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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手掌順著脊背往下摸,一下又一下。摩挲揉捏發(fā)根和后頸,安定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平復(fù)下來,止住喘息和哭泣,漸漸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抹著臉上的水珠,不自在起來。 坐在臺階之上,膝蓋以下都泡在水里?;⒄扔迫蕽M身都是濕淋淋的海水,順著濕衣往下淌。或許是方才情急,面鏡歪在一邊,都沒有來得及擺正。見到我平復(fù)下來,才伸手去調(diào)整位置。一邊弄一邊問我:“等下還要繼續(xù)嗎?” “誒?”我有些為難。 “脫敏治療,”他說,“你得增加接觸海水的頻率,才有好起來的可能。而且,”他笑起來,“不是說了嗎?我會一直抓著你,不讓你有事的。試著依賴我吧。不是只有伏黑才能抓住你,不是嗎?” 我看著他。膝蓋還是有些打顫,心跳很快,撲通撲通的。但我得克服自己的弱點,我不是天生害怕海水的,只是一次、一次錯誤的落海。一段心理陰影。一個可以被治愈的創(chuàng)傷。而且—— 我……想要相信他。虎杖悠仁值得信任。 我認真地點了點頭。 “嗯,好。因為悠仁會抓住我的?!?/br> 虎杖悠仁不知道為什么,眼睛亮了起來。 他高興得不得了,笑著抱住我,我感到熾熱溫暖的氣息一下靠近。 “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抓住你的。你不會有事的?!?/br> 但即使下定了決心,幽深的海水漫過頭頂?shù)臅r候,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栗。有種下沉的錯覺。 巨大的恐懼伴隨海水一齊淹沒我。 只好重新回到海面或者船上調(diào)整。體力消耗很大,也浪費時間?;⒄扔迫首袷爻兄Z,一直在做個好導(dǎo)師,時刻觀察我的狀態(tài)。通過簡單的手勢溝通,稍微有點不對勁,就立刻放棄下潛。 最開始我只是感激和動容,次數(shù)多了,我便有些尷尬,以至于愧疚起來。 悠仁明明可以自己玩得很開心的。 能看出來,他很喜歡潛水,并且十分擅長。 沒有我的話,這次游玩可以更好、更愉快的。 這么想著,心里像墜了塊石頭沉甸甸的。我好像變成累贅?biāo)频?,越是不想產(chǎn)生應(yīng)激反應(yīng),身體接觸到海水,被海水淹沒頭頂所帶來的條件反射越是激烈。以至于浪費了大量時間頻繁修整。 “那個,我想休息一會兒……”在又一層因為我,不得不上浮調(diào)整后,我有些猶豫地說。 即使是虎杖悠仁,帶著另一個人頻繁下潛,時刻關(guān)注對方細微的身體反應(yīng),都十分消耗體力。他胸腔起伏,做著高強度運動后平緩心率的深呼吸,濕衣下的肌rou起伏非常性感。 聞言,他頓了一下。 “你累了嗎?” “嗯,”我說,“我在這邊看一會兒,悠仁自己去玩吧。拍點有趣的海底景色給我看看吧?!?/br> 他看著我,忽然好半天沒有說話。 “怎、怎么了?”我緊張起來。 虎杖悠仁吐出長長一口氣,挫敗地撐著額頭說:“我說,你是不是沒有搞明白……” “嗯?” “今天,是我們兩個的約會啊?!?/br> “啊……” “約會途中拋下女朋友自己去玩,”虎杖悠仁說,“也太不會看氣氛了?!?/br> “不,啊,那個……”我臉紅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不是的,只是我想要休息。但悠仁還有體力的吧,正好可以在我休息的時候潛水,這樣不是更好嗎?我可以休息,悠仁也能輕松愉快地潛水游玩?!?/br> “不是想要休息,只是不想繼續(xù)麻煩我了吧?!彼f。 虎杖悠仁,有時候真的直覺敏銳到仿佛什么大型貓科動物。 我囁嚅著,還想繼續(xù)狡辯什么。最后只是垮下肩膀默認——被這雙眼睛看著,我沒法繼續(xù)說違心話。 他干脆也翻身坐在我旁邊,擺出要長聊的姿態(tài):“怎么說呢,我還是有點不甘心啊。” “誒?”我側(cè)過頭去看他。他臉上濕漉漉的,都是水珠。 “只有不夠熟悉,關(guān)系不夠親密。