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能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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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片刻,徐文柏抬頭看向老管家:“年節(jié)下了,去給王桿子送份年禮,多少是點心意?!?/br> 聽明白了徐文柏的意思,徐云良躬下了身子應(yīng)道:“老爺,知道您記著舊日情份,可是這位祁爺……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跟了姓了日的,如果我們心善,落到旁的有心人眼中,怕是會給家里帶來麻煩?!?/br> 這僭越的話語若是落在旁人耳中,便是徐云良老管家已然是有些不識尊卑,忘了自己家仆的身份。但在徐文柏聽來,在徐家待了一輩子的老人家能說出這話,顯然已是自己家人了,所以才有此提醒。 手指輕敲桌面,過了半晌徐文柏才問道:“聽說他最近很是喜歡喝酒,萬一喝醉失足掉進(jìn)海河……這天寒地凍的,還是要多留個神啊?!?/br> 徐文柏雖沒有挑明,但如今已是滴水成冰的臘月底了,這時候掉進(jìn)海河里……明白了老爺?shù)囊馑?,徐云良躬身?yīng)下:“是,老爺。” 說完祁善龍的事,徐文柏看向書桌上自己臨的已有九分筆力的墨竹圖,不由得輕嘆一口氣:“山雨欲來??!” 抬頭用下巴點了點:“這份……也給王桿子捎過去,他知道要怎么做的。” 徐云良上前將畫小心翼翼捧起,就著門外光亮瞅了眼,確定墨跡大多已干,才把它卷起收好:“老爺,那我先下去了?!?/br> 撇了眼外面寒風(fēng)蕭瑟的模樣,徐文柏沖著老管家背影囑咐道:“天寒,叫門房套個車送您過去,別再給凍著了。這個家,還需要云叔您好好照應(yīng)。” “謝老爺!” 待徐云良身影七轉(zhuǎn)八轉(zhuǎn)消失在門廊后,徐文柏喚來了門外的小廝:“少爺在做什么?” 從小廝口中得知兒子上午幫著整理年節(jié)時分要送的禮單,午飯過后就在書房看書習(xí)字練琴,徐文柏面色不變揮退了小廝,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這個兒子啊什么都好,只怪自己之前教導(dǎo)太過,硬生生將他逼成了少年老成的模樣。這一次祁善龍的事激出了他的性子,倒也不是件壞事。 少年人嘛,哪能沒點脾氣? 更別說津門同輩年輕人中,少有學(xué)識能與徐希媲美的,難免讓他有些心高氣傲,現(xiàn)在有了鈞竹軒的紀(jì)敏激起他的上進(jìn)心,也算是件好事。 只是當(dāng)年國手曹大夫為紀(jì)家主母把脈時,曾言腹中乃是一女胎,現(xiàn)在這個紀(jì)敏到底是不是紀(jì)家骨血,只怕還得找紀(jì)博再聊一聊才行。 不然當(dāng)年的事…… 感嘆一句造化弄人,徐文柏開始收拾書桌,這是他自幼養(yǎng)成的習(xí)慣,從來不讓別人動他的書桌。 徐家?guī)状说姆e累讓這書桌上的物件,隨便拿出去一件也算得上是珍寶,哪怕是做為消耗品用的墨,也是一方光澤如漆、輕敲之有玉音鳴響的明代徽墨??粗郎系膸讐K墨錠,他叫來小廝,將手中用了一半的墨錠遞了過去:“拿去給少爺?!?/br> “是,老爺!” 在書房里剛練完琴的徐希從小廝接過墨錠,鄭重的將其放在了自己的書桌上,他這模樣引得徐春一陣好奇:“少爺,不就是半方墨嗎?值得這么謹(jǐn)慎?” 就算是老爺送過來的,現(xiàn)在屋里也就他們兩個,這模樣是打算給誰看呢? 徐希看著這個打小就不學(xué)無術(shù)的玩伴,沒好氣回道:“這是明朝的徽墨?!?/br> “不就是墨嗎?”提到這個,徐春突然又來了精神:“少爺,我昨兒聽街對口的小六子說,有人在鈞竹軒看到四大名墨了!而且都是貢墨級別的!” “四大名墨?” 一疊聲地點著頭,徐春答道:“嗯,曹素功的紫玉光是不用說了,汪近圣和汪節(jié)庵,還有胡開文家的墨都有?!?/br> 聽著徐春這帶著挑事的口氣,徐希撇了他一眼:“你小子又在想什么壞招?年節(jié)下的,別給家里惹麻煩,不然小心云爺爺饒不了你?!?/br> “哪能呢!”徐春一臉狗腿子的討好神色,倒了杯茶遞過去:“我就想著啊,如果讓外人知道老爺、少爺你們都是拿著明朝程家的墨當(dāng)練字的,這不就把那鈞竹軒給壓下去一頭嗎?” “一尺高低的賭約不是這么折騰的,你小子別總顧著自己眼前那一塊地,人家鈞竹軒好歹也是和咱們一道對付了……眼瞅著年節(jié)到了,你非得上趕著給人添堵?這事要是真做了,打明天,就算徐爺爺不收拾你,我爹知道了也得讓我堂前跪著去?!?/br> 沖著臉色訕訕的徐春冷笑半聲,徐希放下茶杯用手虛點著:“你覺得到時候能跑了你?” “要比,那也是場上見高低?!?/br> 見自家少爺不聽勸,徐春滿臉痛色搖了搖頭轉(zhuǎn)身欲走:“少爺,你太老實了,這樣遲早是要吃虧的?!?/br> 想到近來家中事,覺得這未嘗不是個引蛇出洞的機(jī)會,趕忙將徐春叫住,徐希又把這想法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才吩咐道:“既然你那么會來事,去找?guī)讉€口風(fēng)松一點的人,把消息傳出去。記住了,把事情做得漂亮點?!?/br> 一見少爺聽進(jìn)了自己的主意,徐春樂得用力點頭沒口子答應(yīng)著,轉(zhuǎn)身往外跑去,看著他這模樣,徐希搖了搖頭,起身往父親的書房走去。 正看書的徐文柏聽得小廝通傳徐希進(jìn)來,放下手中的書,示意他坐下:“有事?” 徐希將自己剛才的安排告訴了父親,眼中卻帶著一絲與平日里完全不同的狡黠:“消息傳出去后,父親您覺得是鈞竹軒最先有反應(yīng),還是最近一時盯著我們家的某些人最先有反應(yīng)呢?” 知道最近家門外的事瞞不過兒子,徐文柏先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后,才放下了手中的三才杯看過去:“不是讓你在家閉門思過嗎?外面那些事能擾了你的心思,證明你修行還不夠?!?/br> 雖然耳中聽得父親是在訓(xùn)斥,但眼里瞧到的卻是滿滿贊賞,徐希內(nèi)心的些許擔(dān)憂也算是放下了:“這兩次雅集讓我明白一件事:在學(xué)識方面,我或許能撐得起店里的日常,但是在人情事故、待人處事方面,我還需要好好磨練。這次的事情,如果換成父親來的話,一定不會出現(xiàn)像現(xiàn)今的場面?!?/br> 見兒子終于開竅,徐文柏也是松了一口氣:“所以,你將消息放出去,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