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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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綰綰趴在床上,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別扭什么。 她將這種復(fù)雜的情緒歸結(jié)于怕失去謝珩這個同盟。 俗話說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 如今她遠離京城繁華之地來到北疆,若沒有謝珩這個靠山,日子可不好過! 宋綰綰蹭了蹭香香軟軟的枕頭,心情漸漸地平復(fù)。 “他該不會生氣了吧?”她調(diào)整好情緒之后才得了空去想這個問題?!拔艺娴牟皇枪室獾陌?.....” 就在宋綰綰糾結(jié)著要不要去跟他陪個不是的時候,幾個大丫鬟魚貫而入,將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郡主,京城來信了!” “快拿來我瞧瞧!”宋綰綰聽到京城二字,立馬精神抖擻起來。 若夏快步上前,將一口小箱子擱在了她面前的矮幾上。 宋綰綰拿鑰匙開了鎖,迫不及待地翻出里頭的書信展開。 念春見天色暗了下來,體貼地點了油燈。 這一箱子的書信足足有十好幾封,都是出自榮安公主和沈駙馬之手。無非都是問她在北疆近況如何,吃的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之類的。 愛女之心,溢于言表。 嘮叨了許多之后,沈駙馬在信中提到了京城發(fā)生的新鮮事。比如,哪家的姑娘被退婚啦,哪家的小妾跟人跑了,又或者是沈家哪位姑娘許了哪戶人家。 宋綰綰看得津津有味,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不過,這些信息里頭,最讓她感到意外的,是秦君瀾入宮這個消息。 她與秦君瀾相識一場,雖不算特別熟,卻也知道那是個滿腹才情,孤傲清高的女人。她會進宮替秦皇后爭寵? 秦皇后當(dāng)初為了鞏固太子的勢力,犧牲秦君瀾,將她嫁給了定南將軍的病秧子兒子,害得她年紀(jì)輕輕就守了寡。 現(xiàn)在,秦皇后癱在了床上,不死不活的,秦家人自然是急了。 可把一個寡婦送進宮做妃子,虧他們想得出來!但更讓宋綰綰不能理解的是,皇帝舅舅居然還照單全收了! 這簡直震碎了她的三觀!按輩分,秦君瀾還得喚皇帝舅舅一聲姑父!結(jié)果,一轉(zhuǎn)眼她就成了皇妃,這輩分豈不是亂套了?! “這也太荒唐了!”宋綰綰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郡主,發(fā)生了什么事?”幾個丫頭不明所以的看了過來。 宋綰綰擺了擺手,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相較于宋綰綰的難以啟齒,同樣收到消息的謝珩顯然要平靜得多。畢竟,這種事情野史里的記載不在少數(shù)。而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現(xiàn)的事情,往往也是一個國家走向衰敗的開始。 “堂堂帝王,居然納了外侄女為妃,還是個寡婦,這也太......”謝珩的幾個心腹在看完密信之后,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做出如此有違倫理之事,看來大禹的氣數(shù)將近!” “侯爺,不若咱們在這上頭做做文章,趁早滅了那昏君!” 謝珩靠坐在椅背里,不置一詞。 他一開始就明確表示過,他沒有稱帝的野心。 “太子那邊兒有什么動靜沒?”謝珩沉吟片刻之后,問了這么一句。 “秦皇后式微,襄王崛起,太子難免心浮氣躁。據(jù)說,急功近利之下,把好幾件差事都給辦砸了,挨了不少的訓(xùn)斥呢?!?/br> “在劉貴妃的推動下,襄王在朝中的聲望越來越高,漸漸地就冒出了廢太子的呼聲......” “這些全都是侯爺?shù)念A(yù)料當(dāng)中?。 庇腥烁锌?,滿是欽佩地看向謝珩。 “秦王殿下近來也得了圣上的夸贊,因此惹來了不少的麻煩。太早冒頭,不是什么好事。”在說完襄王和太子之后,有人提出自己的擔(dān)憂。 真要有個什么,武安侯這遠水可是救不了近火。 盡管謝珩離開京城的時候,給了秦王殿下不少的助力,但能否一步步地按照他的計劃執(zhí)行卻是個未知數(shù)。 襄王心胸狹窄,沒有容人之量。秦王在這個時候冒頭,的確很危險。 “侯爺,您可得盡快拿個主意!” “侯爺!” 謝珩神色依舊平靜,仿佛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秦王的處境?!八傄獙W(xué)著自己處理問題。若連這點兒苦難都克服不了,又怎么配得上那些為他拋頭顱灑熱血的仁人志士......” 幾個心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再吭聲。 “太歲可都招供了?”謝珩揉著眉心問道。 “招了!”酷刑之下,沒有幾個人能咬牙挺下來的。 “將那份供詞謄寫一份,快馬加鞭送回京城?!敝x珩不想再等了。無論太子也好,皇帝也罷,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該死! “光是一份證詞,怕是無法扳倒太子?!毙母刮竦锰嵝?。 “那就要看襄王怎么利用這份證詞了。”謝珩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冷芒。 忙完了手頭的事,書房就只剩下謝珩一人。 閑下來之后,他難免再次回憶起馬車?yán)锬庆届坏囊荒弧?/br> 謝珩狠狠地拍了一下額頭,試圖讓自己打住繼續(xù)往下想的念頭。 “她不是平陽,她是平寧......她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謝珩,你不能這么三心二意......” “平陽縣主早已不在人世,你再想著又有什么用?倒不如珍惜眼前,好好兒跟平寧郡主過日子!” 兩個聲音在腦子里拉扯著,讓他心煩意亂。 他腦子里一會兒閃過記憶中那抹紅色身影,一會兒又映出宋綰綰那張明艷動人的臉,還有她那又軟又香的紅唇。 謝珩煩躁的起身,打開柜子里的暗格,將那幅珍藏的畫取了出來。 只有面對它的時候,他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天氣越來越熱了,莊子上的冰塊也不知道夠不夠用。將你留在冰冷的地窖里實屬無奈之舉,待有朝一日替你手刃仇人,我一定找個風(fēng)水寶地讓你入土為安?!?/br> “我沒有對她動心......”他深深的凝視著畫像上女子的背影,一遍遍的說道。 在他心里,他的妻永遠只可能是沈云宛。 至于宋綰綰,她只能是武安侯夫人。 * 正在后院乘涼的宋綰綰突然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 “誰在背后罵我呢......”她揉了揉鼻子,自說自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