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并非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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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早上用早餐時分,徐希見徐云良拿過當天的報紙,他看了一眼頭版的新聞,便放下了手中的碗,把報紙拿了過來。上面除了對所謂的日本帝國在華侵略進行美化外,便是一些對于天津現(xiàn)階段的情況的贊譽。 看到這些,徐希不由地搖頭笑道:“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們生活在了太平盛世里?!?/br> 顯然徐云良已經(jīng)事先大概掃過報紙里內(nèi)容,聽到少爺?shù)淖I諷他也是苦笑一聲跟著說道:“沒辦法,現(xiàn)在報社的主編都換成親日的了,不是這樣的稿子根本發(fā)不出來。您不瞧瞧昨兒與永田理的斗茶都被他們寫成什么模樣了?明明是少爺您故意打平,卻硬生生被他們說成了永田理為了照顧少爺您的面子,所以才提議和局?!?/br> 不覺嘆了口氣,百無聊奈地扔下報紙,徐希重新端起碗:“若是不這樣說,他們的報紙又怎么發(fā)得出來?報社也是要吃飯的?!?/br> 話雖如此,但近日來天空中一架架飛過的飛機,也讓大家的心情不由跟著沉了下去。這樣大規(guī)模的戰(zhàn)斗機掠過,肯定不是為了練習或是玩耍。就眼前中國這形勢,只怕這飛機到達的地方,便是下一個煉獄了吧? 想到十多天前,日本已經(jīng)發(fā)動了淞滬會戰(zhàn),雖然在空襲筧橋時失利了,但依著日本人輸不起的性子,怕是無論如何都要爭回這口氣的,介時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百姓被卷進去遭受涂炭。之前聽說日本轟炸了上海,老百姓死傷的人數(shù)達數(shù)千人之多,這或許……就是他們對筧橋空戰(zhàn)的報復。 徐希還記得日本人曾經(jīng)放過狂言,說是要三個月占領(lǐng)全中國,以他們現(xiàn)時的行動來看,怕是正在將這計劃付諸行動。 不過反觀現(xiàn)在天津,雖說是滿大街的日本人,而且政府成立的所謂天津治安維持會里頭也都是日本人的狗腿子,但好歹還是有些像段先生這樣務實之人,且他們現(xiàn)在打著“維持地方治安,恢復秩序,安定人心”的幌子,至少讓人不至于像上海杭州那樣生活在炮火之中整日惴惴不安。 想起段先生在前次雅集上,還提出要自己多開雅集以安定人心之事,徐希嘆了一口氣覺得這臭腳還是得捧,抬頭看向老管家:“云爺爺,雖說中秋未至,但我們還要尋個由頭,重開雅集才是?!?/br> 知道徐希是在擔憂現(xiàn)在的情況,但徐云良還是覺得他還是有點cao之過急了,忍不住開口勸道:“少爺,您這剛與永田理斗過茶,雅集的事,我們且暫緩一陣子吧?;蛘摺袢瘴覀兺o東家商量一下再說?” 徐希聞言苦笑一聲:想想在今年之前,希夷閣便是一個月連著七八臺雅集也不算多,現(xiàn)在只不過是斗了個茶,卻又要歇上一陣子,可心里清楚知道徐云良是為了自己好,便只能點頭應了下來。 待到用過早餐,前往希夷閣的路上,正好路過紅梅咖啡廳,徐希記得紀敏很喜歡喝這種洋玩意,他連忙喊老趙停住車,又遣徐云良去買了些烘焙好的咖啡豆,這才重新往店里行去。 這個舉動經(jīng)由那些無處不在的探子,傳到永田理的耳朵里時,他正和那老板喝著紅茶,放下杯子,他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問道:“老同學,你覺得光慶這樣的行為,是因為徐紀兩家的情誼呢?