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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奇水知道季正勛也要來,就做了好多菜,比年夜飯還豐盛許多。 季正勛手里拎著買來的禮物進(jìn)了客廳,沙發(fā)上坐著的洪慧云招呼兩人過來坐。 季正勛將禮物遞過去,恭恭敬敬地說道:“阿姨,這是給您和叔叔的禮物?!?/br> “哎喲還買什么禮物啊,都鄰里街坊的,快來坐吧。” 兩個人坐在另一邊的沙發(fā)上,洪慧云把桌子上的果盤瓜子推到他們面前:“不要客氣,吃吧吃吧,就當(dāng)自己家一樣。” 電視里播著元宵晚會,客廳里的人說說笑笑,小豌豆拎著燈籠滿屋子跑,坐在這還能聽到廚房傳來的鍋鏟炒菜聲。 氣氛過于熱鬧,季正勛有些不自在地?fù)现洌@些日子習(xí)慣了冷清壓抑的環(huán)境,此刻居然有些不知所措和緊張。 阮鐲凡輕輕搗了他一下,他回過神,女人遞給他一個橘子:“幫我剝一下?” 季正勛“哦”了一聲,接過來,低頭沉默地剝著橘子。 洪慧云將視線從電視屏幕轉(zhuǎn)向他,問:“季所長,家里的事…怎么樣了?” 季正勛將剝完的橘子遞還給阮鐲凡,對著洪慧云說:“阿姨,叫我阿勛就好,大家都這么叫我的。家里的事已經(jīng)基本辦妥了,這些天太忙,沒能來得及登門拜訪,實(shí)在抱歉?!?/br> 他的話滴水不漏又顯真誠,洪慧云笑得更加和藹:“干嘛抱歉啊,不用那么拘束。我知道親人離世是件很痛苦的事,希望你能及時走出來,以后的路還長呢?!?/br> 季正勛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我知道,謝謝阿姨?!?/br> 阮鐲凡吃完了一個,還想再吃,又準(zhǔn)備讓季正勛剝,洪慧云斜她一眼:“別吃了,待會兒要吃飯了,聽到?jīng)]有?” 阮鐲凡不以為意:“哎呀我就吃點(diǎn)水果嘛,沒事的?!?/br> 季正勛笑了笑,把橘子拿過來,給她剝好遞了回去。 阮鐲凡沖他挑挑眉,下一秒,一瓣橘子就趁機(jī)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 季正勛還沒反應(yīng)過來,嘴唇傳來涼涼的觸感,他被動咬了進(jìn)去。 阮鐲凡伸手替他擦了擦嘴唇,笑瞇瞇地問:“甜嗎?” 季正勛瞄了一眼旁邊的未來丈母娘和大姨姐,輕咳一聲,僵硬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挺甜的?!?/br> 有阮鐲凡在旁邊跟他說話,季正勛也漸漸放松下來。 最后一道菜上桌,阮奇水催他們過來吃飯。 小豌豆圍著餐桌興奮地跑了幾圈,被秦杰抓住拎到了座位上不讓她瞎跑,小姑娘不滿地扭動兩下,但在阮凝的死亡凝視下又立馬安靜下來,撅著嘴巴小聲說:“我想跟小姨挨著……” 阮鐲凡瞪她一眼:“不行,別過來啊?!?/br> 豌豆更委屈了,賭氣地把臉扭向一邊,哼了一聲:“不去就不去!” 洪慧云無奈地笑道:“她越煩你,你就越往她跟前蹭?!?/br> 季正勛原以為兩位長輩會問他一些家里的情況,但一頓飯下來,叔叔阿姨并沒有提這方面的問題。 他并沒有因此松一口氣,反而心情更復(fù)雜了些。 可能他們覺得,他和阮鐲凡的關(guān)系還沒到那一步。 阮鐲凡今晚不能跟他一起回家了。 在季正勛家里,她其實(shí)覺得自己并沒有怎么照顧到他,反而是季正勛多cao了一份心。阮鐲凡怕他勞累,之前就提出要回家,但季正勛不讓她走。 他說:“陪著我,行嗎?” 兩人并肩走在小巷里,人們都去商業(yè)街湊熱鬧去了,顯得居民區(qū)的路上十分冷清。 季正勛問她:“豌豆跟大姐姓?” “嗯,我姐夫是入贅的。”她頓了頓,又說,“我給你通個氣兒,我們家兩個女兒,說女婿都是要入贅的,你趁早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 季正勛挑挑眉,似乎不太在意,“嗯”了一聲,又問:“你好像不太喜歡小孩子?” “何止是不喜歡,我看見小孩躲都來不及呢。” 阮鐲凡一直都對人類幼崽沒什么好感,只要他們不哭不鬧,那就能和平共處,一旦他們開始哭鬧,阮鐲凡就如臨大敵一般,能躲多遠(yuǎn)就多遠(yuǎn)。 