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妖(16)
無擎招招直逼岑錚宜的命門。 岑錚宜沒想要他的命,出手更多的是在防守,難免會被他牽制,好在設下的陣法會一直消耗他的法力,只要自己拖延時間,他自然就會敗下陣來。 像是看出了這一點,無擎轉頭就纏著地上那兩個弟子襲去,想要用他們來威脅岑錚宜。 云稚比他更快,她閃身至兩人身邊,抓著他們的肩膀帶著兩人往后撤。 她這舉措出乎岑錚宜的意料。 無擎眼中凝起了冰霜,面無表情的看向這個多管閑事的同類,“云山主,怎么說我們是同族,你當真要幫一個人類對付我?就不怕因為這在妖族在無立足之地?” “誰讓你方才想動我的人了,我這人記仇。”她一臉無辜回道,“還有一點,要打呢,就正大光明的打,何必搞一些小動作,簡直丟我們妖族的臉。這事要是傳出去了,誰沒有立足之地還不一定呢?!?/br> 嗤—— 岑錚宜設下伏妖陣也不見她說什么。 知道她是站在哪邊的,他也懶得和她廢話,既然想幫這個人類,那就陪著他一起去死吧。 他緩緩抬起手臂,凝眸盯著掌心處,狂風驟起,云稚掩面后退一步,再抬眸只見他手掌之上匯聚了一團紅光,光芒之下似有暗流涌動,發(fā)出滋滋的電流聲。 沒有什么妖氣。 云稚挑眉,高階靈器? 岑錚宜一看到本門的鎮(zhèn)門之寶被他拿了出來,當即劍刃指向他,冷聲道,“速速將本門寶物歸還,興許本門還能饒你一死。” “饒?”他冷笑出聲,“這句話應當是我送給你才對,你現在向我跪下磕頭求饒,說不定我能大發(fā)慈悲留你一命,如若不然,就以你的血rou之軀供養(yǎng)我的靈器吧?!?/br> 云稚終于看清了他手中所謂的靈器是個什么東西。 一個鈴鐺。 一個分外熟悉的鈴鐺。 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她曾經也有個一模一樣的。 在那個世界中,有人還給這個鈴鐺起了一個名字,叫什么賦妖鈴。 能在段時間里給獸類賦予強大的力量,另一方面也能控制獸類。 現在是蒼穹殿的寶物? 這是她那一個,還是說只是巧合? 兩人放完大話,又開始動手。 這一次兩人交手殃及了周圍。 云稚抬手又是擋下一道光刃,她專注的看著一直被無擎奉在空中的鈴鐺,真是越看越眼熟。 岑錚宜也想趁機奪下鈴鐺,卻沒想到那鈴鐺十分的排斥他的靠近。 他越是想去用手觸摸,鈴鐺越是涌出無盡的力量注入岑錚宜的體內。 無擎冷笑:“別白費力氣了,這鈴鐺如今已經吞噬了不少怨靈,也見了人血,你們這些所謂的修仙者,除妖師,便是和它相克,想要拿回它,除非是有哪個本事殺了我?!?/br> 聞言,岑錚宜心下大駭。 明明他竊取寶物也沒有多長時間,是如何將它徹底為他所用。 云稚眼睫顫了顫,要不,試試? 棋笙只見她把那兩人隨手丟在一邊,隨后閉了閉眼,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說些什么。 打的熱火朝天的兩人也無暇顧及她。 待她停下之后,忽見那鈴鐺所發(fā)出的紅光弱了弱,無擎似有察覺,眉頭微不可查的一蹙,一邊擋下岑錚宜的攻擊抬手將鈴鐺收了回來。 怎么回事? 為什么感覺里面的力量有所削弱? 他目光不禁看向暈倒在門邊的瑤瑤,蒼穹殿掌門之女,雖說修為并不高,但她的靈魂是他見過的最為純凈的一個,rou身又不知是被多少靈丹妙藥養(yǎng)出來的,用她的身軀祭這法器才是最好的。 今日岑錚宜他們這些人必須死。 這個掌門之女他也必須帶走。 他直接劃破手掌,掌心頃刻間涌出紅色的血液,血液很快都被鈴鐺吸食,鈴鐺又是紅光乍現,電流也是越來越強烈,濺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就在他想要用盡全力給岑錚宜一擊時,那鈴鐺突然不受他控制的響了起來,悶悶的聲音一下又一下。 緊接著他只覺得整個人腹部像是有什么在翻涌一般,不等他壓下作亂的氣息,那幽幽紅光就像是一寸燭火噗嗤熄滅了。 云稚驚異挑眉。 還真是賦妖鈴?! 無擎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催動著鈴鐺,然而都是徒勞。 云稚悶聲一笑,老神在在道,“我當還是什么厲害的法器呢,嘖嘖,也不過如此啊,都說了不要你丟我們妖族的人,你怎么偏偏不聽呢?” 無擎雙目腥紅,“是你對不對!” 云稚忙道:“你在說什么?我可聽不懂?!?/br> 說完她又對岑錚宜道:“我說這位岑大仙人,你還在等什么?不是想不想抓他?現在他法器都失靈了,你怎么還不動?” 岑錚宜后知后覺又提起了劍。 他身為蒼穹殿的弟子,對于賦妖鈴中所蘊藏的力量有多強還是知道的。 他在確定了“柳師弟”是被人偷梁換柱之后,就聯(lián)系了掌門,本以為今天要拿出半條命才能拖到掌門來,這賦妖鈴怎么就失靈了? “該死!你們統(tǒng)統(tǒng)該死!”無擎眼中的戾氣愈來愈重,周身都冒著黑氣,看起來不像是妖,更像是入了魔。 黑氣化為他的兩個分身全部攻向岑錚宜,岑錚宜全心應對,而無擎直接攻向云稚。 云稚并未退開,他現在被賦妖鈴中的力量反噬,現在不想辦法脫身,還想以一己之身殺了他們,真是自不量力。 她正想教他怎么做人,瞥見棋笙先握著鞭子沖到了前面,她掌心凝著的力量頓時削了一半。 話說回來,這可是個好機會。 她為了好感值不能動棋笙,可以借著無擎的手殺了棋笙,達成他第一次死亡逆襲成就。 電光火石間云稚拉開棋笙,接下他一掌,隨即像是被他打出了內傷,整個人往后撤了幾步,嘴角也涌出一道血跡。 被她護著毫發(fā)無損的棋笙慌了心神,他無措的想要攙扶她,卻又不敢動她,他眼睫輕輕顫動,攏起一團水霧,“山主……” 明明是他該保護山主的,為什么反而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被山主護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