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第四四章重生之日(4)
見安吉沉默,羅伯特·達勒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安吉的精神狀態(tài)關(guān)系著接下來的計劃,想要保證成功,必須摧毀她的心靈,磨滅她的意志。 “很顯然,這種力量是有代價的?!绷_伯特·達勒斯繼續(xù)道,“如果融合失敗,死亡僅僅是個開端,失去壓制的不滅原質(zhì)會徹底釋放自身的力量。在某些存在眼中,尤其是在不滅原質(zhì)真正的主人眼中,這就好比在漆黑的夜晚點起一堆篝火。你,還有你周圍的這片大地,會被祂注視。祂甚至可能親自降臨,收回屬于自己的權(quán)能。” 聽到這番話,哪怕此時正身處巨大的痛苦中,安吉也感到一陣戰(zhàn)栗。 按照羅伯特·達勒斯的說法,融合的不滅原質(zhì)越多,風(fēng)險越大,理論上講,自己一次服下兩人份的不滅原質(zhì),成功的概率簡直微乎其微。 一旦失敗,如果僅僅是死亡也就罷了,若是將不滅原質(zhì)原本的主人引來,恐怕會造成一場浩劫。 “你也許很好奇那個存在究竟是什么,可憑借凡人的能力根本無法窺探祂的真名,格里芬家族也對此諱莫如深,在一些典籍中,祂被稱為深紅之主,或者血與火的君王……?!绷_伯特·達勒斯盯著安吉的眼睛,不斷用話語擾亂她的心神。 安吉喉頭微微蠕動,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 這些話聽上去荒唐,然而聯(lián)想到之前父親的種種行為,似乎一切都說得通。 她想要控制住不滅原質(zhì)的能量,可任憑她如何壓制,那股能量都沒有絲毫平息的跡象,反而越來越狂暴。 “在南方諸國,格里芬、麥肯道爾、弗朗西斯這些家族,統(tǒng)稱為篡火者家族,你們篡奪了不屬于自己的力量?,F(xiàn)在,是時候為此付出代價了!” 這句話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安吉只覺得心神劇震,發(fā)絲和瞳孔徹底被血色取代,與此同時,她體內(nèi)的不滅原質(zhì)剎那間失去了控制,瞬間摧毀了她的理智。 冥冥中,仿佛有一只燃燒著火焰的血色獨眼緩緩張開,深邃的瞳孔中射出一道紅芒,劃破了時空的阻隔,直接將深紅堡完全籠罩。 狂風(fēng)呼嘯,天空充斥著淡淡的血色,紛揚而落的雪花也被染上一片殷紅,銀色的雷霆劃破長空,將天際撕扯出道道裂痕。 星辰廣場上,所有人瞬間被恐懼籠罩,下意識地蜷縮在地,仿佛一只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廣場周圍的巨狼一個個都趴伏在地,喉嚨中發(fā)出低沉的嗚咽。 格里芬家族受到的影響更是遠超其他人,他們體內(nèi)的不滅原質(zhì)仿佛受到了某種牽引,想要離體而出。 祭壇上,帕爾默癱倒在地上,努力壓制著體內(nèi)暴動的不滅原質(zhì),臉上露出恐懼之色,在他身旁,二長老格林和四長老麥克唐納雖然還能勉強站立,但神色卻異常難看。 “等下我會徹底激活先祖之靈,借助先祖遺留在其中的精神烙印壓制不滅原質(zhì)的暴動,不然所有人都會死?!倍L老格林目露果決,對一旁的四長老道,“麥克唐納,你先想辦法遮蔽星辰廣場,幾秒鐘就夠了。” 說罷,他看向不遠處的先祖之靈,抬手一抓。 下一刻,一只燃燒著烈焰的手掌自格林胸口穿過,一把捏住了他的心臟,與此同時,后方響起帕爾默那驚恐的聲音:“四長老,你在干什么!” 格林努力轉(zhuǎn)動著脖子,用余光瞟向后方,此時此刻,四長老的雙目被一層陰影籠罩,微微有些呆滯。 此時,格里芬家族的人大都失去了行動能力,只能竭力抵抗,隨著時間推移,實力稍弱的那些人再也無法壓制體內(nèi)的不滅原質(zhì),身體寸寸碎裂,化為一地碎rou。 一絲絲鮮紅的液體從碎rou中滲出,向著天空飛去。 遠處,一道巨大的火柱沖天而起,將天空照射的如同白晝,麥德林的怒吼聲響徹云霄。 與此同時,那些失控的不滅原質(zhì)仿佛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竟然全部向著麥德林飛去。 祭壇上,先祖之靈劇烈震顫,其上浮現(xiàn)出道道波紋,仿佛在竭力抵抗,但降臨在此地的那股意志如同至高的君王,強行拖拽著先祖之靈向高空飛去。 下方祭壇上,四長老麥克唐納猛然抬起右手,向天空一抓,掌心閃現(xiàn)一抹幽光。 這股力量并不屬于格里芬家族,但其位格卻并不遜色,竟然生生將先祖之靈拖在了半空。 …… 羅伯特·達勒斯走到窗前,遙望著星辰廣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所有人都縮成一團,完全失去了抵抗意識,格里芬家族的人則大都癱倒在地,竭力抵抗。 此時此刻,除了麥德林之外,所有長老都已死亡,單憑麥德林一人,根本不可能對抗深紅之主。 “母體、圣所、接引天使都已就位,準備迎接圣子降臨!”羅伯特·達勒斯躍上窗臺,張開雙臂,表情虔誠而狂熱。然后縱身一躍,消失在黑暗中。 自始至終,他都未再看安吉一眼。 “謹遵您的旨意?!狈块g內(nèi)響起哈維·亞當(dāng)斯的聲音,血rou十字架上緩緩浮現(xiàn)一張人臉,發(fā)出一聲怪笑。無數(shù)粗大的觸手自血rou十字架上伸出,裹住諾拉·哈里斯和天使的身體,化作一個巨大的血色rou球,然后緩緩融入墻壁中,消失無蹤。 下一刻,星辰廣場中心,一座巨大的血rou十字架拔地而起,比祭壇還要高出三分,無數(shù)猙獰的觸手自十字架中飚射而出,肆意收割者周圍民眾的生命。 每吞噬掉一個人,血rou十字架上就會浮現(xiàn)出一個痛苦扭曲的面龐,隨著人數(shù)越來越多,整個十字架表面都被一張張詭異的人臉占據(jù)。 十字架中心,諾拉·哈里斯的腹部已然膨脹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如同一座小山,內(nèi)部隱約有黑光流轉(zhuǎn),仿佛輕輕一戳就會炸開。 祭壇上,麥克唐納的力量驟然大盛,先祖之靈竟被他緩緩?fù)献Щ貋?,向著血rou十字架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