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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女狀元后男主真香了[穿書]在線閱讀 - 第26頁

第26頁

    人心為私,人之性也。任何違逆人性做出的決定,都會被它所反噬。

    顧濟壚很快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

    “以高俸,養(yǎng)廉官?”

    席引晝道:“正是?!?/br>
    “攏黎,老師知你聰慧善辨,這些事情分析的也確有道理。”顧濟壚欲言又止,滿腔肺腑之語最終化為一句箴言:“可錢呢?從哪里弄錢?”

    “國庫沒有虧空不假,可它到底不算充裕。更何況,北邊的頡國虎視眈眈,始終是我朝心腹大患。倘若一下把國庫掏了個底空,一旦這仗打起來,我們用什么來保家衛(wèi)國?”顧濟壚習慣性地抬手薅了薅席引晝的頭,笑瞇瞇地瞧著他:“我們現(xiàn)在有兩條路。一,沿著現(xiàn)在的思路走,接著尋覓生財之道;二,直接棄掉該方案,另想?!?/br>
    聽到此處,席引晝像只斗敗了的小公雞,一下失了神采。

    他垂了頭坐在那里,話也不講,只任顧濟壚一下一下揉著自己的腦袋。

    說來也怪,顧濟壚這廝自打見了小席引晝開始,就改不了愛揉人家頭的毛病。

    席引晝開心,他摸人家頭,說是與他分享開心;席引晝難過,他也摸人家頭,說是替他排解難過。

    可拉倒吧,你就是看見人家腦袋軟乎乎地好挼!

    席引晝上一世抗議過,但是抗議無效。他當日正煩躁不已,當即沒忍住脾氣,一掌掀了桌子,揚長而去。自那以后,顧濟壚便收斂了許多,也與他生分了許多。但這次任性行事,卻成了席引晝的終身遺憾。

    此事發(fā)生后不過兩個月,顧濟壚心力交瘁,突發(fā)急病,于宣朔二十六年溘然長逝。

    師徒之間那沒解開的心結,徹底被打成了死結。解無可解,念無可念。

    是而顧濟壚再將掌心覆在他發(fā)上時,席引晝才真正感受到了這場重生是真實的——

    那是自老師去世多年后,他再不曾得到的溫暖。

    “別沮喪啦,小攏黎!”顧濟壚許是發(fā)現(xiàn)自己這老半天的摸頭并沒有起到排解難過的功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又開始了嘴上的功夫:“你還小,有些事情考慮不周到很正常。老師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不也被難倒了嗎?”

    席引晝頭垂得更厲害了。

    他哪里是在為自己的無能本身難過。他是擔心因為自己的無能,會讓老師再一次早逝。

    上一世,人頭稅一直沒有被廢除,再加上其余種種原因,官場污腐之氣日重。有的官員貪心愈大,更有甚者在為了謀求更大的利益,竟背地里通敵賣國,最終來招了頡國的虎狼之師,啟朝兵士節(jié)節(jié)敗退,一時間無人能擋。

    宣朔帝龍顏大怒,下令徹查通敵之人,并大開國庫招兵買馬??蓢冶荒切┲x啃得七零八落,關鍵時候根本掏不出足夠的錢來;百姓也因不合理的稅收制度而對新朝感到失望,除了現(xiàn)有的士兵,根本沒幾個人愿意站出來保家衛(wèi)國。

    作為戶部尚書,顧濟壚那些日子忙的焦頭爛額,沒日沒夜地看賬本、查國庫,卻怎么也再找不到多余的銀子。他身心俱疲,最終在連續(xù)cao勞了幾個日夜后突發(fā)疾病,愴然離世。

    倘若早一點廢止人頭稅,提高官員俸祿,嚴監(jiān)貪腐現(xiàn)象,國本便不會垮,民心也不會散,老師……

    或許也不會走。

    所以,當席引晝發(fā)現(xiàn)自己重生后,第一時間便去找了宣朔帝商討人頭稅之事,好在宣朔帝本就對此稅厭惡至極,兩人一拍即合,當即秘密下令給戶部。當然,這也在席引晝的意料之內。

    除了戶部,他誰都不信。畢竟上一世直到他死,都不知道那個引狼入室的叛徒究竟是誰。因此,要緊事還是握在自己人手中比較放心。也是因為如此,除了宣朔帝、顧濟壚和他,席引晝并未向任何人提起徹查黑戶的事情。

    怪就怪在這里。

    顧濟壚入仕多年,深諳為官之道,如何敢全身心信任這兩個初來乍到的小丫頭?她們兩家世再清白,終究還是外人,老師怎么就敢放心地把事情和盤托出?

    除非……

    席引晝猛地抬起了頭,目光驟變,毫不掩飾地看向顧濟壚。

    除非老師手中有沈馳景二人的把柄!

    第14章 我哥被人挾持了

    “怎……怎么了?”

    顧濟壚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一抖,不自覺朝后退了一步。

    席引晝眼神凜然,一改方才的頹靡不振,語氣中不自覺帶了些咄咄逼人的調子:“老師,您跟學生說實話?!?/br>
    “您把她們的家人如何了?”

    聽到此處,顧濟壚頓了頓,撲得笑出聲來:“你說那兩個丫頭啊?”

    “你可是冤枉老師了?!八桓睙o辜的模樣,眨眨眼道:“那個姓喬的小丫頭,她父親是烏郡太守,在她入仕后曾秘密來我府中作訪,以烏郡戶籍實況為交換,請我多多關照他的寶貝女兒?!?/br>
    席引晝毫不關心,步步緊逼:“那個姓沈的呢?”

    “沈、沈斐隱?”顧濟壚從沒見過席引晝這副兇惡的樣子,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卻還強撐著維護自己為人師表的氣場:“席攏黎你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陣子就沒出過京,能怎么樣她的家人?”

    席引晝見老師如此模樣,才覺出自己的失態(tài),忙往后退了退,躬身道:“學生冒犯了。”

    顧濟壚剛喘了口氣,冷不丁又聽得席引晝拔高了八度的聲音:“那老師為什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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