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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女狀元后男主真香了[穿書]在線閱讀 - 第119頁

第119頁

    *

    已經(jīng)沉寂了許多年的天牢里,再一次響起了冷冰無情的審訊聲。

    直到被銬到刑架上的那一刻,席引晝才模模糊糊的意識到,自己的四肢無力并非是因為天牢的陰冷所致——

    而是被人下了藥。

    手腕和腳腕都被鎖上了粗重的鐵鏈,就連腰間和頸間都被鐵環(huán)緊緊地箍了起來。

    如此對待一個明顯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很顯然不是為了防止他逃跑,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羞辱。

    下一秒,他因無力而垂下去的頭被人用鞭梢粗暴地抬起,粗糙梢尾似有微小的倒刺,瞬間劃破了他蒼白的下頜。

    席引晝吃痛的一闔眼,被迫昂起頭來.

    來人寬面粗眉,虎背熊腰,端得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普通人長相,目光凌厲中又帶有一絲戲謔,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被縛在架子上的人,叫人瞧不清他的來意。

    可他從未見過這人。

    “證據(jù)確鑿,殿下已無回天之力,切莫不識抬舉,作太多無用的掙扎?!蹦侨梭E然對上了席引晝審視的目光,嗤笑一聲,很快抽開了手中的鞭子,袍袖一甩,轉(zhuǎn)身坐在了背后的椅子上:“說吧,你和顧濟(jì)壚到底是如何同那寧承世狼狽為jian,將我啟朝命脈賣給頡國人的?”

    沒了支撐物,席引晝只能靠脖頸上的鎖鏈勉強(qiáng)抬起頭來。那人將鞭梢抽去時故意多使了幾分力,堪堪勾去了些血沫,又化作幾顆血珠墜了下來,弄臟了他的衣襟。

    刺痛之下,席引晝并未作何反應(yīng),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面無波瀾,依舊端詳著面前這位不知來歷的人,也笑了一聲,輕聲道:“既然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那父皇大可將兒臣斬了便是,又為何派大人來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人被戳中心事,倒也不惱,只是愣了一下,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再次走到席引晝身前,微微笑道:“殿下心里既都清楚,那在下也不兜圈子了?,F(xiàn)有的證據(jù)雖不足以定殿下的罪,卻也讓陛下信了七八分。更重要的是……”

    他更靠近了幾分,拽了拽席引晝叮當(dāng)作響的鎖鏈,嘴角的笑意愈發(fā)明顯:“就在殿下被收歸天牢的幾個時辰前,您那位在外漂泊了十幾年的皇弟席引瑜——”

    “已經(jīng)被陛下接回了宮中。”

    *

    就算顧濟(jì)壚不說,沈馳景也明白宣朔帝的心思。

    帝王的江山社稷重于一切。對他來講,誰做太子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做能有助于他鞏固江山、收攏勢力。

    他是開國皇帝,建國有余而立國不足,因而在建朝時依賴了不少前朝士族的幫助,也不得已收了許多士族的女子入宮。這些妃子各個坐擁強(qiáng)大的母家,各成派別,將后宮攪得烏煙瘴氣。只除去皇后一人并不足夠,只要這些人存在一天,他就不能完全保障小皇子的安全。但因著周家在對抗皇后母家一役中充分顯示了新族的崛起,宣朔帝又不愿白白丟了這個強(qiáng)大的依靠,索性先將小皇子送出宮外秘密保護(hù)起來,又將早就被他拋之腦后的席引晝接入了宮中,擁立為太子,替那周氏之子做了個絕好的擋箭牌。

    若自己想的沒錯,那作為后宮諸人唯一的靶子,席引晝這些年來得受了多少明槍暗箭?

    帝王心術(shù),深可敵海。若再細(xì)想想,不僅是席引晝,連周妃的去世都不一定全是皇后的錯。合宮上下都不知道周妃懷孕的消息,皇后早沒得手晚沒得手,偏偏在周妃生產(chǎn)完找到了機(jī)會,很難說會不會是宣朔帝故意在那時放松了戒備,引狼入室,以此激化了新舊族的矛盾。

    想著想著,沈馳景忽然覺得心口一痛。上兩次折磨得她死去活來的痛意偏偏在此時再次來襲,她猛得打了個抖,俯身捂上胸口,痛得咬死了牙,卻驟然聽到了門口傳來的報信聲。

    “大人,不好了!我們的人傳來消息,說、說……”

    “說殿下他已經(jīng)……已經(jīng)被上了刑!”

    第65章 宿主注意

    “嘎吱!”

    一聲刺耳的鐵鏈撞門的聲音響過后,天牢的大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這里依舊陰冷閉塞,密不透風(fēng)。只不過這一次,進(jìn)來的牢房小頭目明顯能聞到些許久未有的血腥味。

    他身量不高,卻有幾分氣勢,疾步行走在陰森的天牢中,有些心驚,努力側(cè)耳聽去,卻靜得只能聽到水落下的滴答聲。

    當(dāng)他終于到達(dá)天牢盡頭后,看著面前衣衫染血、烏發(fā)盡濕、垂頭低咳不止的人,剛剛進(jìn)來的牢頭不禁打了個抖,一把拉住仍要將刑鞭甩上去那人的手,低聲喝道:“阿六,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怎么敢對太子殿下用刑?!”

    終于得以從這無休止的刑罰當(dāng)中緩了口氣,席引晝一直緊緊握著鐵鏈的手松了松,正要閉著眼睛養(yǎng)精蓄銳,未料肋骨處的劇痛再次毫無征兆地襲來,登時沒忍住輕‘唔’了聲,很快昏了過去。

    被稱作阿六的人似乎是在忌憚著什么,并沒敢答話,只是眼睛的余光處一直向刑牢角落處瞟去,似是在征求什么人的同意。

    牢頭只當(dāng)他是在躲避,氣得甩掉手中的鞭子,順著他的目光向后看去。

    這時,一直未被人注意的陰暗角落處竟果真走出了個人。寬面粗眉的臉盤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不知在手中把玩著什么東西,連頭也沒抬起來,低低地笑道:“這便是牢頭大人沒有眼力見兒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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