憫生依舊笑魘如花，嘻嘻道：“師尊教訓(xùn)的是，徒兒這不是為了一些瑣事費(fèi)力，又要教導(dǎo)徒弟嘛?！?/br>
    怎么一個(gè)個(gè)都這么說？不是白眼狼就是沒良心的……

    萬古和太如對視一眼。

    方乙又“哼”了一聲，胡子一吹，眼一瞪，道：“你整日忙這忙那的，心法修的如何？”

    憫生坐在一旁為方乙沏茶，道：“徒兒自不敢松懈?！?/br>
    方乙似乎小脾氣撒夠了，喝了口茶，道：“那為師考考你?！?/br>
    憫生眨巴眨巴雙眼，一臉無奈，心道：又來。可嘴上還是應(yīng)著：“師尊請?！?/br>
    “天規(guī)第一條。”

    果然。憫生嘆了口氣，努力正經(jīng)道：“遠(yuǎn)離妖魔，不可與魔界為伍。”

    方乙滿意地“嗯”了一聲，道：“為師就是想提醒提醒你，要你時(shí)時(shí)刻刻記得。”

    這時(shí)，一旁垂眸降低存在感的無憶抬起雙眸，看了憫生一眼。

    憫生嘴上應(yīng)道：“是，徒兒自會(huì)牢記于心?！?/br>
    至此，方乙才似想起其他三人一般，道：“這些是你的徒弟？”

    憫生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

    方乙的視線又在無憶身上停了一陣，傾身對憫生耳語道：“怎地還有凡人？”

    憫生沖方乙笑笑，小聲道：“是。”

    方乙又是胡子一吹，眼一瞪，悄聲對憫生道：“簡直胡鬧?！?/br>
    憫生眨眨眼，抬手摸了摸下巴，道：“徒兒也不是胡鬧一回兩回了……”

    “你啊……”方乙白眼一翻，喝了口茶，不再說話。

    憫生示意三人入座，靜靜等著方乙開口。

    果然，安靜了一會(huì)，方乙嘆道：“算起來，今日距上次神魔大戰(zhàn)，整整八百年了?！?/br>
    八百年前，神魔大戰(zhàn)，神界大敗魔界。眾神大喜，普天同慶。

    憫生摸著下巴，下意識點(diǎn)點(diǎn)頭，開口應(yīng)和道：“都八百年了？魔界至今未有異動(dòng)？”

    “不錯(cuò)。越是如此越讓人心驚，八百年毫無異動(dòng)，誰知是在蓄謀著什么。”

    坐在一旁的萬古弱弱開口，對著方乙真君行禮，道：“敢問真君，這蔽日天魔究竟是何等人物？”

    方乙看了看他，隨即坐端，一副開講的姿態(tài)，道：“要說上次神魔大戰(zhàn)，你們都還沒出生。這蔽日天魔，估計(jì)天界各神絕大多數(shù)都未見過他的真容。不過眾神皆知，其左手中指有一銀環(huán)，指環(huán)上有一頭骨，傳言那頭骨便是其兄，也就是當(dāng)時(shí)權(quán)培帝君的頭骨?！?/br>
    “……”

    “……”

    眾人皆作吃驚狀，只有無憶似想起什么似的，眉頭微皺。

    “他兄長？”率先從吃驚中走出的是憫生。時(shí)隔太久，憫生自然不太記得她當(dāng)年砸人家茶館場子的事情。

    方乙點(diǎn)頭，繼續(xù)道：“他成魔后三日內(nèi)一統(tǒng)怪鬼妖界，將魔界與人界割裂，于酆都鬼城一手建立魔城魔宮。隨后，他做了一件令天界膽寒的事，那便是親手手刃其親兄長權(quán)培帝君，又指使眾魔摧毀人間所有的仙宮神廟?！狈揭肄D(zhuǎn)向憫生，道：“要知道，像你與眾帝君，武神將軍，可以靠收妖捉怪以及自行修習(xí)提高修為術(shù)法，而眾文神，尤其是掌管人間的文神，皆需依靠凡人香火供奉化為修為法術(shù)。而摧毀神廟，無疑是滅頂之災(zāi)。修為達(dá)不到，待到飛升天劫來臨之時(shí)，必會(huì)殞命。當(dāng)然，他們應(yīng)該都沒有等到飛升的天劫，當(dāng)年境一大殺天界，留下來的寥寥無幾啊?！?/br>
    “那為何眾武神不下界降了他？”提問的是太如。

    “……”方乙淡淡看了他一眼，評價(jià)道：“孤陋寡聞，好歹是一位天神，有點(diǎn)常識可行？”

    “……”憫生咳了一下，道：“呃，師尊，是徒兒未告訴他們這些，他們平日也都待在憫生殿不出去，自然不了解?！?/br>
    方乙吹吹胡子，道：“自然是打不過。那境一為神時(shí)就修為了得，為魔時(shí)更不必說，根本讓眾神望塵莫及。不然父神必不會(huì)以自己rou身神識煉造伏魔劍，方能與魔界抗衡?！?/br>
    “……父神以身造劍？”憫生微微睜大眼睛，她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伏魔劍的來歷。

    “不錯(cuò)，想必父神為其子成魔一事痛心疾首，造劍贖罪。只是那魔劍滅世，集天地間怨氣鑄成，也不可小覷?！?/br>
    “還有呢？”

    “還有？還有一件東西便是他頸上的獸牙了。傳說是其兄長捕獲妖界妖獸所得，后來不知為何那顆獸牙在他身上了?！?/br>
    “肯定是他殺了他兄長之后奪過來的啊?！碧绲馈?/br>
    “這個(gè)，便不知曉了?！?/br>
    “那個(gè)……”憫生想了想，弱弱道：“不是眾神鮮少有見過其真容么？那為何能看到他手上與頸上戴的東西？”

    “……”

    “……”

    方乙瞪了她一眼，喝了口茶，道：“那……為師不也是聽說……魔帝作惡多端，總有天神與其對上。再說了，為師說的是絕大多數(shù)，你看你，又不好好聽講！”

    “……”憫生無奈的笑笑，道：“原來如此。”

    第10章 花好月圓中秋夜

    憫生與方乙相談甚歡，萬古和太如時(shí)時(shí)插兩句嘴，只有無憶僵坐在原地，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蜷了又伸，伸了又蜷。

    時(shí)辰一到，憫生便扶了方乙趕赴中秋宴。路過無憶的時(shí)候，沖他微微一笑。

    年年中秋宴都是如此，佳肴，歌舞，談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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