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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除了從方乙和子墨口中聽說境一,其他人斷不會閑來無事跑來跟她講講講。 雖然魔帝境一的傳說估計三界人盡皆知,甚至還是思苑的睡前故事,但憫生在這方面……真的算是孤陋寡聞,以至于還需要故事的主人公在她身邊跟她講。當(dāng)然,這樣可信度確實非常高,但總感覺有些……奇奇怪怪的。 境一似乎嘆了一口氣,輕聲道:“九州之上,也不是所有怪鬼妖都歸我統(tǒng)治的。統(tǒng)一怪鬼妖界只需要控制三界之首就可以了?!?/br> 怪王,妖王和鬼王對境一俯首稱臣就可以一統(tǒng)三界了。 “據(jù)我所知,妖界并沒有所謂一把手吧?” “嗯,妖物種類繁多,或群居或單居,所謂妖王不過是戰(zhàn)斗力最強的妖族之首,比如現(xiàn)如今的荊州狼妖,狼王便是如今妖界的妖王?!?/br> “冀州狐妖也不可小覷啊?!?/br> “所以若有一日狐妖勝過狼妖,那么狐王便會是妖王了?!?/br> “同為魔界,那樣不是內(nèi)斗嗎?多傷和氣?!?/br> 境一勾唇一笑:“那就是他們的事情了。魔界妖鬼混雜,種族爭斗很頻繁也很正常?!?/br> “那你管理豈不是多有不便?”憫生忽然有些同情境一,魔帝也有魔帝的艱辛和不易。 “一些小打小鬧罷了,不會鬧到我面前的。” “嗯?!碑吘故悄Ы绲氖虑?,境一能和她說那么多,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他們都說,她是神,他是魔,神魔之間,無論如何都會有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憫生其實是不相信的,就像她自始至終都一直默認與境一待在一起,無關(guān)種族,無關(guān)身份。 沒有原因,只是跟從自己的內(nèi)心罷了。 心之所向,心之所想。 后來境一帶著憫生去了布莊,買了床紗和紗布。 又去胭脂鋪,買了鏡子和檀木梳。 最后買了一把斧頭和一些其他憫生不太了解的東西,便帶著憫生回去了。 回到小草屋,境一把東西放進草屋。二人一齊來到草屋周圍的樹木旁。 憫生站在一顆粗壯的樹木旁,看了看境一手里的斧頭,愣了愣:“你要干什么?” “砍樹,用木材?!?/br> “……”憫生往后退了一步,對著境一道:“請?!?/br> 境一見憫生退到了安全范圍,抬起手掌往樹干上一劈,一道紅光閃現(xiàn),粗壯的樹干應(yīng)聲而斷,“咔擦”一聲往一旁倒去,連帶著周圍幾棵大樹也顫了顫。 “……”憫生很好奇境一隨手一劈的事特地買了把斧頭是要干什么? 當(dāng)然這個疑問境一隨后就給出了解答。 只見境一用斧頭除去樹干上的干樹皮,把樹干分為等長的幾段,隨后又是幾斧頭下去,一塊塊厚厚的木板出現(xiàn)在憫生面前。 事實證明,長得好看又有氣質(zhì)的人,就算拿著斧頭,也能保持著上佳的氣度。 “你在做什么?”憫生站在一旁看著忙活的境一。 “床榻?!?/br> “你會?” 境一直起身看了憫生一眼,道:“待會師尊便知曉了?!?/br> 于是憫生便待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境一。 把一塊塊木板打磨光滑平整,境一隨手一揮將它們送進了草屋。 跟進草屋,憫生又看著境一將木板擺好固定,靠墻的一邊以及床頭床尾都固定好擋板,境一又在買回來的一堆東西里找出幾把刻刀,不一會功夫竟然在擋板上雕刻出了花紋,有銀杏葉,有荷花,似乎是隨心而刻,沒什么講究,但是……很好看。 看著從境一手上出來的床榻憫生就已經(jīng)很震驚了,這會看到那些雕花更是驚喜的說不出話。 待到境一把三邊都刻上花紋,又將棱角處打磨平整,境一起身,看向憫生,挑了挑眉。 “……厲害?!睉懮滩蛔」钠鹆苏疲骸疤珔柡α??!蹦У鄞笕诉@是在體會民間疾苦啊,明明利用法術(shù)就能輕松搞定的事,偏偏要親自動手。 境一看了看呈現(xiàn)在面前的床榻,頓了頓,對憫生道:“師尊稍等?!?/br> 說著,境一便消失在一團黑霧中。 “??”憫生不解的看著黑霧消散,隨后忍不住走上前去試著坐在了新床榻上,抬手摸了摸那些雕花,簡直贊不絕口又愛不釋手。 一會功夫境一便又出現(xiàn)在了憫生面前。 憫生站起身,境一衣袖一揮,原來是床榻上的鋪墊物。 “我來吧?!睉懮锨?,整理起床榻,這她還是會的。 摸了摸材質(zhì),憫生隨口問道:“你回魔宮了?” “嗯?!?/br> 憫生整理床榻,境一便把床紗掛在床榻之上,中間掛在屋頂上,四面擺在擋板外。 “今夜師尊應(yīng)該能休息好了。” 憫生看向境一,彎眉一笑,不感動是假的:“謝謝。” “……說好了你我之間不必說這兩個字?!?/br> 憫生點點頭:“對?!?/br> “師尊可還滿意?” “嗯,當(dāng)然,我很喜歡。”她覺得比天界的玉石床榻還要好,畢竟是境一親手所做,有心意,有溫度。 “那就好?!闭f著,境一轉(zhuǎn)身出去了。 這邊憫生尚且還沉浸在欣喜之中,那邊境一已經(jīng)又劈倒了一棵樹木。 然后又是一陣忙活,憫生極其吃驚的看著境一在她的床榻對面又搭起一個相似的床榻,只不過擋板上沒有雕刻花紋,也沒有床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