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幫你打回來
林安好以前聽不懂這么含蓄的話。 可是,自從認識梟旭堯以后,她就想得比較多。 哪怕她不愿多想,他也會引導著她想。 而現(xiàn)在,根本無需梟旭堯引導,她也知道他在說什么。 他像劈風斬浪的風帆,怒吼著勇往直前。她只要稍微有一點點輕舉妄動,就會被他劈成兩半。 “小叔……” “想不想我進去?” “我……不想?!?/br> “可是我想!” 隨著他的話音,梟旭堯箍著林安好腰肢的大手又施加了幾分力道,讓她,更緊一點貼住他。 “感覺到了嗎?” “嗯?”林安好嚇得頭皮一陣陣發(fā)麻。 “他餓了!” 哪怕梟旭堯不把話說得這么直白,林安好也感覺得到。 而這大晚上的,他每一句話都往這方面引導,身體更是忠誠地表達他的兇悍,林安好覺得心驚rou跳。 本能地又扭動起來,林安好試圖推開梟旭堯:“小叔,你……” 話還沒說完,梟旭堯雙手猛地用力,居然把她托了起來。 身體驟然懸空,林安好條件反射地抱住他的脖子。而他趁機抓住她的腿往身上一盤,直接讓林安好八爪魚般掛在了他身上。 這個姿勢? 簡直要了命! 而梟旭堯說出來的話,更要命! “想試試你的牛仔褲擋不擋得住他?” “小叔……” “等下你就知道掏耳勺爽,還是火柴棍子爽了!” 愣了愣,林安好恍然大悟:“你……小叔,你剛才也在牛rou面館門口?你居然……一直在跟蹤我?” “我這么無聊?”仿佛要懲罰林安好說錯話,梟旭堯身體一動。 林安好悶哼,有股熱流從胸腔里往下,再往下。 顯然,被撩撥的不止林安好,梟旭堯的聲音也啞得不成樣子。 依然該死的好聽:“我來希源辦公室取兩份文件!” “哦!” “你在跟天佑約會?” 這話一說,林安好就想哭。 之前梟天佑那樣掐她,林安好差點被掐死,她也沒覺得多委屈。 現(xiàn)在,好像不給小叔告狀,狠狠痛批一下梟天佑的劣行,簡直天理難容。 所以,顧不上現(xiàn)在這姿勢多尷尬,林安好仰著脖子就往梟旭堯眼前湊。 脖子都要湊到梟旭堯的臉上了,林安好才想起現(xiàn)在黑咕隆咚,梟旭堯什么也看不見。 想了下,她又騰出一只手,彎下去摸梟旭堯的西裝口袋。 林安好怕摔下去,此時身體自然而然貼住梟旭堯更緊一點。她哪里知道自己的舉止,落在梟旭堯眼睛里多要命? 梟旭堯的眼睛里閃過一抹精芒,托住林安好的大手,不受控制地順著她美好的弧度摸去。 從未被開發(fā)過的沃土突然被烏云籠罩,林安好身子一僵。 “小叔……” “我跟你說過,如果你發(fā)出邀請,我會沒有任何抗拒能力地前來赴宴?!?/br> “我……沒有向你發(fā)出邀請?!?/br> “沒有?” 像是要驗證,他的頭微微一低,林安好的胸口立刻變得沉重起來。 直到此時,林安好才驚覺,自己的行為多么不恰當。 她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怎么解釋? 說她是想在他口袋里找手機?說她想讓他借助手電筒的光芒,看看她脖子上的掐痕? 可是,她怎么就這么隨便?明明已經(jīng)被他抱起來,以這么尷尬的姿勢和他面對,還要擺出更加撩人的姿勢,讓自己,更多地迎接他? 而且,為什么她那么輕易就會去掏梟旭堯的口袋? 他明明是她的長輩,是她未婚夫的小叔。 梟天佑之前說她的話再次浮現(xiàn)在林安好耳邊,她突然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沖動。 這種情緒支配著林安好,讓她不假思索地冷笑道:“對!我在撩撥你,引誘你,就像我撩撥引誘其他男人一樣。小叔,如果你真的想試試你的火柴棍子和梟天佑的掏耳勺究竟誰更爽,那就來吧!” 林安好以前究竟是不是個放蕩、愛慕虛榮的人,梟旭堯不知道。 但他知道,林安好討厭梟天佑。 因為林芷荷和梟天佑在綠化帶里捉過蝴蝶,林安好連梟天佑的敞篷跑車都不愿意坐。 這樣的她,怎么可能說出這種話? 