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實了，連細節(jié)都這么清楚。

    憫生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他也這么靜靜的看著憫生。

    憫生清楚的意識到這是一個夢境，所以她不知道該不該打聲招呼，不知道夢中的他會不會回答。

    半晌，境一嘴角一彎，道：“師尊，好久不見?！?/br>
    “……是啊?！睉懮⑽⒁恍?。

    “……”境一抬眸看向憫生，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但憫生直覺夢里的這個境一可能心情不太好。

    “師尊近來過的不錯?！边@是個陳述句。

    “??？呃……嗯，是啊，挺不錯的?！睉懮晔?。

    境一輕笑，道：“新收的小徒弟師尊可還喜歡？”

    憫生仿佛大腦短路了一般，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話說清了之后到底該怎么面對境一。

    “呃……挺好的，我挺喜歡的?！?/br>
    “……”

    憫生環(huán)顧四周，這是做夢不錯啊，可是……感覺怎么那么奇怪呢？比如現(xiàn)在來自魔帝大人的壓迫感……就像真的一樣……

    為了打破這種奇怪的氣氛，憫生想了想，決定轉(zhuǎn)移話題，于是道：“無憶可還記得中秋夜遇見了元芳將軍？”

    境一抱臂倚在門邊，看著憫生，道：“記得，如何？”

    “其實那夜我就覺得他很奇怪?！?/br>
    “師尊是懷疑他盜了伏魔劍？”

    “不錯，可是我去找過他，他說他喝醉后就記不得了。我看他不像是在說謊。”憫生一說起正事立馬正常了。

    “他確實沒有說謊?！本骋淮瓜马?，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

    “？”憫生疑惑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猜的，隨便說說?！本骋宦唤?jīng)心道。

    “你也覺得是有人假扮了他，對么？可按照你的說法，那晚你見到他時你已經(jīng)恢復(fù)了，而他和你八百年前……已經(jīng)見過一面了，你覺得他是真的嗎？”說完，憫生小心翼翼的看了境一一眼，她覺得似乎在境一面前提那場戰(zhàn)事似乎不太妥。

    然而境一并沒有過多的神情，只是平靜道：“他確實是真的?！?/br>
    “？？？”可為什么她覺得不是呢？

    “也有可能是什么人附體呢，畢竟借他的身體去偷盜伏魔劍很容易?！本骋蝗耘f一派從容的姿態(tài)。

    憫生回過神，看著境一道：“你知道什么，對嗎？”

    境一勾唇一笑，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br>
    “……”憫生也覺得讓蔽日天魔幫忙尋找伏魔劍不太可能，畢竟伏魔劍專門為了對付他而生，他估計也不希望伏魔劍找回來吧。

    頓了頓，憫生似乎才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道：“你怎么知道我收了徒弟？”

    “隨便打聽的，就聽說了?！?/br>
    “？？”難不成她收個徒弟鬧得九州四海人盡皆知？不可能吧？

    境一看了憫生的神情，輕笑道：“師尊不必懷疑，我若想知道什么，估計也不是什么難事?！?/br>
    “……”這……倒是事實。

    “好吧?！睉懮c點頭。

    沉默一陣，境一開口問道：“師尊最近除了教導(dǎo)小徒弟還忙些其它的嗎？”

    憫生點頭：“嗯，在忙著除妖，昨晚就……誒對了，昨晚是你嗎？”

    境一微微一笑，沒答話。

    憫生撇撇嘴，她好像也不能指望夢里的境一回答些什么，于是挑了個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你身上這些骷髏頭都是真的嗎？”

    “不是，除了手上的，其它的都不是真的?！?/br>
    “哦，”憫生看了看他那腰帶，道：“你喜歡銀杏葉？”

    “嗯，之前有位恩人送了我一對銀杏葉耳墜?！?/br>
    “恩人？”

    “嗯?！本骋稽c頭：“當(dāng)年在人間之時，她救過我?！?/br>
    憫生笑了笑，點點頭：“良善之舉，能被無憶記得這么多年，也算不枉初心。”

    境一看著她，低沉地聲音道：“我找了她很多年?！?/br>
    “嗯？”憫生看他。

    “她經(jīng)常助人，”境一垂眸道：“行蹤不定，為了尋她，我走遍九州大地，只要聽到有關(guān)她的消息就會趕過去?！?/br>
    “那……你找到了嗎？”憫生小心翼翼地開口問。

    境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道：“找了很久，尋著她的消息走過了無數(shù)地方，”說到這里，境一勾唇笑了笑：“曾經(jīng)換得過一次擦肩而過?！?/br>
    境一似乎沉浸在回憶里，以至于他根本沒發(fā)現(xiàn)提起那個“她”時，他的眼神，他的笑容都溫柔的像另一個人。

    不知道是誰，反正肯定不是蔽日天魔，魔帝境一。

    憫生愣了愣神，想著應(yīng)該是還沒找到，或者已經(jīng)殞命了也說不定。于是笑了笑，對境一道：“沒關(guān)系，總會找到的?！本退阃短マD(zhuǎn)世，憫生相信境一也一定會認出他來的。

    境一輕輕笑了笑，目光落在憫生身上，許久都沒有說話。

    憫生被他盯得有些毛骨悚然，正思索著找個什么話題，就聽見境一道：“我這里有師尊想要的證據(jù)。”

    “什么？”憫生微微一驚：“你怎么知道我要找證據(jù)？”

    境一勾唇道：“猜的。”

    “……”憫生蹙了蹙眉，上前兩步站到境一面前，盯著他左看右看，看到境一的臉?biāo)坪醵嘉⑽⒎杭t了，又抬起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疑惑道：“你……是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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