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血絡(luò)之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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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玥接話:“是戶部。” 云衍眸色冰冷,“沒錯!有戶部那些人在,國庫已然就是他寧相的錢莊。如此膽大妄為,其心當誅!也好,這樣一來,何愁沒有切入點去查!” 韓玥搖著頭,心里的不安愈發(fā)明顯,“可我不明白,歐陽槿為什么要幫我們?” 很明顯,他本是和寧相一頭的,突然反水的理由是什么? 韓玥思索著道:“據(jù)我觀察,寧相與歐陽槿之間應(yīng)該還未決裂。他兩頭幫的目的是什么?把水攪渾?” 云衍鳳眸微狹,“我倒覺得他想讓我們互相殘殺,好坐收漁翁之利?!?/br> 歐陽槿的目的似乎就是這么的明顯,但韓玥不這樣認為。 幾次正面接觸,她能感覺到得,歐陽槿對皇位什么的其實沒多大興趣,只是嘴上說說,刻意給他們一個想象的方向而已。 至于慫恿她的那些話,就更不用說了,只為擾亂她思緒。 她倒覺得,回顧所有的案情,所有的指向似乎都與寧相與當年的閑王府舊案有關(guān)。 他如此費盡心機,一點點引他們往這個方向走…… 韓玥若有所思,“或許,歐陽槿和鄭崇明他們的立場是相同的,只是高度不同而已。” 云衍揚眉,“為了正義?” “我不知道?!表n玥煩躁地低下頭。 云衍道:“管他目的是什么,既然現(xiàn)在的方向是我們樂意去走的,那就去走走看!” 他在大事上向來樂觀簡單,這一點很好。 韓玥不由也跟著安心幾分,“接下來,王爺如何打算?” 云衍朝里望了一眼,“看樣子,劉字已是顆棄掉的棋子,但這終歸是舉足輕重的一步。接下來,自是對寧相步步緊逼,等待最佳出手時機?!?/br> 韓玥瞧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微皺了眉,還未出口,云衍抿了下唇,不打自招。 “是有個重要線索未告之于你,并非我故意隱瞞,實在是未找到機會?!?/br> 果然。 韓玥輕描淡寫,“王爺自是不必事事都要告之卑職。” 云衍瞥著她,“生氣了?” “沒有。”就是不能把控全局的感覺有些不太爽快而已。 云衍輕笑,身子微側(cè),湊去她耳邊低語。 溫熱的呼吸噴薄在耳根處,韓玥只覺一股電流瞬間從頭到腳,又酥又麻到汗毛直豎。 但她突然定眸,臉色驚變,并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云衍所言的內(nèi)容。 就在這時,寧羽突然跑了過來,吃味般將云衍擠開,扯著韓玥衣袖道:“韓大夫來了,我們進去吧。” 云衍黑臉,“相爺難道沒教過你什么叫自重嗎?” 寧羽翻他一記白眼,“關(guān)你什么事!” 她拖著韓玥就走,韓玥回望云衍,笑得無奈。 這算不算是男女通吃? 所以,她該感到驕傲嗎? 問訊室,韓玥一眼就看到韓沖,瞬間忘了形象,先一掌劈了去。 韓沖躲閃間,急道:“你冷靜點,差事為重!” 韓玥收掌,冷目:“你來這些做什么?” 韓沖朝一旁的半百老頭揚揚下巴,“這位韓大夫與我們是本家,是父親隔一房的堂弟,我們得叫叔叔。父親有交待,要我抽空拜訪,我剛到韓叔叔的藥鋪,便聽聞大牢出了命案,要請他協(xié)助調(diào)查。我一想,你肯定在這里,所以就跟來了?!?/br> 韓玥忙上前一拜,“晚輩見過韓叔叔?!?/br> “你是……欽林收的義子?”韓銘望著那雙點漆般的眸瞳,總覺似曾相識。 韓玥道:“是,晚輩名叫牛軛,叔叔叫我阿牛便好?!?/br> “阿牛……”韓銘笑了一下,“是個好養(yǎng)活的名字。聽說你是仵作,還會斷案?” 韓玥便順著他的話道:“晚輩不才,今日請叔叔來,是想請教一事。” 韓銘立即正色:“你說。” 韓玥:“叔叔知道血絡(luò)之癥?” “我曾得過一本醫(yī)學古書,上面有詳細記載。”韓銘拿出一本泛黃的書本,“聽差使說,死者正是因血絡(luò)癥發(fā)而亡,猜到喚我來應(yīng)是為此癥,我便把書也帶來了?!?/br> 他刻意翻到血絡(luò)癥的介紹內(nèi)容處,遞給韓玥。 韓玥看一眼便皺了眉。 書本陳舊,但卻是貨真價實的印刷體。 關(guān)于血絡(luò),內(nèi)外病發(fā)癥狀寫的清清楚楚,還有附圖介紹,且,所有話術(shù)充滿現(xiàn)代氣息。 韓銘道:“長在肌膚處的血絡(luò)結(jié)節(jié),倒是常見,長在身體以內(nèi)的我從未見過,聽聞尸體被解剖,不知能否讓我見上一見?!?/br> 韓玥遺憾道:“叔叔來晚了,尸體已縫合?!?/br> 見韓銘眼露失望之色,韓玥又道:“不過,我可以作圖講解給你聽?!?/br> 韓銘眼睛一亮:“那便多謝了?!?/br> 韓玥揚著書本,“這古書,叔叔是如何得的?” 韓銘道:“早些年,在一個游醫(yī)那里買的?!?/br> 又是歐陽槿! 好一個歐陽槿! 韓玥幾乎可以斷定,此人比她想象的還要復(fù)雜……十有八九他也是來自現(xiàn)代。她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想不明白,他若也是現(xiàn)代人穿越而來,生官發(fā)財不好嗎?為何非要搞這些幺蛾子? 意義何在? 見她神色凝重,韓銘有些緊張道:“可是有什么問題?難道古書是假?” 韓玥如實道:“起碼里面的內(nèi)容是真,叔叔可放心參考借鑒?!?/br> 韓銘松了口氣,“那找我來是……” 韓玥直接道:“叔叔可有當面診斷過死者,也就是重犯柳元斌?!?/br> “那倒沒有……”韓銘下意識看向劉字,云衍眸色一厲,“韓先生但說無妨。” 韓銘遲疑著道:“那日牢里有犯人突發(fā)急癥,劉大人找我來診治時,曾問起過這血絡(luò)之癥?!?/br> 韓玥看向劉字,“劉大人可曾學醫(yī)?” 劉字搖頭,面如死灰。 韓玥:“那就奇怪了,大人如何得知血絡(luò)之癥?” 劉字苦笑:“說來荒唐,我做了一夢,夢里有人和我談起血絡(luò)之癥,我一時好奇,便請教了韓先生一番?!?/br> 事實是,寧相急于滅口,他壓力山大,苦思冥想怎樣才能讓柳元斌死得人不知鬼不覺。然后,夢里,有人就給他出了這么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