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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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衍往另一個方向指去,“在西后山,離皇城很近?!?/br> 韓玥瞇起眼睛,“如果百里蕓在這里,那隨閑王一同跌下山涯的又是誰?他們那么相愛,閑王總不至于認錯人吧?” 云衍略略思索,“回頭我讓人把相關(guān)案卷全部送來,看能不能從中找到線索。另外,今晚我就入宮面圣,請旨重查閑王府一案?!?/br> 韓玥點點頭,若有所思,“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假設(shè)牢里那個柳元斌的死與寧相有關(guān),寧相滅口的動機又是什么?” 話音剛落,她自己就反應(yīng)過來,“因為他不想讓我們知道牢里的柳元斌是假,看情況,他貌似也不知道真的柳元斌還活著……換句話來說,他堅信柳元斌已死,因為他已經(jīng)滅過一口了?!?/br> “是我父親救了柳元斌,再后,利用一種蠱術(shù)將其改頭換貌,成了夏侯林?!闭f到這里,云衍莫名心虛地望了韓玥一眼,“冒險回寧相身邊,是夏侯林自己的主意。” 韓玥慢幽幽的哦了一聲,“如此就說得通了。” 云衍抿唇一瞬,終是忍不住道:“沒及時讓你與夏侯林見面,該交流的信息也未及時交流,是我不對。” 他旁若無人地說話,周遭的人個個驚得不輕。 堂堂晉王說一不二,殺伐果決,居然也會給人道歉? 還是給一個身份低賤的小仵作道歉? 偏偏那小仵作還不客氣,一本正經(jīng)地:“破案最講究時效,尤其是年代久遠的案子,任何細節(jié)上的偏差,其結(jié)論都可能是相差萬里。希望王爺引以為戒,下不為例。” 云衍眼風(fēng)下意識冷掃四周,眾人默默轉(zhuǎn)身,盡可能地走遠,盡可能地忙碌。 云衍收回視線,態(tài)度端正,“往后,我盡量注意?!?/br> 韓玥滿意地點了下頭,依舊嚴(yán)肅:“王爺既然用了我,就應(yīng)該相信我的專業(yè)我的判斷,就算事情與我有關(guān),你想讓我回避,也應(yīng)該說到明面上來?!?/br> 她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對執(zhí)法者來說,寧可受委屈也不能犯錯,因為你永遠無法估計,你一個錯誤的無心之舉,會給別人帶來怎樣的災(zāi)難??此齐[瞞的一個細微線索,有可能是死者發(fā)出的唯一求救信號,是用生命換來的唯一機會,是執(zhí)法者的不可錯失?!?/br> 也許是在體制內(nèi)呆慣了,那怕知道現(xiàn)在境況不能相提并論,韓玥一板一眼的性子還是無法改變。 她是真無法容忍將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尤其是人命關(guān)天的情況下。 看著韓玥認真清澈的眼眸,云衍內(nèi)心某處像是被什么東西,戳了個正著,痛到清醒。他突然覺得,他們仿佛并不在同一個空間里,她的世界黑白分明,干凈明亮,而他風(fēng)塵仆仆,滿身血腥。 他強行想融入她的世界,是冒失,是不合時宜。 他突然理解了她的拒絕和無動于衷,思慮了一整晚的念頭漸漸清晰。 一鼓作氣說完自己想說的,韓玥后知后覺般作勢要下跪請罪,云衍忙一把抓住她手臂。 “韓玥……” 他極少直呼她的名字,韓玥抬眸認真望著他。 “你想要的大中至正,太平盛世,本王以后會給你?!?/br> 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不行。 他眼底有著猩紅的冷靜,暮色沉沉中,那俊美容顏像是向晚的白荷,透著淡淡的青。這般冷靜的神情,使韓玥突然就想起了初遇那日。 那時的云衍,是襄州的天,是孰國的神,驕傲清冷,勇往直前。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光芒四射的人格有了陰影?迷茫,沖動,莽撞,瘋狂,不計后果……像是變了一個人。 是從與她相遇開始。 一路走來,他對她包容,妥協(xié),縱容,甚至狼狽,甚至毫無章法…… 韓玥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與云衍屬于不同的時空,思想,文化,觀念等形成的隔閡無法估量。 她一味按自己的思維行事,并要求云衍與她步調(diào)相同,這太殘忍,太霸道,也太愚蠢。 本該她來適應(yīng)這個世界,可她一直在試圖讓這個世界適應(yīng)她。 歸其原因,不過是仗著云衍對她的縱容。 她讓一個神一般存在的男人,險些失去自我。 原來,他是那么的愛她。 原來,這就是愛? 韓玥不知道,在情愛方面,她是個白癡。 她突然清醒,反省,內(nèi)疚。 她無法容忍云衍的隱瞞,自己卻也做不到坦誠,一味在按自己的章法行事,說到底,她掌控欲太強了。 很早以前師父就說過,這是她的劣根性,得改。 韓玥微微揚眉,說:“我知道啊?!?/br> 這個國度有太多的問題,他們不是一直在為糾正而努力么? 云衍松開,長久地望她,最后,只是苦澀地笑了笑。 她不可能知道的。 他一直知道她是特別的,就像天上的月亮,獨一無二,試圖用清和光輝照亮世間每一寸黑暗。 不知不覺中,他亦成了追著月亮跑的人,想要跟上她的步伐,融入她所思所想。 不是做不到,只是還未到時機,黑暗里的魑魅魍魎還太多,會擋住她的光芒。 在清除大部分障礙之前,他在她面前還做不到坦蕩。 怕她失望,他不敢再做任何承諾。 云衍轉(zhuǎn)身的瞬間,主意已定。 會盡快給她一個理想世界,在這之前,他要暫時停止對她的追趕。 韓玥默默跟上,神奇地能與他思維共鳴。 她反思,現(xiàn)在的局面確實很復(fù)雜,前朝舊事,她根本不懂,強行要掌控不過是行為習(xí)慣在作祟。 權(quán)衡再三,她快幾步追上云衍,說:“卑職知錯,卑職以后都聽王爺?shù)??!?/br> “做你自己就好?!痹蒲軟]看她,步調(diào)未停,仿佛要刻意與她拉開距離。 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從韓玥心底橫生而出。 她到底還是惹惱了云衍,唉! 有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些什么,怪不得男人緣那么差,誰會喜歡一個自是以為固執(zhí)已見還不解風(fēng)情的女人呢? 所以,云衍這是不打算再喜歡她了么? 韓玥聳聳肩,也好,感情是個麻煩事,能擺脫最好。 不過,云衍不會因此給她小鞋穿吧? 韓玥心情復(fù)雜莫名。 嬰孩的尸骨最終還是沒找到,一行人打道回府。 遠遠地,元福迎上來,對著云衍急道:“王爺,陛下急召,令你速速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