你才會產(chǎn)生‘給這個人添麻煩’了這種心情?!被⒄扔迫收f,“如果是伏黑的話,雖然你也會不好意思麻煩他照顧你,但你會直接告訴他,問他是不是感覺麻煩。而不是想出其他借口吧?!?/br> “……” “所以……”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有點怪怪的,“在你心里,我只是‘好朋友’??梢园萃形易鲆恍┦拢部梢赃m當(dāng)?shù)匾蕾囄?,但是會本能地保持距離,不給人添麻煩。 “是職業(yè)病嗎?”他說,“你很害怕被人討厭?!?/br> 要顧及熒幕中的形象,投資的贊助商,乃至其他瑣碎事宜。藝人需要在公眾場合保持完美無缺的體態(tài)。 如果被討厭了。紛至沓來的質(zhì)疑和違約金,能夠把我壓得喘不上氣。 “我不會討厭你的?!彼孤实卣f,“對我展露不那么完美的地方也可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和你約會的男朋友。盡管依賴我,對我撒嬌吧?!?/br> 我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可這只不過是《戀愛7/24》節(jié)目組的設(shè)定而已,虎杖悠仁并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就連惠也不是。在鏡頭前展露觀眾粉絲愛看的互動是一回事,自大到真的以為被喜歡上了做出任性的行為才是藝人失格。這一切都不過虛假的,是演出來的。是不存在的,七個二十四小時過去就結(jié)束的關(guān)系。 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要敬業(yè),要表演好自己。 二十四小時直播,也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的無間斷演出。 要表演出觀眾們愛看的戲碼。 太過入戲,投入過多不應(yīng)該的感情……就會暴露出沒人愛看的丑態(tài)。 嫉妒、患得患失、酸澀、不安…… 大家都愛看光明的、正面的、甜美溫馨的戀愛,誰愿意在戀愛綜藝中看到一個女人得到愛情又失去的丑態(tài)。 ——我不能被討厭。無論是誰都不能。 所以要忍耐。不能任性。不可以給人添麻煩。 但是,明明是這樣想著的。 明明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不依賴他人這樣活下來。即使知道告訴惠他就會出門幫忙解決那些前輩,即使知道呼救的話就會有人接住從書架上跳下來的我,即使明白……對經(jīng)紀人撒嬌的話,他可以舍棄那些高額賠償金,讓我得到應(yīng)有的公開道歉。 即使這些我都知道。但我沒法開口。 就像有什么堵住我的嘴唇,讓我說不出一個祈求他人幫助的字。 不可以總是麻煩他人。不能總是任性依賴他人,自己不努力。 因為這樣做會被討厭。 明明是這樣想的。也是這么生活著到現(xiàn)在的。 就好像成為某種本能。 可某個瞬間,心臟像被什么撞擊似的。我想起無所依憑的大海中,牢牢抓住我的手,在氣泡和面鏡后,一直看著我的那雙眼睛。是琥珀色,太陽光的顏色,溫暖而明亮。 他總是說著“依賴我也沒關(guān)系”。 手掌的溫度從相接的地方傳遞至心臟,十分溫暖。 在第一次見面時就近距離觀察過這雙眼睛,他咬斷了Pocky。彎起眼睛笑瞇瞇的。 所以,我真的可以去依賴別人?稍微任性撒嬌,給別人添麻煩也可以嗎? 這樣做也不會被討厭嗎? 如果沒有虎杖悠仁抓住我的話,下一次我能夠鼓起勇氣,到海里去會是什么時候呢? 我心跳很快,伸出手去握住他的胳膊。聲音干澀緊張,很害怕會被拒絕。 “好,我知道了。那作為男朋友,悠仁現(xiàn)在可以再陪我下去一次嗎?我還想再試試看?!?/br> 虎杖悠仁很明顯地眼睛亮起來,高興地拉住我的手。非常用力。 “就是這樣,對我提要求,多任性都可以?!彼f,“再多依賴我一點。把我當(dāng)做你想要獲得幫助,想要撒嬌任性不講理時,浮現(xiàn)在腦海中的第一個人。” 因為他每一次,都會穩(wěn)穩(wěn)接住你的。 次數(shù)多了,養(yǎng)成了習(xí)慣。就沒辦法把他當(dāng)成“只是好朋友”了。