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非禮了師父
馮希源抱住林安好的一剎那,腦子里一片茫然。 他有點搞不懂自己為什么會突然擁抱林安好? 甚至不大明白,自己今晚為什么非要把林安好叫來? 林安好是梟旭堯的女人,這點他很清楚。 馮希源沒覺得自己愛上了林安好。 也沒想從中作梗,去破壞兄弟的愛情。 但是,他有點想林安好了。 對,想她。 哪怕馮希源刻意忽略,從昨天到今天,小徒弟的身影,還是時不時從腦子里冒出來,直接干擾著他的思維,讓他都沒辦法專心做手術(shù)。 這對一名像他這樣的外科醫(yī)生來說,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只要想到昨天在梟家別墅看見林安好渾身是傷、光溜溜地躺在梟旭堯的床上,蜷縮在旭堯被窩里的情形,馮希源的心都是揪著的。 他算了一下時間。 從昨天凌晨到現(xiàn)在,基本上兩天的時間,他都沒有再見過林安好,甚至沒有聯(lián)系過她。 他一會兒想,小徒弟身上的傷養(yǎng)好沒有? 一會兒想,林安好如果醒來,旭堯會不會對林安好做點什么? 一會兒又想,旭堯到底帶林安好回學(xué)校了,還是繼續(xù)將林安好留在了梟家別墅? 應(yīng)該留在梟家別墅了吧? 畢竟當(dāng)時林安好很虛弱,跑來跑去也麻煩。 而旭堯今天還要帶林安好回梟家老宅,從那邊走近一點,也省得來回折騰。 最后,馮希源想。 一個男人,面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是光溜溜一絲不掛的心愛女人,能有多少定力? 其實,昨天馮希源就想給林安好打電話,聽聽她的聲音。 他不停地告訴自己,他對林安好,只是師父對徒弟的關(guān)心,絕對沒有其他非分之想。 但馮希源又想,林安好一晚上在醫(yī)院當(dāng)護(hù)工沒睡覺,還經(jīng)歷了兩次謀殺和梟天佑的囚禁與強迫。她那時候最需要的,不是他這個師父的問候,她需要休息。 所以,他一直忍著,連個問候的短信都不敢發(fā)。 一直忍到今天傍晚。 當(dāng)那個江城大學(xué)的重度燒傷女學(xué)生被送來時,馮希源想都沒想,就給自己找到了個能見林安好的正當(dāng)理由。 現(xiàn)在,看著小徒弟因為第一次上手術(shù),緊張得臉色發(fā)白,馮希源突然覺得無比心疼。 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就走上前抱住了林安好。 他覺得,他的懷抱,應(yīng)該能給她一些勇氣。 他甚至有點想親親林安好,把她因為擔(dān)心害怕而發(fā)白的唇瓣,輕輕含在嘴里,慢慢舔弄,讓它變得紅潤起來。 不過,馮希源忍住了。 其實,從梟旭堯把林安好送過來,看見小徒弟活蹦亂跳地站在自己面前時起,馮希源心里懸著的那塊石頭就落地了。 他也說不清楚這是什么感覺。 總之,就像塵埃落定,他突然可以專心投入工作。 已經(jīng)心想事成,馮希源不想,也不愿再多邁一步。 他覺得,能像這樣跟林安好相處,能常常看見她,能以師長的身份,教導(dǎo)她、陪伴她,就夠了。 笑著揉了下林安好的頭,馮希源開始指導(dǎo)林安好穿隔離衣。 然后,師徒倆一前一后走進(jìn)手術(shù)室,表情出奇得一致。 林安好直到真正跟著馮希源站在了手術(shù)臺前,才知道,自己想太多了。 大約沒有哪個人愿意用自己的雙手,將好端端的活人變成死人吧? 醫(yī)生這種高度緊張的職業(yè),造就了廣大醫(yī)務(wù)工作者根本沒有時間思考所謂的利益。 所以,任何一名醫(yī)生,只要站在手術(shù)臺上,都會具備高尚的醫(yī)德。 因為,你面對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因為,這一刻,你唯一能想的事情,就是盡力救人。 這不是高尚,這是人類最為珍貴的本能。 這種情況下,馮希源怎么可能讓林安好這樣從未進(jìn)行過臨床實踐的菜鳥,第一次上手術(shù)臺,就擔(dān)任自己的助手? 事實上,林安好連給馮希源擦汗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把cao作手術(shù)的人稱之為活物的話,那么,林安好覺得,自己在整個手術(shù)的過程中,就是個死物。 她的功能,其實跟一架高清攝像機差不多。