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神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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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槍口直直的頂著,徐希頓時感覺如墜冰窖,整個人如同被麻雀盯住的螳螂般,連根指頭都不敢動。 片刻之后徐希才緩過來,看到那劫持的人雖然把臉蒙的嚴嚴實實,身上穿的卻是一身線條簡單,方便活動的女裝。 見到徐希的上車的動作驟然停下不說,整個人也僵立在車門口,后面的小廝連忙關(guān)切問道:“少爺,怎么了?” 馬車里的女人聞言偏了偏槍口,眼神看向一旁示意徐希趕緊進來。 被槍口逼著的徐希此時進退兩難,無奈地進了馬車后沖著車外開口喊道:“你先去店里看看云管家回去沒有,若是沒有,讓他給我把這個月的帳本帶回去?!?/br> “可少爺您身邊……” 小廝記得臨出門前,云管家特意囑咐過,少爺身邊不能缺了人。他這一走,少爺身邊可就只剩下趕車的老趙叔了。 徐希不容拒絕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來:“我這就直接回了,沒事,去忙吧。” 有他這句話打底,小廝再不甘愿也只能是應了一聲,趕緊地往希夷閣的方向走去。 待到馬車慢慢動了起來,徐希這才頂著滿頭冷汗,憋著嗓門問道:“這位……英雄,不知您有何打算?”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用槍指著徐希,眼里卻流露些許疑惑,這樣奇怪的眼神讓徐希也是愈發(fā)迷茫,不知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此時形勢比人強,他也只能出聲試探道:“我這……有什么不妥嗎?” 終于,女人像是想通了什么開口吩咐道:“去塘子胡同的韋陀廟?!?/br> 又是韋陀廟,徐希不禁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敢絲毫耽擱連忙開口吩咐老趙:“老趙,先去一趟韋陀廟。中元節(jié)我去挑些東西,回頭燒埋得用的?!?/br> “是,少爺?!?/br> 這一路馬車左右搖晃著,聽著外面紛雜的聲音,徐希想要再開口吧,但又跟對方不認識。而且還被搶一直指著,顯然是眼前人在防著他,所以徐希還真不好再跟對方聊什么,難不成硬著頭皮開口問:“姑娘貴姓?” 就這樣無聊地透過窗簾縫隙看著馬車外,徐希這一路行來有些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今天街上的日本兵似乎比平日里多了一些,這景象太過反常,讓他不禁低聲嘆道:“奇怪,怎么這么多日本兵?” 聽到這句話,那女人也下意識往車外瞟了一眼,雖說沒有再開口,但眼神里的焦急情緒卻是藏也藏不住悉數(shù)落入徐希眼中。 這個女人與這些日本人有關(guān)? 徐希暗自斟酌了片刻,先伸手壓了壓示意她不要緊張,然后才高喊老趙叫停了馬車,撩開窗簾叫住了一個熟人:“韓爺,這大暑天的,您這忙活啥呢?” 雖說經(jīng)過了前面那些日子的動蕩,但出現(xiàn)在徐希面前的韓喜來看起來不僅沒瘦,那一身肥膘反倒好像又厚了兩層。 伸手抹了一把頭上給曬出來的油汗,韓喜來抬頭望向徐??嘀槺г沟溃骸叭毡救苏f是丟了文件,讓我們滿大街的找人呢??伤麄冇植徽f是男是女,只說不認識的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唉,你說我這勞碌命??!” 聽了韓喜來的抱怨,徐希雖然臉上陪著笑,心中卻是咯噔一聲,順手從車窗里邊拿起一壺還有些冰的酸梅湯遞了出去:“剛路上買的,還沒動嘴呢,韓爺您先將就著潤潤嗓子。這大暑天的,自個可得注意著點,應付應付像那么回事就好,別真把自個給搭進去了?!?/br> 當然,最后幾句話徐希是刻意壓低了嗓門說的。 韓喜來接過酸梅湯小小抿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三分,忙不迭地仰頭灌了一氣,才放下陶壺沖著徐希豎起了大拇指:“徐爺,還是您夠意思!” “行了,我這也不給您添亂了!說起來咱倆也有一陣沒見了,擇日不如撞日,正好就趕著您今晚下了工,我就在燕來居恭候大駕,好好犒勞犒勞您最近的辛苦。不過丑話咱們可說前頭,我現(xiàn)在重孝,這酒啊……只怕得您自個喝了?!?/br> 一聽說有免費吃喝,韓喜來樂得見牙不見眼得,連忙沖著徐希拱了拱手:“成,我先謝謝徐爺您了?!?/br> 馬車再動起來后,因為之前跟韓喜來聊天這一出落到不少人眼中,這條大街上倒是沒有不開眼的跳出來攔下馬車。 雖然沒挑明面上說,但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希夷閣與一位日本軍官也是走得很近的,一般的巡警和日本兵,自是不敢得罪這印了徐字的馬車。 待馬車停在了塘子胡同,徐希一反平日里的習慣,說是天太熱,讓老趙徑直把車趕進了胡同里,停在了一家香燭店門口。 等下了車后,徐希招呼著老趙和他一同進了香燭店,選了一些燒埋用的東西后,讓掌柜的記了帳,回頭讓人送去徐家一并結(jié)帳。 還有些瑣碎事都囑咐清楚了,才和老趙重新回了馬車。 掀開車簾,里面果然已經(jīng)沒了剛才那女子的身影,徐希暗地里松了口氣,想來對方是趁著剛才的功夫離開了。 沒了槍指著,徐希心思也跟著活泛起來:剛才那個女人的眼睛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見過,回想起來格外眼熟。 不過眼前他也沒太多心思追究,畢竟還有剛許下的那桌酒得cao辦。 上了馬車后,徐希又對老趙吩咐道:“趙叔,先去燕來居吧?!?/br> 瞅著這時辰離晚餐時分也沒多少功夫了,既然韓喜來已是應了,他自當準備妥當才是。 還好,燕來居離這邊也不算太遠,徐希剛進包廂吩咐好飯菜,韓喜來就敞著衣服,露著白花花的肚皮,帶著兩個手下進來了。 和上次一樣,將兩位讓去了隔壁的包廂,徐希這才請韓喜來落座。 如同個彌勒佛般重重一屁股坐到椅子中后,韓喜來也有些奇怪地左右望了望才對徐希問道:“怎的今兒個沒見著云管家?” 徐希起身執(zhí)壺,邊給韓喜來面前酒杯倒酒,邊苦著臉解釋道:“韓爺您就甭打趣我了,這天津衛(wèi)還有您不知道的事?唉……家門不幸,出了那么個長輩,現(xiàn)下病在了醫(yī)院里,我這不讓云爺爺去上下打點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