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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女狀元后男主真香了[穿書]在線閱讀 - 第78頁

第78頁

    被一只突如其來的手捅到腰窩的席引晝:…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還在繼續(xù)瞎摸的手,冷酷無情地拍了拍仍枕在自己腿上的那顆頭,道:“醒了就快起?!?/br>
    沈馳景混沌的腦子里閃過一絲清明。

    ???這個軟乎乎的枕頭難道是……

    !??!

    沈馳景一個激靈就爬了起來,卻被還在作痛的傷口惹得呲牙咧嘴,并在向前看的時候忘記了轉(zhuǎn)換表情,就擺著這樣一副‘兇狠’咧嘴狀之態(tài),驚訝道:“太子殿下?”

    席引晝手中還握著一跟樹枝,百無聊賴地撩撥著那團火苗,平靜道:“嗯?!?/br>
    偷眼瞟見沈馳景那副樣子,他又淡淡地補了一句:“別亂動,傷口才剛包扎好?!?/br>
    傷口包好了?

    沈馳景下意識伸手一探,更驚訝了:“您還隨身攜帶著這些東西?”

    席引晝指了指旁邊的藥箱,仍然低頭撥著火,連個正臉也沒給她:“我聽易安宮里的丫頭們說云叔表情不對,便覺事情有些不對。為防萬一,便提了這藥箱出來。”

    不知為什么,聽完這句回答后,沈馳景半天沒說話。

    席引晝怔了怔,以為她是在擔(dān)憂什么,便又補了句:“你別擔(dān)心。老師醫(yī)術(shù)高超,我也同他學(xué)了些皮毛,已替你止血上藥。外頭突然下了暴雨,我們一時半會兒沒法動身,你睡夢中又一時吵鬧說要什么軟枕,我才把你挪到腿上的?!?/br>
    沈馳景還是沒說話。

    一直低著頭的席引晝也不知她到底在做什么,忍了幾分鐘后,終于沒耐住性子,豁然抬起頭來,開口便問:“你到底……”

    話還未說完,卻被沈馳景攔腰截住了。

    在抬頭的一瞬間,二人的目光霎時交撞在一起,卻又閃電般分開。席引晝心里一慌,原以為她心中有數(shù),不會問出什么讓自己難堪的話,不料只聽到了一句斬釘截鐵的定論:

    “殿下,你哭了。”

    ……

    真是沒眼色。

    他撇過頭去,并不想作答??缮蝰Y景偏不想放過他,硬是追隨著他的目光也轉(zhuǎn)了過去,執(zhí)拗地問道:“云祥怎么了?”

    席引晝這次沒再躲開。

    他迎著沈馳景的目光看過去,再沒忍住喉頭的哽咽,終于啞了嗓子,輕聲道出了答案。

    “他死了?!?/br>
    --------

    “他竟然是自殺的?”

    沈馳景有些吃驚。

    “嗯。”席引晝點點頭,閉了眼道:“見到我后,他不知哪來的力氣,撐地起身,一頭撞死在了前面的樹上?!?/br>
    “所以。”沈馳景偏過頭去,認(rèn)真地看著拼命忍淚的席引晝,詢問道:“殿下是為他的死傷心?”

    她的目光太刺眼,席引晝閉著眼睛都感到了不自在,只能故作鎮(zhèn)定地繼續(xù)垂了垂頭:“是他的錯。不論他有什么苦衷,又受誰指使,都不是他傷害你的理由?!?/br>
    “不論你是你,還是之前的沈馳景,你們現(xiàn)在都沒做錯過任何事。沒人有權(quán)這么對你們?!?/br>
    沈馳景并未理睬他的回話,而是又問了一遍。

    “殿下是在為他的死傷心?”

    ……席引晝覺得此人簡直不可理喻:難道她看不出來自己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嗎?

    他再次抬頭,眼底已帶了些慍怒:“沈斐隱,你到底想問什么?”

    見席引晝發(fā)怒了,沈馳景反而顯出一副如釋重負(fù)的樣子,她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和關(guān)切。

    “殿下,屬下只想提醒你,難過了就要說出口,而不是一直要考慮別人的感受。”

    “我知道您覺得云祥試圖置我于死地。顧及到我的感受,您不能在我面前表露出對他逝去的難過。”

    “但情感是控制不住的。他陪伴您多年,上一世又在您最后的日子里伴您走完了最后一程。如今他去世了,您為他傷心、難過,都是應(yīng)該的。更何況,他刺殺我不為別人,是為了您。”

    在她說話的這段時間,席引晝一直詫異地盯著眼前的人看——

    他像是認(rèn)識她很久了,又像是從來沒認(rèn)識過她。

    “可是他險些讓你命喪當(dāng)場。”席引晝想了想,還是道出了疑問:“你真的不恨他嗎?”

    “怎么會?”沈馳景身上有傷,沒辦法像以前那樣把頭搖成撥浪鼓,但還是用眼神十分堅定地表達(dá)了自己的態(tài)度:“他要殺我,我當(dāng)然恨他。”

    席引晝徹底糊涂了:“那你?”

    “我能理解他,但不代表能原諒。再說了,我恨他是我恨他,您敬他是您敬他。我們又不是同一個人,怎么會有沖突?”沈馳景伸出手在火堆上烤了烤,邊搓手邊解釋:“就算是夫妻、父子之間都會有不同的觀點,更何況是我們?您從小被教養(yǎng)的太好,事事以別人、以社稷百姓為先,也是時候為自己想想了。有些情感憋在心中太久不好,總要發(fā)泄出來的。現(xiàn)在顧大人離京,江泉清又太小,您若不嫌棄,可以跟屬下說?!?/br>
    說完,她還討嫌地把臉支過來晃了晃,笑得呲了呲牙:“屬下嘴牢,一定不會把殿下的小秘密告訴任何人?!?/br>
    ……

    席引晝面無表情地伸出手來推開了她的臉,死鴨子嘴硬:“不必了,我向來坦蕩,沒有秘密。”

    話一脫口他就后悔了。

    面前這位沈馳景可是有什么‘說書先生之劇本’的人,知道上一世發(fā)生的所有事情。自己有沒有秘密、夠不夠坦蕩,她會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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