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身體濕漉漉的都是海水。需要回房間淋浴洗掉。 雖然還是很害怕,不過在虎杖悠仁的幫助下,已經(jīng)能夠顫抖著睜開眼睛,自己游上一段距離了。再進行幾次脫敏訓(xùn)練,或許能夠徹底擺脫這個心理陰影。 就連耳邊的海潮聲,都不像以前那樣令我感到渾身出冷汗,和恐懼了。 我擦著洗干凈后濕淋淋的頭發(fā),打開房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虎杖悠仁在外面等我。 我歪了下腦袋:“悠仁,洗得好快?” 他好像有些激動,胸膛不停起伏。眼睛看著我,顯得有些雀躍。 連頭發(fā)都沒有擦,像只被雨淋濕的狗狗。T恤衫也是隨便套的,下擺卷起來,露出小腹上分明的肌rou和隱約的傷疤。 “我剛剛想明白了!” 聲音也因為情緒顯得有些大。 說起來我和虎杖悠仁回來這么久了,都沒有看見惠,他去哪里了呢? 我的思緒被虎杖悠仁下一句話拉回來。 “我根本努力錯了方向,從一開始,你就沒把我們倆的心情當(dāng)真,覺得是綜藝效果,是演出來的?!彼昧δ税涯?,像是感到好笑,自己笑起來,“真是,虧我還那么擔(dān)心你會直接選擇伏黑……畢竟你最開始看起來真的很在意他。還有那么多年的相處,我根本沒法贏?!?/br> 他在說什么? “結(jié)果那家伙也根本不在狀態(tài),只有我一個人在對著空氣努力……看起來好蠢啊。” “誒?悠仁,沒事吧?”我說,蹩腳地安慰他,“沒有那回事,悠仁很聰明的哦?!?/br> 他被我逗笑了,笑起來。 “藝人在鏡頭前不能做真實的自己,要帶上偽裝。所以你才一直做些完全不符合你性格的親密互動,讓我和伏黑總是、總是……呃……”他忽然卡殼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了撓后腦勺。頓了頓,才道,“所以,你今天稍微對我展示了你真實的一部分,在鏡頭前面。你選擇了真實的自己,只是因為我。這是否證明……” 他忽然靠近過來。我有些奇怪地抬頭看著他,能聞到統(tǒng)一配置的睡蓮沐浴露的香氣。他發(fā)梢的水滴,落在我的臉頰上,是溫暖的。 ?;蟮臍庀ⅰ?/br> “我是有機會的,對吧?”他的聲音格外欣悅。清越而上揚,“想明白這點,我真的非常、非常高興。什么都顧不了,立刻來找你了?!彼难壑虚W動著喜悅而明亮的光芒。 我不明白虎杖悠仁是什么意思……? 他細細看了會兒我的表情。無奈地苦笑起來。 “啊,果然,不直白對你說出來。你是不會懂的。伏黑那家伙,就是吃了這方面的虧吧……” “悠仁要對我說什么?”我不解地說,停下擦頭發(fā)的手,擺出認真對待的模樣,“惠怎么了?” “和伏黑沒關(guān)系。”他說,“別在我和伏黑之間搖擺不定了。既然這檔綜藝的開始,就是一個意外。叁個人因為這個錯誤都卷入其中,那么現(xiàn)在也該到選擇的時候了。我想知道,我和伏黑,你更青睞于哪一個?” 啊,二選一。真是個有爆點的話題。 身為素人,虎杖悠仁也開始漸漸學(xué)會怎么營造綜藝效果了呢。聽說他是五條悟的學(xué)生,有這樣的悟性也算是名師出高徒了。 我想了想,努力擺出苦惱的模樣,說:“好啊。讓我認真想一想回答你?!?/br> 話音剛落,門口一陣響動,我轉(zhuǎn)頭望過去。伏黑惠站在門口,捏著水杯靜靜看著我。 虎杖悠仁就像是完全沒有察覺這樣大的動靜,拉住我的胳膊,繼續(xù)說。 “你大概搞錯了。我這么問你,不是為了節(jié)目效果?!?/br> 欸? “或許一開始與你互動是為了綜藝效果,但后來我已經(jīng)分不清了……我喜歡你。如果不說清楚你就會誤會的話,那我就直說了——我對你,是男性對女性之間的那種喜歡。是看到你,就想要擁抱親吻你,與你肢體接觸,一整天待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不會膩的那種喜歡。” “……” 水杯砸在地上。伏黑惠已不見身影。 我要追過去,被虎杖悠仁拉住胳膊。我猝不及防踉蹌一下,扭頭看他。 他喊我名字,將我硬生生拉回來。 “我在等你的答案?!彼抗鈭远?。手掌少有的用力鉗制著我,強勢而固執(zhí),沒有絲毫放開的跡象。 ……等等。 我怔了下,終于弄明白他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