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闊少爺(17)
接到他的電話,云稚不覺得意外。 人就在校門口等著。 看在他是長輩,云稚選擇和他聊一聊。 她意外的是他那個“小嬌妻”也在。 她到的時候,楚安邦去了洗手間,碩大的包廂里楚安邦這個太太坐在主位,一見到她來,嬌媚的面上努力露出慈祥的笑。 她一手扶著肚子站起身,殷切的為云稚拉開凳子,“小稚是吧,早就聽安邦提起你一直沒機(jī)會見,長得可真標(biāo)志,快坐快坐,上了一天課都累了吧。” 云稚客氣說了聲謝謝,面帶微笑拉開旁邊的凳子,“你顧著自己就好了?!?/br> 姜靜姝自覺被落了面子,扶著凳子的手頓了頓,一瞬間就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將放在包里的一個首飾盒拿出來,在她身邊落座,嘴角掛著可親的笑說道: “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安邦一個大男人對這方面也不懂,我就自作主張買了這個,你看看喜不喜歡?!?/br> 盒子里是一對晶瑩透亮的鉆石耳釘。 云稚婉拒,“謝謝你的好意,我平時不習(xí)慣戴這些首飾,楚太太可以留著用?!?/br> 姜靜姝要真是那種存不住的人,也就不會在楚安邦的一眾情人中脫穎而出,坐上楚太太這個位子,她莞爾一笑,“看來我果然不會選禮物。” 要是一般人聽到這,可能還會客氣的說兩句好話,云稚只是淡淡一笑點了點頭,而后便沒了什么反應(yīng)。 姜靜姝再次拋出話題,“不知道小稚平時喜歡做什么?” “也沒什么喜歡的?!闭f了這么一句,她就又不說了。 “小稚現(xiàn)在讀大三?” “嗯?!?/br> “畢業(yè)后打算做什么?” “沒想好。” “有時間可以來家里做客。” “再說吧?!?/br> 姜靜姝問一句她答一句。 她就是故意提起楚屹生,她依舊是不為所動,一個字兩個字的敷衍她。 氣氛只能用尷尬來形容了。 姜靜姝就是再厚臉皮,一時間也做不出繼續(xù)倒貼。 好在楚安邦回來了,見兩人坐的近,還以為兩人聊的比較投合,他心安了不少。 到后面他就知道只是自己的錯覺。 和姜靜姝對話時的狀態(tài)一樣。 一個問一個答。 不問就沉默著。 楚安邦手指捻著桌布,欲言又止了幾次,終于是把話題引到了楚屹生身上,“屹生有段時間沒有回過家了,云丫頭要是有時間,可以讓屹生帶著你回家坐坐?!?/br> 他以為自己說的已經(jīng)夠明白了。 “我最近也沒什么時間?!?/br> 楚安邦臉上的笑都端不住,小小年紀(jì)怎么這么油鹽不進(jìn),姜靜姝同樣是無奈。 他只能是明著來,楚安邦長嘆一聲,開始打感情牌。 說楚屹生是他最疼愛的孩子,從小到大他都對楚屹生寄予厚望,就是最近這里面他有自己的想法了,兩人有些誤會,所以兩人的關(guān)系才逐漸疏遠(yuǎn),看她能不能在楚屹生跟前勸勸,讓他多回家。 他自己說的時候是投入了感情的,也在說到楚家的家產(chǎn)是屬于楚屹生的時候,他自己或許是覺得沒什么,但旁邊的姜靜姝嘴角可是瞬間僵住了。 云稚看到了也只當(dāng)沒看見。 姜靜姝想辦法設(shè)計得了這么一個孩子,又絞盡腦汁的嫁給楚安邦,不是為了家產(chǎn)還能是為了什么,聽到家產(chǎn)楚屹生得了大份,自己能擁有的只是冰上一角,她當(dāng)然不開心。 姜靜姝放在腿上的一只手緊緊攥著,“是啊,我從來沒有想過和屹生爭什么,你讓他別誤會,他要是不喜歡我在家,回來的時候可以和他爸打個電話,我出去,避開他,父子倆哪有什么隔夜仇。” 是啊,不想爭。 她是想獨有。 楚屹生不明不白的出了意外,不就是她的手筆。 云稚淡淡道:“這我可答應(yīng)不了,屹生是楚叔叔的兒子,他什么脾氣你也知道,讓我勸他,我還怕我說多了他生氣呢?!?/br> “時間不早了,我就不陪二位了,你們慢用?!彼鹕淼臅r候,又對楚安邦道,“楚叔叔,你想見屹生可以直接去的,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不想見你,心里還是希望得到你的關(guān)心的。 畢竟就是年齡再大,在父母面前不都是個小孩子,他對你這么冷淡,估計是因為你給他帶來了不安全感,讓他覺得你和你的這位新太太才是一家人,他就是一個外人。” 她說著目光看向姜靜姝,姜靜姝不知怎的,后背一寒,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云稚眼中閃過挑釁,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落在楚老爹身上,“楚叔叔不是說你這些年都是在為屹生打拼?我覺得啊,你要是想讓他安心,可以將你要給他的,先給他的直接過戶給他,做實事比說好話有用,看到你是真心對他,說不定他就會變了?!?/br> 姜靜姝暗恨,都給楚屹生。 那她怎么辦? 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 這位云小姐剛剛不是不說,怎么現(xiàn)在話又多了! 她看是她想要財產(chǎn)吧。 說得冠冕堂皇,還不是為了嫁進(jìn)來做準(zhǔn)備。 云稚還在繼續(xù)道:“另外,楚叔叔,你也不用想盡辦法讓楚屹生接受你的新太太,畢竟,那是你的太太,又不是他的,他接受不了,你還能離了咋滴?親生父母在一塊住還有矛盾呢,更何況這,你說是不是?” 云稚走后,楚老爹就陷入了沉思。 姜靜姝想說什么,又怕自己一個說不好,說錯了什么。 她在他面前可是一直樹的都是善解人意,不為金錢所動的形象。 要說都當(dāng)情人了,還用了心思懷了孕,想盡辦法入了豪門,嫁給一個可以當(dāng)自己爹的人,說不是為了錢也沒幾個人信,偏偏就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 楚老爹還沉浸在自己年輕時有眾多追求者的時候。 覺得別人愛他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姜靜姝看楚老爹聯(lián)系了律師,心里更慌,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一定得想法子讓楚屹生沒辦法去爭這些。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楚安邦徹底對他失望。 他們父子之間的裂痕越大,對她來說就越有利。 她垂下眼瞼遮住眼底的暗色,一只手輕輕撫著圓滾滾的肚子。 就只能利用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