就是杵在緊張cao作的醫(yī)生護(hù)士身后,看著他們做手術(shù)。 盡管如此,林安好還是滿懷感激。 因為,她比醫(yī)學(xué)分院里的任何一名學(xué)生都要幸運。 她可以站在馮希源身側(cè),近距離將馮希源做手術(shù)的全過程,盡收眼底。 這樣的現(xiàn)場觀摩,比任何課堂上講師的授課都要生動,絕對能讓林安好看過一次,永生不忘。 而于莎莎血淋淋的病體,也讓林安好第一次感受到心靈震撼。 面對那樣一具年輕的,卻被大火焚燒得幾近殘缺的身體,林安好所有的私心雜念全都消失。 她不再去想于莎莎和王艷艷是一伙的。 不再去想于莎莎曾無數(shù)次欺負(fù)過她。 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救活于莎莎,救活她…… 手術(shù)很成功,但植皮手術(shù)是個技術(shù)活,非常磨人,也十分消耗體力。 等整臺手術(shù)做完時,天都快亮了。 從手術(shù)臺上一下來,馮希源臉上的精神抖擻就消失了。 他看起來十分疲憊,像是連脫隔離衣的力氣都已經(jīng)喪失,居然斜靠在流理臺前,閉著眼睛半天都沒有動。 有兩名醫(yī)生和護(hù)士似乎想攙扶他,卻被馮希源拒絕了。 這樣的馮希源,讓林安好無比心疼。 她覺得,師父好孤獨。 林安好不敢貿(mào)然去攙扶馮希源。 畢竟馮希源對自己的同事們都拒絕了,她不過是他的小徒弟,也許他更不想讓她碰他呢? 可是,其他人都走了,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馮希源在這里靠著流理臺睡吧? 咬咬牙,林安好抱著崇拜、敬仰、心疼的復(fù)雜心情,走上前柔聲道:“師父,我給您脫隔離衣、洗手。然后,扶您回辦公室睡一會兒好嗎?” 原本做好了被拒絕的準(zhǔn)備。 沒想到,聽見她的聲音,馮希源居然緩緩靠過來,直接趴在了林安好的肩膀上。 林安好其實也很累。 畢竟站了那么長時間,她的腿都快斷了。 并且,馮希源壓下來,她覺得很重。 哪怕馮希源再瘦,他也是個男人。 這樣把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她身上,林安好有點撐不住。 但是,想到她光是站在后面看,這么幾個小時下來,都累得腰酸腿疼,更何況是作為主刀醫(yī)生的師父? 所以她咬著牙,將馮希源緊緊抱在懷里,小心翼翼地幫馮希源脫掉隔離衣,清洗干凈雙手,做好全身的滅菌消毒。 然后,扶著馮希源,一步一步挪回了辦公室。 馮希源真的累慘了。 累得眼睛都睜不開。 但他有潔癖,不喜歡陌生人碰他。 所以,幾名同事要攙扶他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拒絕了。 林安好近身攙扶他的時候,馮希源腦子里迷迷糊糊的,有點搞不清楚她是誰? 但他聞到了熟悉的,林安好身上特有的,少女干凈的體香。 他喜歡這種香味兒。 讓馮希源覺得安心。 所以,那一刻,馮希源像個孩子似的,任性地賴在林安好懷里。 林安好好不容易將馮希源扶回辦公室里間,剛剛挨到那張大床,馮希源就直直地趴了下去。 林安好一直把馮希源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 馮希源突然趴下來,她被帶得跟他一起趴下,馮希源重重壓在了她身上。 猛地接觸到這么柔軟干凈的一張床,林安好恨不得把自己徹底揉死進(jìn)去,睡得再也不要醒過來。 她在床上趴了足足兩分鐘,才吃力地翻了個身。 這一翻身,馮希源本來趴在她背上,直接變成了趴在她懷里。 他的頭搭下來,陽春白雪般的俊顏近在咫尺,整張臉頰都帖在了林安好的頸窩里。 真沒想到平時那么注重形象,那么嚴(yán)謹(jǐn)?shù)膸煾?,累慘的時候,居然跟孩子一樣?林安好無奈地聳了聳鼻子。 她吃力地把馮希源從身上推開,然后從床上下來,把馮希源身體擺正,讓他好好平躺在床上。 正準(zhǔn)備出去,突然覺得馮希源這樣穿著衣服和鞋襪睡覺,肯定特別不舒服。林安好又把馮希源的外套和襯衣脫下來,把他的長褲和鞋襪也脫了下來。 再幫馮希源洗了把臉,拉上窗簾,林安好才給馮希源蓋上被子,輕輕關(guān)上門,走了出去。 林安好并沒有離開。 手術(shù)前馮希源交代過她,讓她現(xiàn)場觀摩完之后,整理出一套資料,把于莎莎的手術(shù)病歷,也補充完整。 現(xiàn)在天馬上就要亮了,反正她也無處可去,索性在馮希源的辦公桌前坐下,打開電腦,開始認(rèn)真工作…… 馮希源只睡了兩個小時就醒了。 