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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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鐲凡是被和晏給就揪著臉蛋疼醒的,睜眼就是她呲牙咧嘴的表情,阮鐲凡嚇了一跳,縮在被子里不滿地抱怨著:“你干嘛呀?” “還問我干嘛?!你看你干的好事!” 頭發(fā)凌亂地糊在臉上,阮鐲凡嘿嘿地笑著:“記錄一下生活嘛~” 打開手機,鎖屏上好幾十條微信消息,不用猜就知道是群里的人都醒了。 點進去一看,果然是在集體聲討她。 劉汪:【給你叁天時間,立馬把視頻刪了!】 唐依風:【等我洗個臉我就去殺了你!】 郭越澤:【帶我一個?!?/br> 余皓:【損害人民警察形象!拘留!】 阮鐲凡在床上一邊笑得前仰后合,一邊要擋著和晏的攻擊。折騰了一會兒,她捂著笑疼了的肚子坐起身,在群里發(fā)了幾個嬉皮笑臉的表情包試圖蒙混過關。 群里聊得正熱鬧,胡曉雨突然發(fā)了個視頻,打亂了討伐隊伍。 胡曉雨:【快看快看!季所火了!】 視頻開頭就是季正勛身穿藏藍棉質(zhì)警服的背影,他又高又白,面容俊朗,處在人群中十分的顯眼。應該是昨天他在商業(yè)街巡查的時候被游客拍到的,視頻配上最近很火的一首網(wǎng)紅歌,左上角還有平臺水印。 阮鐲凡挑挑眉,隨手保存了這個視頻。 劉汪:【看看看!我說什么來著?勛哥就是招蜂引蝶!】 一直沒說話的季正勛突然秒回:【閉嘴?!?/br> 阮鐲凡打開視頻平臺,看著水印搜索發(fā)視頻的博主。主頁第一個就是,居然有二十多萬的點贊,文案寫著:海底撈這位警察哥哥[害羞]。 和晏湊過來看:“哇,你男朋友火了?” “嗯呢?!?/br> 點開評論,大部分都是在花癡玩梗,阮鐲凡往下看了幾眼,然后退出了平臺。 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和晏趴在一旁玩著她的頭發(fā),問:“你對象都被人海底撈了,你不得趕緊官宣一下宣示主權(quán)?” 阮鐲凡點點頭:“嗯,再說吧?!?/br> “什么意思?” 阮鐲凡翻了個身,腦袋趁機拱了拱她軟軟的胸:“他現(xiàn)在很忙,這個視頻已經(jīng)有很大熱度了,我要是再因為吃飛醋就貿(mào)然官宣,會給他造成困擾的?!?/br> 和晏抵著她的額頭將人推遠:“也是,他母親什么病???” “……癌癥?!?/br> “啊?”和晏驚訝地睜大眼睛,往她跟前湊了湊:“真的???那…那你……” 阮鐲凡知道她想說什么,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負擔是挺重的,所以我暫時不會考慮和他結(jié)婚啊什么的?!?/br> “嗯,可是癌癥需要不小的費用,你想清楚啊。” 阮鐲凡將被子蓋在兩人身上,盯著天花板,說:“我知道,但是我現(xiàn)在又不是沒錢,也不會傻到把全部身家都交給他。我想和他有未來,所以如果他需要我肯定會幫他的。” 和晏揶揄地看著她:“喲~~看不出來,你挺愛他的嘛?!?/br> 阮鐲凡白她一眼:“切,不愛他跟他談戀愛???你不愛你家原飛翮?” 和晏抿抿嘴唇,表情神秘地壓低聲音對她說:“其實一開始,我只是饞他身子?!?/br>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個女孩鉆在被窩里大笑,臥室外段興言敲響了房門。 “你倆笑啥呢?快點出來去吃飯了,都不餓嗎?” “這就來這就來!” 浴室里正洗漱的阮鐲凡接到了季正勛的電話,一邊刷牙一邊接起來:“干嘛?” “起床了嗎?” “起了啊。” 雖然她不想給他困擾,但還是忍不住使小性子陰陽怪氣道:“喲,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不是被海底撈了嗎?怎么不去聯(lián)系人家?” 季正勛失笑:“別鬧了,我也不知道被人拍視頻了?!?/br> “哦?!?/br> “待會兒吃飯嗎?” “我才不跟你吃呢,待會兒我們仨去吃?!?/br> 季正勛”嗯”了一聲:“那好吧,你們?nèi)ネ?。別瞎想了,聽到?jīng)]?” “哦?!?/br> 他們在商業(yè)街吃了午飯,下午阮鐲凡就和季正勛帶著鐘夢嵐去了縣醫(yī)院。 做了各項檢查后,聽到的依舊是那句話:“盡早手術(shù),不能再拖了。” 交完錢回來,見鐘夢嵐坐著輪椅在走廊的窗邊發(fā)呆,身后站著軟鐲凡??吹剿^來,沖他輕輕搖搖頭。 季正勛叫了她一聲:“媽,外邊冷,小心風吹,我們進去吧?” 鐘夢嵐回過神,抬起頭看向他,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媽,您放心,會好起來的,年后我們就做手術(shù)?!?/br> 他蹲在她的面前,微微仰頭。