小豌豆是自己外甥女,多了份親情的情感,但她面對小孩子的熱情還是無力招架。 季正勛了然地點(diǎn)頭,隨口說了句:“那就不生了?!?/br> 阮鐲凡扭頭看向他:“???” “你不喜歡小孩子,那我們就不生了?!?/br> 阮鐲凡十分認(rèn)同地點(diǎn)點(diǎn)頭:“好好好!” 季正勛則若有所思地跟著她點(diǎn)頭。 元宵節(jié)過完,長橋鎮(zhèn)明顯安靜了下來。 阮鐲凡和季正勛一起將家人送到了鎮(zhèn)子口。 洪慧云問她:“打算一直在這了?” 阮鐲凡回頭看了季正勛一眼,沉默一瞬,說:“暫時沒有離開的想法,媽,我現(xiàn)在工作還算穩(wěn)定?!?/br> 洪慧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家閨女自己了解,阮鐲凡雖然沒有大志向,但性格獨(dú)立有主見,家里也沒怎么cao心過她。 “在這兒好好的,有事就跟家里說,知道嗎?” 跟父母大姐說了一會兒話,看著他們坐上車,小豌豆趴在車后座跟她揮手說再見。 目送著車子駛離,阮鐲凡扭過來盯著身后的季正勛,歪了歪腦袋:“不開心?” 季正勛斂去眼神里落寞,搖搖頭:“沒有,就是怕你父母不喜歡我?!?/br> 阮鐲凡仰頭沉吟片刻,忽而笑了起來,走上前將他抱個滿懷:“別多想啊,他們只是覺得現(xiàn)在我們的關(guān)系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對你這個人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明白嗎?” 季正勛輕輕嘆了口氣:“明白,慢慢來,不著急?!?/br> 日子還得一天一天地過,春分到來,也恰巧是季正勛的生日。 江南的叁月,細(xì)雨綿綿。山水相毗,天地相吻,午后不知什么時候又飄起了毛毛雨絲,將整個小鎮(zhèn)蒙上了水汽。 阮鐲凡才睡醒,躺在床上發(fā)愣了好久。 等緩得差不多了,她拿起手機(jī),給郭越澤發(fā)了個微信。 今天要給季正勛慶祝生日,幾個人在群里商量了好幾天要給他準(zhǔn)備什么禮物,一點(diǎn)也不背著正主,就這么光明正大地把禮物給確定下來了。 晚上依舊是老地方聚餐,阮鐲凡提前去蛋糕店把訂好的蛋糕拎了過去。 季正勛還在守喪期,大家不好弄得太過喜慶,跟平常一樣,只不過都帶著禮物來的。 他以前沒怎么正式地過過生日,最多也就是和鐘夢嵐一起吃個長壽面。 今年本來也不打算過的,但是阮鐲凡記著這個日子,張羅著大家一起給他慶生。 季正勛接過大家的禮物,說:“前段時間因?yàn)榧依锏氖虑?,沒少麻煩大家,謝謝你們,謝謝凡凡。” 酒杯舉起來,七八個杯壁輕輕碰撞,一切盡在不言中。 季正勛今天喝得有些多了,平時白白凈凈的臉此刻通紅一片,靠著椅背沉默不語地聽著他們聊天。 阮鐲凡搗了搗他:“還好嗎?喝多了?” 季正勛撓撓耳朵,輕笑一聲:“還行。” 他眼神有些渙散,但交流倒是沒什么問題。 腰上突然覆上一只手,阮鐲凡扭頭看向他。 “走嗎?” “又私奔啊?” “嗯。” “好?!?/br> 晚上鎮(zhèn)口的幾家店都還亮著招牌,雨停了,光映出路上大大小小的水坑。 這條路兩個人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小河邊??恐臑跖翊臄?shù)量都已經(jīng)數(shù)清楚了,前面的石橋也是他們的必經(jīng)之路。 春節(jié)期間掛上去的紅燈籠還微微亮著,蕩漾的水波映著細(xì)碎的光。 從夏天到春天,從當(dāng)初的針鋒相對到現(xiàn)在的相愛相知,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一般。 她說:“阿勛,未來的日子還要在一起哦。” 季正勛將石子丟進(jìn)水里,轉(zhuǎn)頭看著她,眼底如湖水般清澈見底,如皓月般皎潔明亮。 “當(dāng)然。” 全文完。 —— 不想跌宕起伏了,感情也穩(wěn)定了,沒啥寫的了。 完結(jié)。 之后修改一下,去微博拿txt(@許叁多mama粉) 下本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