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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并未因萬凌云的夸獎(jiǎng)?wù)凑醋韵玻敲蛑∽烨浦呉?,等他親口嘗一嘗。邊野趕忙舀起一大勺送入口中,認(rèn)真地咂了咂滋味,點(diǎn)頭道:“好喝,真好喝。我走南闖北也去過不少好地方,卻是第一次品嘗這樣的美味?!?/br> 阿竹輕輕呼出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雖是對(duì)自己的廚藝略有信心,可是北方人的口味終究拿不準(zhǔn),尤其是邊野的口味。 阿竹翹唇一笑,邊野就跟著笑了,心滿意足地又喝了一勺。 “咦?”萬氏一進(jìn)家門,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石桌旁圍了一圈人,頗感奇怪,忽然一眼瞧見了萬凌云,喜出望外:“凌云來啦?!?/br> 萬凌云放下湯碗,走到萬氏面前深施一禮:“幽州官學(xué)書生萬凌云拜見姑母。” 邊野和邊燕都忍不住笑他裝大尾巴鷹的模樣,萬氏卻十分歡喜,仔細(xì)打量一番,連連夸贊:“哎呦!看我們家凌云呀,出息啦!這衣裳真好看,是官服么?” 姑姑看侄子自然是越看越喜歡,萬凌云也很是得意:“姑母,這是學(xué)子服,還不是官服。等過幾年我參加科考考中了,就有官服了,姑母別著急?!?/br> “好好好,不著急,你才多大呀?!比f氏眸光一轉(zhuǎn),這才發(fā)現(xiàn)院子里還有兩個(gè)別人家的姑娘。曹英并不見外,落落大方地喊了一聲大娘,阿竹趕忙也跟著叫了一聲。 邊野放下湯碗,過來解釋?!澳?,二嬸知道凌云來了,特意做了道菜給他接風(fēng),讓英子和阿竹送過來的。剛好今天邊祥捉了些小魚,燕子不會(huì)做,就勞煩阿竹姑娘幫忙做了魚湯,您來嘗一嘗這魚湯的味道,可鮮美呢,一點(diǎn)都不腥。” 萬氏被一群人簇?fù)碇?,接過兒子遞上來的湯碗喝了幾口,禁不住連連點(diǎn)頭。“這魚湯真是好喝,燕子,你瞧瞧人家這廚藝,你可得上點(diǎn)心學(xué)做飯了。” 得了母親的肯定,邊野朝阿竹挑了挑眉,抿唇一笑。阿竹不肯看他,卻低頭瞧見了萬氏手里拿著的青布。 邊燕也瞧見了,就故意打岔?!澳?,您這布沒裁剪呀?” “別提了,你王大娘回娘家去了,等到這會(huì)子也沒回來,我怕你們餓,就回來做飯了。明晚是相親的日子,我還想著明天趕趕工,給你大哥做一雙新鞋呢,一會(huì)兒吃完飯,我再去別家找人剪吧?!比f氏無奈地嘆了口氣。 阿竹好奇問道:“大娘,您是要剪個(gè)鞋面出來嗎?” 萬氏看了過來:“對(duì)呀,鞋底子我會(huì)做,鞋面總是剪不好,不是大了就是小了,咱們村就是王大嫂剪的最規(guī)整,大家都找她?!?/br> 阿竹看了一眼邊野,壯了壯膽子,說道:“我也會(huì)剪鞋面,要不我試試。” 邊野捕捉到阿竹稍縱即逝的眸光,正在納悶,就聽到了這句話,頓時(shí)喜出望外:“娘,既然這樣,就讓阿竹姑娘幫忙吧。我先去洗個(gè)腳啊,你們先等等?!?/br> 邊野一邊說著,邁開大步就跑,急匆匆地打了一盆水,端到屋里洗腳去了。 阿竹瞧著他的背影無奈說道:“不用,把舊鞋給我量一下就行。” “舊鞋不能給你,穿了許久,又臟又臭的,還是量腳吧?!边呉白チ艘话言斫欠廴舆M(jìn)水盆里,洗得無比認(rèn)真。 萬氏十分歡喜:“既然你會(huì)裁剪,那就幫幫忙吧。他本來不缺鞋穿,這不是因?yàn)榍靶┨炫萘怂矗医袢詹虐l(fā)現(xiàn)已經(jīng)扯開好幾道口子了,這孩子,也不說,這怎么能娶上個(gè)媳婦呀,真是的?!?/br> 萬氏嘮嘮叨叨地帶著阿竹進(jìn)了屋,就見邊野已經(jīng)把腳洗得干干凈凈,還帶著皂角的清香。他的腳很大,筋骨分明,阿竹抿著小嘴憋著笑,讓他把腳踩在青布上,畫了一個(gè)腳印。 雖是洗干凈了腳,可他還是不好意思讓阿竹靠近,所以這個(gè)腳印是邊野自己畫的。可接下來要把青布蒙在腳面上,在鞋口和鞋底處畫兩圈印記,這件事邊野自己就辦不了了,需要阿竹上手才行。 想到阿竹柔軟的小手要按在腳面上,哪怕是隔著青布,邊野腿上也麻酥酥的。 第18章 . 難以言喻 大腿簌簌的,耳朵嗡嗡的,根…… 阿竹瞧著被青布蒙住的腳,緩緩伸出手去,按在腳面,用碳灰沿著腳的輪廓在青布上畫下一圈印記。 邊野的眸光定格在她白嫩嬌小的指尖,輕輕按壓著青布,雖是若有似無的碰觸,卻令他腳心奇癢,升騰起一股guntang的熱流,一直流到大腿根,把那股難以言喻的奇癢也帶了過去。 邊野趕忙閉上眼,不敢看了??墒且黄诎抵?,腳面的感知似乎更加明顯,那輕微的觸感,讓他緊張地喘不過氣來。于是,他只能睜開眼睛,卻把頭撇向一邊,根本不敢看阿竹。 阿竹可不知道這一會(huì)兒時(shí)日,邊野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多少邪念。畫完鞋底的線,就開始畫靠近腳脖子的鞋口,輕聲問道:“畫在這里成嗎?你平時(shí)喜歡穿高幫還是低幫的?” 邊野咬著唇,正在極力控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大腿簌簌的,耳朵嗡嗡的,根本就沒聽到阿竹的話。 擺弄針線的萬氏看了過來,見兒子歪著頭,看不到表情,好像是一副不想見阿竹的模樣,不得不用鞋底子拍了邊野后背一下,提醒道:“人家問你呢,畫在那里行不行?” “哦,”邊野這才回過神來,低下頭去剛好和阿竹的眼神碰撞在一起。本來阿竹專心做事,并沒有臉紅,可是不知為什么,碰上邊野火熱的眸光,就像被點(diǎn)燃了一般,立時(shí)小臉通紅,連耳朵尖都紅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