方都是第一次聽說,還是通過你的口中,我是正常下班后回家,在公司底下停車場被人敲悶棍的,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半夜在山上了?!?/br> “貴公司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被人刻意搗毀,沒有監(jiān)控記錄?!?/br> 蘇洛一怔,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顧厲廷。 顧厲廷安慰的握著她的手,見狀點了點頭:“發(fā)現(xiàn)你失蹤的第一時間我就去公司查過監(jiān)控了,從你進入電梯后,監(jiān)控全部被損毀?!?/br> 蘇洛抿了抿唇,感覺這件事是有策劃和預(yù)謀的。 只聽警方接著說:“你的父親蘇啟剛的尸體被我們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在距離你不遠的地方,尸檢結(jié)果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來了,死亡時間應(yīng)該是三號晚上的九點至十點之間,死者生前應(yīng)該被毒打過,全身上下有多處淤青,面部已經(jīng)被人刻意劃傷,血rou模糊成一片看不清臉,以至于身份都是我們基因鑒定才出的結(jié)果?!?/br> 蘇洛從一開始知道死者是蘇啟剛時,心里除了驚訝,情緒就有些五味雜瓶。 既有種大仇得報的痛快,但一想到他的身份,又有些說不出的酸澀。 這會兒聽說他生前還挨過毆打,蘇洛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不過她已經(jīng)察覺到警員看她的眼神之銳利,那是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微表情。 蘇洛心頭一頓,后知后覺升起一個不可置信的可能,試探著問:“所以?” “死者身上有很多處你的指紋?!?/br> 一句意味不明的話,直接落實了蘇洛的猜測。 蘇洛面色一白,沙啞著嗓子輕聲道:“所以你們的意思是……懷疑我弒父?” 說到后面,她聲音都跟著顫抖起來。 “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來看,蘇洛女士你與蘇啟剛父女之間已經(jīng)不睦已久,甚至可以追索到你生母的去世,從你離開姥姥身邊,回到蘇啟剛膝下?lián)狃B(yǎng),就一直與他父女關(guān)系不和,后來更是撕破臉爭奪公司,并在中間勝出?!?/br> 中年警員后面一個年輕一點都,翻開文件淡聲說道。 蘇洛聽得無語凝噎,嗤笑了兩聲。 顧厲廷有心開口替她說話,蘇洛搖搖頭攔住,直接道:“我和他的確關(guān)系不和,爭奪公司是因為他逼我在先,而且那公司當初是我媽一手扶持起來的,結(jié)果要讓他來便宜外人,我和我未婚夫自認沒有做錯,商場上本就是能者上弱者退,他經(jīng)營不善我在我未婚夫的幫助下接手,沒有什么不對的?!?/br> “沒人說你不對?!?/br> 警方道:“那后續(xù)幾次和蘇啟剛的紛爭也鬧得不小,以至于一步步撕裂你與他的父女感情,還有姥姥的死,也與他脫不了干洗。” 蘇洛怒極反笑:“所以說來說去,你的意思就是我有殺人立場,為了替我姥姥報仇,我有殺人嫌疑,對吧?” 病房里微微一靜。 “洛洛?!?/br> 顧厲廷皺著眉不贊同的喊了一聲。 蘇洛無奈苦笑,“厲廷,他們就是這個意思呀,說來說去都在把話往那方面引導(d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