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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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這幾家的悶虧是吃定了,可這希夷閣的少東家還就是有這本事,硬生生用一場雅集把所有的污水都洗凈了! 四家人不但從這謠言中摘得干干凈凈,更是把日本人往死里坑了一把狠的。 可事還沒徹底消停,馬上又有人跳出來,說希夷閣挖死人墓了。 要知道,雖然大家都喜好古玩,但從別人手里收來的、放了十幾年的,和直接挖人墳?zāi)贡I取寶物,算起來那可是兩碼事。 前者至少自己沒有親自動手,也沒有找人去挖墳掘墓,雖說有些掩耳盜鈴,但在行內(nèi)還能說得過去。 但直接挖墳掘墓,可是缺德的玩意兒。自古挖絕戶墳是要擔(dān)因果的,更甭提萬一人家還有后人在世,把人祖墳刨了,讓人找上門可是要命的買賣! 這臟水要是潑實了,希夷閣就算不廢,以后也再難抬頭! 所以梅先生這一篇稿子,可是直接把希夷閣從這事中摘了個干干凈凈! 就在眾人感嘆著希夷閣好運氣,能讓梅大先生出手時,也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起哄,叫嚷著說是指不定是大先生收了希夷閣的潤筆銀子,所以才幫著希夷閣說話。 這話剛一挑頭,突然聽得樓上傳來一聲冷哼,竟是有人直接罵了出來:“好運氣?爺給你們這運氣,看你們能不能破得了這個局?解得了這個圍?受禮?你們給梅先生送個禮,讓他給你寫一篇文章你看看能不能成?” 那聲音還不依不饒得繼續(xù)諷道:“別說文章了,你也沒那臉。就求梅先生給你寫個蠢字,你看你捧著銀子跪門口,人家愿意搭理你不?” “滿天津衛(wèi)都在傳施家、梅家、那家、還有希夷閣要改姓日時,怎的沒聽見有人說他們運氣好了?光慶那小子,一出雅集就破了這謠言解了四家的困,咋得沒聽著你們夸他本事?” “這會子又有人嚼蛆、潑臟水,招子一個個都瞎了似的跟著看熱鬧,現(xiàn)下有梅先生仗義發(fā)話,你們又覺得是希夷閣有手段,可以讓梅先生為他希夷閣扯謊?” 聽著這一堆搶白,眾人抬頭看去,正看到德貝勒坐在二樓的位置,手中折扇顫動挨個指著下面一群人罵著:“別人說什么你們就信什么?別人說讓你們死你們怎么不死去!” “希夷閣在天津衛(wèi)多少年了?什么時候傳出過一件丟人的事情?天津衛(wèi)里哪次大災(zāi)小難的他們家沒有捐銀子施粥?徐家要招丫環(huán)小廝時,這天津衛(wèi)誰不是擠破了頭,想要把自家孩子送進去的?” 說到氣處,德貝勒也不拿扇子指人了,平日里寶貝得不得了的湘妃竹扇骨敲得身前欄桿邦邦作響,直如縣老爺案上的驚堂木:“平日里得了他們家好,個頂個的夸,這會子有人給他們家潑臟水了,一個站出來幫著說話的都沒有?反而個個恨得牙癢癢,上趕著想跟上踩上幾腳?要我說就你們這德行,趁早的滾出天津衛(wèi),別讓人以為整個天津的老少爺們都跟你們一個cao行!” 被德貝勒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底下有人面皮薄的直接起身連頭都不敢抬,自己個跑到柜上結(jié)了帳,灰溜溜貼著墻角邊兒跑了。 但也有那好事的人猶自不甘梗著脖子從二樓叫道:“貝勒爺,那天您老人家也在,勞煩您評個理、說個實在話唄。梅先生欠了希夷閣人情,為他們說兩句也正常,我們說的也不算過分吧?” 