醫(yī)生的特殊職業(yè)讓他練就了特殊的技能,哪怕上了個五十小時的大手術(shù),只要能睡一兩個小時,補充一下體力,他立馬就能精神充沛地開始下一臺手術(shù)。 揉著眼睛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上身赤膊,下面只穿了條小褲褲,馮希源驚了一下。 他睡覺是習(xí)慣穿睡衣的。 那么,誰把他脫成了這樣? 最后的記憶,自己是跟小徒弟在一起的,馮希源開始環(huán)視四周。 看見窗簾都被細(xì)心地拉上,房間里一片昏暗,馮希源愣了一會兒,突然笑了。 是林安好?。?/br> 她不但把他從手術(shù)室里扶回來,她還細(xì)心地拉上窗簾,甚至為了讓他睡得舒服一點,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脫掉了。 這個傻丫頭,難道不知道,男人的衣服,女孩子不能隨便脫嗎? 她居然像個小妻子似的服侍他,把他幾乎全部脫光? 看了下時間,天才剛剛亮,還有點早,也不知道小徒弟把他送回來之后,自己去哪兒了?馮希源從床上下來。 穿上睡衣,他拉開門,走出去。 乍一下看見林安好正聚精會神地坐在辦公桌后面工作,馮希源愣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看自己是不是走錯空間了? 等確認(rèn)這里確實是自己的辦公室加宿舍后,馮希源皺了下眉。 林安好把他扶回來,讓他睡覺,她自己,卻熬夜加班嗎? 這個小徒弟,怎么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皺著眉走過去,馮希源問:“在做什么?” “嗯?”林安好猛地抬頭。 看見馮希源站在自己身邊,她趕緊笑著站起來:“師父您睡醒啦!餓不餓?我去幫您買早餐?!?/br> “不忙!” 把林安好摁坐回去,馮希源彎下腰,看著電腦里整理的資料道:“回來后一直沒休息,就在做這個?” “嗯!”林安好點頭,視線也回到了電腦屏幕上:“這是師父您昨晚上手術(shù)臺前給我布置的作業(yè),我必須及時完成?!?/br> 小徒弟還挺有責(zé)任心。 確實是個當(dāng)醫(yī)生的好苗子! 用手揉了下林安好的頭,馮希源道:“對昨晚的手術(shù),有什么想法?” “想法說不上,不過師父,您上手術(shù)的樣子真的好帥,太迷人了!” 大約是想到昨晚第一次上手術(shù)臺的激動,林安好的眼睛晶亮晶亮,有點手舞足蹈。 馮希源本來正在看林安好寫的材料,聽見林安好的話,不由扭頭看她。 馮希源此時一只手撐著桌面,另一只手隨意地搭在林安好身后的椅背上,不知不覺中,竟像是將林安好圈在了自己的懷抱里。 而為了看清顯示器上的文字,馮希源彎著腰,視線基本上與林安好相平,整個身體,基本上都和林安好的緊挨著,頭也和她的頭,湊在一起。 剛才說話的時候,馮希源并沒有發(fā)覺倆人的距離這么近。 可是現(xiàn)在扭頭看她,他突然發(fā)現(xiàn)林安好的臉就在自己旁邊,近得他的鼻尖,似乎都能輕輕觸碰到她臉頰上細(xì)小的絨毛。 一夜沒睡,林安好的皮膚卻沒有出現(xiàn)脫水現(xiàn)象。白皙緊致的粉嫩肌膚上,基本看不見毛孔。被頭頂?shù)娜展鉄粲痴眨路瓞摑櫟恼渲?,散發(fā)著誘人的流光溢彩。 都說認(rèn)真工作的女人最美麗。 此時的林安好,很顯然就處于認(rèn)真工作的狀態(tài)。 她緊緊盯著顯示器,眼眸中盛著兩汪波動的盈盈泉水,看起來靈動、鮮活、俏皮,又嬌艷。 而她的小嘴,不停地一張一合。 馮希源一下子就聽不見林安好在說什么了,他只覺得,這張小嘴怎么那么誘人? 就像一枚摸了蜂蜜的櫻桃。 讓他有種急切的、無法抑制的沖動,想要含住,嘗一嘗。 林安好哪里知道師父早就思想歪樓,陷入了對她的意yin中。 她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迫不及待要把昨晚上現(xiàn)場觀摩手術(shù)的所有感想都說給馮希源聽。 可是,說著說著,她覺得師父好像沒動靜了? 嘴里剛剛冒出一句“師父,您覺得,我這種想法可不可行”,林安好的臉已緩緩轉(zhuǎn)過來。 像是最美的慢動作。 她的唇瓣輕輕滑過馮希源的臉頰,猛地貼在了馮希源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