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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就是今天一早段偉橫尸郊區(qū)的新聞。 郁瑤低頭看著手機里那些未得到回應的消息,眼淚滴落在屏幕上,門外敲門聲響起,她扶著桌子從地上坐起,小心走到了門口的位置。 “瑤瑤,是我?!蹦腥藴厝岬统恋穆曇糇蚤T外傳來。 郁瑤一把拉開門,看到的是他疲然的的臉,但他是笑著的,和她記憶中所差無幾。 郁瑤扶著門,全身上下把他打量了一遍,她要確認他無恙沒有受傷,他穿了身黑色的西裝,里面是一件白襯衫,視線定格在袖子的位置,微微露出的袖口邊緣上面沾了絲絲血跡。 一瞬間心沉入海底,刀絞一般的疼。 “我打他了,瑤瑤?!泵锨弭嵝χλ频?,像個等待夸獎的小孩。 卻又那么執(zhí)拗偏執(zhí)。 “欺負你的人,要付出代價的?!?/br> 第24章 【大修】 比陌生人還陌生…… “孟清翎?!?/br> 郁瑤低喊著他的名字, 捂著心口的手止不住的發(fā)顫。 她推著他向外走,一眼看到樓梯里閃著紅點的監(jiān)控,手慌腳亂甚至去捂他的臉:“你走,孟清翎?!?/br> 法律里有一種說法叫律師回避, 律師不能代理與本人或近親有利益沖突的法律事務。 因為你不確定自己心里那桿正義的秤是否能保持平衡公正的狀態(tài), 也無法判斷是理智還是情感占上風。 就像現(xiàn)在, 作為律師她不知道包庇的后果嗎。 但這一刻,她想不來那么多, 腦內(nèi)閃過的第一念想是希望他能平安。 哪怕是在她永遠看不到的地方。 孟清翎懵著被她推著后撤幾步, 反應過來后,唇角不可抑制的勾起了一抹笑。 在她的手再一次推過來時,他輕而易舉錮住了她的手腕, 輕輕一拽, 手環(huán)著腰把她抱進了懷里。 久違地接觸到她的氣息,他差點忘記了怎么呼吸。 他微俯著身, 頭埋到了她頸間, 用力感受著她身上熟悉的體溫。 郁瑤輕踮起腳尖。 配合他的高度。 大概知道這是他“最后一次”抱她,她小幅度掙扎了一下, 就軟下身子任由他抱著,任憑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一側。 最后一次, 無恥的拋開所有顧忌,她手緩緩搭上他的背。 孟清翎猜透了她的心思, 他不想說,只緊緊擁著她,享受這片刻的溫存。 約莫過了幾分鐘,耳邊傳來男人的低喃,語氣是那種很少有的無賴痞氣:“我又沒殺了他, 怕什么。” 大腦停止運轉三秒,安靜的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孟清翎知道自己說完這句話的后果,無非就是被她推開,所以在她尚且還在反應的這幾秒也依舊緊緊把她擁在懷里,不肯浪費一絲一毫和她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來之不易,珍貴異常。 果然,推搡他的力度開始一點點加大,他逐漸錮不住她只能松手。 郁瑤一臉無語看著他,頓覺受到了欺騙,眼角還沾著疑似眼淚的不明液體。 這樣一點都不酷,莫名很丟臉。 她胸悶氣短氣得說不出一句話,點頭給了他個“你好樣的”眼神,門重重在他面前摔上。 孟清翎本來想厚著臉皮跟進去,但差點被摔回來的門面打斷了鼻梁骨。 他摸摸高挺完整的鼻梁,頗有點劫后余驚的感覺。 郁瑤在里面越想越氣,甚至一個不小心把皮皮平時最愛玩的氣球也踩破了,嘭得一聲,更是氣得她嗓子眼兒都冒煙。 她深呼吸,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先是掏出手機給莊樾發(fā)了條消息,他在那邊還在搜尋孟清翎的消息。 莊樾松了口氣,給她回了句:人沒事就好。 說完這句話后,上面還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然后過一會那行提醒就不見了,信息也沒見發(fā)過來,估計是想說什么最后又刪掉了。 叨擾了程佳藝一天,郁瑤也想皮皮想得緊,決定過去把孩子接回來,電話里先和程佳藝說了一聲。 收拾好自己,正準備出門,推開門的那瞬間,孟清翎腳步?jīng)]有挪動半分,還一動不動站在先前的位置,看著她。 仿佛預料到她遲早會開門一樣,就這么干巴巴等著她。 郁瑤鎖門無視加擦肩而過一條龍服務,孟清翎低頭沉思兩秒,立即又追上去:“你去哪?” “和你無關?!北緛矶疾淮蛩愦罾硭?,但他實在跟的太緊,頗有種問不到不罷休的意味,才回了他一句。 在路邊等車的時候,孟清翎無數(shù)次在她耳邊小心翼翼提議:“坐我的車行嗎?想去哪,我?guī)闳ズ貌缓?,安全一點?!?/br> “不用了。”依舊是冰冷的拒絕。 后來再說什么都沒了回應,無聲的寂靜,除了耳邊呼嘯而過的車流和風聲。 兩個明明那么般配耀眼,看起來就像是天生一對的人,并排站在一起,不過兩掌的距離。 很近。 但沒有任何溝通,比陌生人還陌生。 男人含情蘊淚的一雙桃花眼始終看著一側的女人,視線全程落在女人身上,等車十分鐘的時間,一刻也沒挪開過。 眨眼都舍不得。 漂亮清絕的女人全程低著頭,沒有給予哪怕半個眼神回應。 路邊緩緩停靠一輛出租車,女人上了車,男人看著漸漸走遠的車輛,直到車徹底走遠,男人又在原地站了半個小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