樓下的人看到德貝勒張了嘴,本以為他要說個精彩的,卻不想他喉嚨滾動直接一口濃痰吐向了發(fā)話的家伙:“我呸你個碎催的!梅先生可是清貴人家,那脊梁骨比你家大梁都直!瞧你這倒霉催的德行,你還配議論他?單是梅先生三個字從你嘴里說出來都是臟了他名聲!我今天就把這話撂這兒了!” 德貝勒圓睜雙眼用力一巴掌拍在了欄桿上:“別說他受了希夷閣的人情,便是徐家救了他爹,要他撒半個謊字都不可能!” “你以為梅家不在仕途,這么高的名聲是怎么攢出來的?像你似的用爛嘴傳閑話傳出來的么?” “爺給你指條道!” “那名聲,全是梅家人用他們那打不折的腰給撐出來的!” 這番話一出,本來還有點想著大清朝都沒了,德貝勒個落毛的鳳凰憑什么耀武揚威,以致心中怒火中燒想要上來理論幾句的家伙,眨巴了幾下嘴也不知該如何接茬,干脆一副唾面自干的模樣,擦了臉上的唾沫偃旗息鼓坐了下來。 也虧得那口痰沒真吐臉上,不然他就真沒法腆著臉繼續(xù)呆下去了。 也有性格溫和的,叫掌柜拿了一壺溫好的花雕送上了樓,隔著老遠沖著樓上拱了拱手朗聲勸道:“德貝勒,我的貝勒爺!大家就是看熱鬧圖好玩胡咧咧了幾句,您可千萬別往心里去。梅先生也好,徐家也罷,他們平日里做的事大家是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剛才的話,也就是哥幾個喝多了逗個悶子,真要有人敢往他們身上潑臟水,我們這些人哪能饒得了他啊。” 這人話音剛落,旁邊人也跟著紛紛迎合,被人七嘴八舌哄了一番,德貝勒的氣倒是消了一些,有些心疼的撇了眼手上攥著的扇子,干脆雙手負在身后,挺起胸瞅著樓下眾人:“各位也別嫌我說話難聽,咱們自己個關(guān)起門來傳個閑話逗個悶子啥的倒是無所謂,誰還沒個東家長西家短的時候了?” “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你們可要清除這些話要是給那心思不正的人聽去了,還不得笑話我們只會窩里斗,眼瞅著丁是丁卯是卯,結(jié)果一碰全散地上了!” 這懇切的話入耳酒樓里的人一下安靜了下來。 大家脖子上頂著的也不是夜壺,仔細想來,這件事,或者說這幾件事,要說沒吃了悶虧的日本人在里頭嚼蛆,那門口臉上還掛著鼻涕的小孩都不信! 如果真是這幫人,大家這樣看笑話的行為,落到他們眼里,還真會落個天津衛(wèi)老少爺們只會瞧熱鬧,一點都不知道護著自己人的壞名聲。 想通了這一層,那送上酒之人,拿起身邊酒杯,雙手高舉沖著德貝勒遙遙敬道:“貝勒爺,昨兒您是在場的,那兩個物件,您也給說道說道唄。這樣回頭要是還有人犯倔,非要嘴里嚼蛆,我們也能有玩意掄起來扇他臉啊。” 拿起仆人倒?jié)M的酒杯,沖著對方舉了舉一口喝下,德貝勒的氣順了不少,這才清了清嗓子理了下思緒緩緩說道:“那兩個物件確實如報紙上所說的一樣,都是給死人用的。這一點是沒錯,當時那個左老板要買下時,光慶還很厚道的勸了他幾回,但一切都得依著規(guī)矩來,說破大天也不能把話點破,所以也只能是點他一句?!?/br> “我還記得,光慶的原話就是:有些物件雖好,但不是誰都有福消受?!?/br> 說到這里,德貝勒也是嘆了口氣搖頭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那姓左的偏偏不聽,非得急赤白臉得把東西買下來,不給買還不行!最后沒法子,也只能讓他抱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