怒火和妒火一點點褪去,梟旭堯才感覺到女孩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委屈。 難道,他真的錯怪她了? 他把林安好放下來,卻沒有松開摟住她的手。低下頭,輕聲問:“你剛才想干嗎?” “哪個剛才?” “就是我抱著你的時候?!?/br> “我想從你口袋里找手機?!?/br> “為什么找手機?” “我想讓你看看我的脖子。” “你的脖子?” 問著話,梟旭堯伸手去觸摸林安好的脖子。 手指剛碰到她的皮膚,林安好就“咝”地一聲抽了口涼氣。 梟旭堯的手倏地一下收回。 靜默了幾秒鐘,他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向林安好的脖子。 看清楚林安好脖子上的掐痕,梟旭堯的眼睛里滑過一抹凌厲。 用手指抬起林安好的下巴,他皺眉問:“天佑干的?” “嗯!” 梟旭堯又問:“一個人在這里怕不怕?” 林安好不知道他問這話什么意思,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怕!” “那好!”大手在林安好的頭頂揉了揉,梟旭堯轉身就走:“在這兒等我!” “你干什么去?”林安好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幫你打回來!” 這不是梟旭堯第一次說這種話了。 昨天晚上在江城大飯店的包廂里,梟旭堯就說:“我?guī)湍阏麄??!?/br> 而他說這種話,并非練嘴皮子哄女孩開心,他是真的這樣做了。 現(xiàn)在,他說:“幫你打回來”。 他是不是,打算去蘭州牛rou面館門口找梟天佑,跟梟天佑打一架? 林安好的鼻子突然有點發(fā)酸。 爸爸mama活著的時候,她是幸福的小公主,不管什么時候,她都可以躲在爸爸的羽翼下。 可自從爸爸和mama去世后,她就再也沒地方可躲藏。 都說,吃虧多了就能學聰明,經(jīng)歷多了就會長大。 在被叔叔和李梅收養(yǎng)之后,林安好一天比一天堅強,一天比一天更少哭泣。 不是她想堅強,也不是她累的時候不想哭泣。 而是,脆弱了不會有人心疼。 哭泣,只會被人欺負得更慘。 所以,這么多年來,林安好很少在外人面前掉眼淚,更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脆弱。 她清楚地知道,只有她活得夠好,張奶奶一家才能活得夠好。她沒有哭泣的資本,沒有脆弱的權利。 可是現(xiàn)在,心中最柔軟的那個角落,突然塌陷了一角。有股陌生的情緒在眼睛里升騰,瞬間就模糊了視線。 趕緊垂下眼眸掩飾住自己的情緒,林安好勾起唇角,用輕描淡寫的口吻說:“不用你去幫我打回來,我自己已經(jīng)打回來了?!?/br> “你做了什么?”梟旭堯問。 “我用這里?!迸呐淖约旱南ドw,林安好臉上浮現(xiàn)出嘚瑟和狡黠:“有沒有把他弄殘廢我不知道,但是至少,今晚,他誰也禍害不成了?!?/br> 看著女孩眼睛的細碎星辰,卻還要裝出堅強的笑容,梟旭堯的心揪了一下。 他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下林安好脖子上的掐痕,心疼地說:“下次,離他遠一點,知道嗎?” “我知道??!”林安好沖他笑笑:“但是他找上門來,我能怎么辦?” “以后不會了!” “什么以后不會?” “沒什么!” 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安好一眼,梟旭堯把林安好的衣服和頭發(fā)整理好,拉著林安好往外走。 以為梟旭堯要帶她出去買藥,林安好趕緊說:“小叔,這點傷過兩天就好了,不用出去買藥?!?/br> “你想多了?!睏n旭堯斜睨她:“希源辦公室就有很多跌打損傷的膏藥,效果非常好。待會兒找一支最好的,我給你抹上就行。” “那我們干嗎去?” “吃牛rou面!你請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