還是因為他在懼怕紀老板身后的勢力?” 那老板聽后怔了一下,然后搖頭便笑了:“你與光慶相交也有大半年了,你覺得他是一個會懼怕別人的人嗎?像這樣的人,脖子都硬的很,輕易不會低頭。其實我看啊,昨天要不是嘉澤突然發(fā)脾氣,只怕他要當場和武藤鬧翻?!?/br> 雖然心中也有同樣的想法,可是這話從那老板口里說出,永田理心里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又追問道:“你的意思是,光慶他……是不會屈從于我是嗎?” 聽到這句話,雖說永田理神色如常,但那老板頓時只覺得整個背脊發(fā)涼,雖然是暑日,冷汗卻一下冒了出來。 他心里也清楚,自己要是一句話不對,或許徐家就會步了施家的后塵。 在心中斟酌再三后,那老板才開口緩緩說道:“光慶,或者說整個徐家,不會因為任何強硬的勢力而低頭,但他們卻會為情誼而妥協(xié)。如果永田先生您真的想收服這只高傲的鷹,您應該知道什么方法最奏效?!?/br> 顯然這個答案無法讓永田理滿意,他的眉頭仍然緊鎖著再次追問道:“為情誼……而,妥協(xié)?” “帝國現(xiàn)在正在飛速推進戰(zhàn)線,如果按計劃,三個月后整個中國將納入帝國的版圖。至時,將會有無數(shù)中國的珍寶奉上,但是您之前也見識過那些工匠們制假的手藝,萬一被您送回國的國寶是假的……”后面的話,神色凝重的那老板沒有挑明,但他相信永田理能懂他的意思。 見永田理的眉頭稍稍舒展,那老板才繼續(xù)委婉勸道:“雖然說中國人多,學識淵博之人也不在少數(shù),但經(jīng)過這次閃電戰(zhàn)后,還會有多少人活下來?這活下來的人中,還有多少學識淵博之人?您要從殘存的人中將這類人挑出來,而且還要確定他們會為帝國所用,這其中耗費的時間太久,不如……把握好眼前?” “有句話說得好: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聽到最后,永田理的眉頭終于完全舒展開來,他笑著點頭,沖著那老板稍稍舉了一下茶杯:“老同學,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身邊能有你這樣的人時時提點著我,讓我很是安心。” 那老板也同樣笑著舉杯回禮,在喝完一杯茶后,他才告辭離開。 只是剛出永田理的府邸,他就一把扶住了身邊的小廝低聲說道:“回家!” “是,老爺!” 坐在自家的汽車里,那老板還是滿頭冷汗驚魂未定。 施家大火他是沒親眼見著,但那片殘垣斷壁到現(xiàn)在還攤在那邊沒有人收拾。而貝勒府那沖天的火焰仿佛還在昨天,雖然那日沒有聽見任何慘叫呼聲,可是自從那天之后,他便一直無法安睡。 即便安睡,也會在烈火中驚醒,而到了午夜時分夢見曾經(jīng)的老友時,他更是覺得無顏以對。 到了今天,差一點!就差一點!徐家險些也走上施家和貝勒府的老路!那老板甚至無法想象如果剛才沒有說服永田理,徐家還能不能安然度過今晚。 一想到這可能,他就忍不住全身哆嗦,雙手用力捂在臉上,從指縫里擠出些許沒蓋牢的嗚咽聲:“不是我,我沒有錯!我是被迫的,我只是想……” 沒錯,他只是想恢復祖上的榮光而已,自打他出生起,就一直被家族重視,并被從小告知他在這世上的使命便是恢復祖上曾經(jīng)的榮光。也正是因為這深植在骨髓中的使命感,讓他在永田理找上來時,甚至都沒有過多考量就將永田理帶去了希夷閣。 他心底本以為,永田理上門就只是鑒定幾個物件而已,卻沒想到這給希夷閣帶來了無盡的麻煩;他同樣沒想害曾經(jīng)這些老朋友,甚至愿意在那家重振家業(yè)后,好好拉上這些老朋友一把,可同樣沒想到最后會變成這般凄慘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