手指落在他的眉眼處,輕輕點了點。 那年夏天,他也是這樣,拉著母親的手,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盯著她看,帶著好奇和怯懦。 “二十多年了,阿勛。” 安排好了病房,季正勛本來打算要在這里照顧她的,結(jié)果還沒待多久,派出所那邊就打來了電話,說是有人醉酒鬧事,打得挺嚴重的。 無奈之下,只能先回去處理。 阮鐲凡見他有急事要處理,就說自己先留下來照顧鐘夢嵐。 “你晚上不是還要直播嗎?” 季正勛知道她這個職業(yè)也不是說能請假就能請假的,警察是他的工作,主播也是她的工作,誰也不能耽誤誰。 鐘夢嵐看著糾結(jié)的兩個人,無奈地開口:“我又不是癱瘓了,你們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不用管我。” 季正勛替她調(diào)整好床頭高度,說:“媽,我晚上就過來?!?/br> 鬧事的是幾名游客,在飯店兩桌喝高了爭吵起來,酒精上頭,一時沖動就動起了手。其中一個被打得挺狠,腦袋撞在墻上一直往外冒血,季正勛趕到的時候人剛被抬上救護車。 店里滿地狼藉,老板跟民警們哭訴著。季正勛知道,他們家剛開張不久。 圍觀群眾舉著手機拍著,民警們也不敢喝止,生怕一個視頻甩網(wǎng)上說他們警察仗勢欺人。 季正勛煩躁地撓了撓頭。 打架的幾個人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一個個耷拉著腦袋蹲在墻角。余皓跑過來問他:“勛哥,接下來怎么辦?” 他正心里憋著氣呢,看了一眼那幾個醉鬼,大吼一聲:“把人全帶回去!” 派出所大廳,鬧事的幾人安靜地站在辦公桌前,季正勛坐在椅子上,面色陰沉地盯著他們。 翻了翻登記的資料,這幾個人看著都是跟他差不多年紀的男人,一個個酒桌上豪邁壯志,現(xiàn)在挺著啤酒肚垂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喘。 季正勛嗤笑一聲:“打的還是群架是吧?” “……” “知道老板開這個店貸款了多少嗎?現(xiàn)在你們把店砸了,怎么著也得照價賠償吧?還有,酒后聚眾斗毆,致輕傷以上是他媽的要判刑的!” 本子往桌上狠狠一砸,季正勛站起身來,指著他們說:“別的先不說,先把錢賠了。剩下的咱們一個一個算賬?!?/br> 其中一個男人諂媚地笑著:“警官,你看,我們也是喝多了,一時沖動。我們保證把店里的損失賠償了,但這拘留啥的就免了吧?” 幾個民警默默站在一邊也不插嘴,他們知道季正勛對這種尋釁滋事的一般都不會輕饒。 季正勛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你搞清楚,情節(jié)嚴重的,可不只是拘留那么簡單了。” 門外守著的劉汪突然進來,對季正勛說:“所長,外面有人說是他們的朋友?!?/br> 他掃了一眼門口站著的人:“叫他進來吧?!?/br> 男人走了進來,面容看起來挺白凈的,鼻梁上架著銀邊眼鏡,穿著休閑西服,身形修長瘦削,跟這幾個油膩大肚腩明顯不同。 季正勛問:“你是他們朋友?” 男人點點頭:“是?!?/br> “那你參與打架了嗎?” “沒有,我今天胃不舒服,一直在酒店里。也是才聽說他們鬧事了,所以過來看看?!蹦腥藦目诖锾统雒f給他,“這是我的名片?!?/br> 張佑,是某個地方機關的小部長。 “警官,您看,咱一切好商量?!?/br> 季正勛坐下來,將名片放到一邊,挑挑眉,慢條斯理道:“把人打成那樣,想私了是不可能的?!?/br> 案子一直處理到了半夜,情節(jié)不那么嚴重的,讓寫個檢討書就放出來了,但把對方打傷的那兩個人還是被暫時拘留了起來。 阮鐲凡這邊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工作,給他發(fā)消息也不見回復,索性就過來找他了。 在大門口跟劉汪說著話,看到季正勛從大廳里出來,她揮揮手喊了一聲:“阿勛!” 季正勛剛想點根煙,聽到她的聲音,又把煙盒揣了回去。 “這么晚了,你怎么過來了?” “你待會兒是不是要去醫(yī)院?” 他點點頭。 “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一個人就夠了。你直播那么長時間,趕快回去休息吧,最近不是肩周又疼了?” “可是你……” “凡凡?” 夜色朦朧,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但阮鐲凡不太敢認,等他走近了才看清楚。 “你…你是?” 男人笑了笑:“怎么,這么快就忘了我了?” 阮鐲凡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學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