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成了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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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衍正想幫她擋擋,韓玥道:“能,能喝點?!?/br> 實際上她酒量不錯,只是為了不影響工作,她一般不喝而已。 但在皇帝面前,她可不敢撒謊,始終牢記‘欺君就是死罪’幾個字。 聞言,蕭池竟心情很好的樣子,“倒酒!” 元福親自伺候三人,倒上酒,腦海里浮現(xiàn)出從前的一些畫面,突然眼紅。 蕭池抬眼道:“元福為何難過?” “老奴不是難過,是高興?!睆那霸3H雽m,看蕭池如看云衍,因而并不拘束。 蕭池大幅度點頭,“對,高興,朕今日也高興!” 云衍眸色復(fù)雜一瞬,舉杯,“臣敬陛下?!?/br> 蕭池執(zhí)杯與他相碰,“今日,我們無君臣之分,如何?” 云衍沉默數(shù)秒,“好?!?/br> 蕭池:“三哥!” 云衍:“四弟?!?/br> 韓玥一臉懵逼,總覺得這畫風(fēng)太奇怪。 這個皇帝和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樣,這個局面更是離譜得不敢想象。 她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生平頭一次因沒有控制權(quán)而心生慌亂, 云衍二人酒過三巡,方才想起韓玥似的。 蕭池目光望過來,韓玥忙舉杯:“草民斗膽,敬陛下一杯?!?/br> “像,真像!”蕭池這話和他的眼神一樣,很是莫名其妙。 韓玥舉杯傻愣著,云衍眸色則有些沉道:“像嗎?我倒不覺得。” 蕭池意味深長地笑了下,“來,我們干了這一杯!” 酒是真辣,韓玥瞬間熱起來,眼睛都紅了。 蕭池指著她哈哈大笑:“你看,連喝酒的反應(yīng)都一樣,還說不像!” 元福笑容復(fù)雜地附合道:“從前不覺得,聽陛下這么一說,還真有幾分相像?!?/br> 云衍抿唇,握酒杯的手指緊了幾分。 蕭池語聲變得沉重,眸色幽深道:“朕次次夢見大哥,都是他青澀的模樣。本是世間最好的兒郎,卻只能永埋大漠黃沙……你說,大哥能找得到回家的路嗎?” 云衍無聲,空氣里死一般的沉寂。 蕭池自顧自地笑起來,“大將軍府朕還給他留著,總想著,興許那天他就回來了呢?!?/br> 韓玥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她今天扮演的角色居然是連鋮? 怪不得云衍對她總是寬容親厚,怪不得元福對她熱情關(guān)切,怪不得皇帝愿意自降身份…… 想來也不奇怪,冷楓聽令于云衍。 所作面具要什么樣子,必定會請示,而連鋮的模樣早已深刻在云衍心中,也許有意也許無意,所描述出的,多少有那熟悉的影子。 她,居然莫名其妙就成了個替身。 韓玥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傷了。 還以為能得云衍重用,是因她的才華,沒曾想,是因她這張臉。 唉,韓玥默默干了一杯酒。 她的反應(yīng),云衍都看在眼中,頓時有些沉道:“元福,派人送她回去?!?/br> 這次,蕭池并未阻攔,只是看韓玥的眼神,過于幽長了些。 韓玥告退后,跟著元福出來,有些失落道:“公公,我現(xiàn)在的樣子和連將軍真的很相像?” 元??此谎郏χ溃骸白允遣幌?,大將軍雖威震四方,性格卻是個爽朗的,不似你這般沉靜。長相就更不用說了,大將軍身量比王爺還要魁梧幾分,五官也較明硬,不似你這般俊秀普通?!?/br> 韓玥低著頭,“興許,是比較像大將軍還沒完全長開之前?!?/br> 元福自然明白她看重的是什么,不由輕嘆:“陛下,王爺,與大將軍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親如兄弟。大將軍戰(zhàn)死后,二人嘴上不說,但都因此性情大變,沉寂了許多。這次陛下來襄州,本就懷著心事,這里離關(guān)外最近,自然就十分懷念大將軍,故而情緒一直醞釀著。” “今日,興許是見王爺待你親厚了些,不由往深里多想了幾分,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br> “王爺待你親厚,自然是因為你這個人本身,和旁的沒有關(guān)系?!?/br> 韓玥心知,元福這話寬慰她的成分居多,再多說,便顯得矯情了。 她乖順道:“公公所言,我都聽明白了??傊?,無論如何,辦好差事最要緊?!?/br> 元福一時也挑不出錯處來,只得點頭道:“正是這樣?!?/br> 韓玥走后,書房里有好一會兒的寂靜。 蕭池端起酒杯道:“三哥可是在怪我?” 云衍:“臣不敢?!?/br> 蕭池苦笑:“那就是怪咯?!?/br> 云衍抿了下唇,“我只是覺得,陛下不該拿她和大哥比。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br> “是么?”蕭池似笑非笑,“可朕瞧著,你對他很是不同,還以為你也有和我同樣的感覺?!?/br> 云衍垂眸,“我待他不同,是因他確實頗有才能,僅此而已?!?/br> 蕭池一笑:“那是朕多想了,見你待他不同,又覺那眉眼間,確實有幾分大哥的影子,便一時生了旁的情愫來?!?/br> “無妨?!痹蒲芟胫n玥那失落的表情,心里竟生出幾分慌亂來。 本就心結(jié)難除,如今,怕是更加解釋不清了。 “案子可有新的進展?”蕭池錯開話題,只當(dāng)方才是個小插曲而已。 世間事,多是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 連鋮對他和云衍的影響有多深刻,只有他們各自心里最清楚。 是與不是,對與不對,都不重要,沒必要去爭論個結(jié)果。 聞言,云衍立即正色:“事情可能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復(fù)雜許多,就連軍中,也可能安插有完善的情報網(wǎng)?!?/br> 蕭池眸色一厲:“如此野心滔天,可恨可誅!” 云衍凝眸,“他們收網(wǎng)之時,也是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之時,自古邪不勝正,陛下是難得的明君,自有天佑,不必過憂?!?/br> 蕭池頗為憂郁地嘆了口氣,“朕憂的是,權(quán)權(quán)相爭,遭殃的是百姓?!?/br> 恰時,冷楓進來稟報道:“詭影密報,寧相得知陛下西行,已派人出發(fā)前往襄州迎駕?!?/br> 蕭池冷笑:“果然如此,來者何人?” 冷楓道:“寧宣將軍。” 云衍與蕭池雙雙一頓,“寧宣!” 蕭池將酒杯狠狠一摔,血紅著雙眼道:“朕是什么重犯嗎?需要他鎮(zhèn)國大將軍親自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