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私的。

    自私的讓肖冉在十八歲的年紀就給了全部。

    “I had the most beatiful inal iion.”

    葉澤的聲音像帶著碎顆粒的寒冰, 一貫偏冷的聲調(diào)，清清冷冷。

    四月的夜風，帶著暗香, 是滿園的竹香, 悠悠淡淡。

    “我有過最美好的初衷?！比~澤解釋著, 語帶安撫。

    “這句話, 是暴走蘿莉金克斯的臺詞，以前, 現(xiàn)在, 將來，我的初衷都一樣，如你所想，認真的從一而終。”

    葉澤順了順肖冉又長了的發(fā)絲，聲音帶了絲微漾的笑意，說道：“別怕?！鳖D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不要慫?！?/br>
    “o be scared?！?/br>
    “o be scared？這句話也是金克斯的臺詞嗎？”肖冉很好哄，哄完之后重點又開始偏離。

    “嗯?！?/br>
    “金克斯暴走蘿莉, 很可愛。”

    葉澤一手的金克斯，百分百勝率，強得可怕。

    “你更可愛?！?/br>
    對著她，什么情話都能信手拈來。

    “葉澤，你知道嗎？”肖冉凝眉，仰頭看著四月天空中懸掛著的彎彎的月亮，猶豫著開口。

    “什么？”

    “佛家有云，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毙と降穆曇舳喽嗌偕儆行┑吐洹?/br>
    “我說這些是不是很奇怪，連自己都覺得奇怪，才多大的年紀就想著人生八苦啊，生老病死愛恨離別，最怕求不得，得多難過，才會怨長久放不下。三大千世界，有因有果。我——”

    肖冉用了很大的勇氣，才繼續(xù)說下去，“我啊，我其實很怕未來，很怕離別，那樣，我會一輩子都放不下來……”

    葉澤不置一詞，耐心靜靜的聽著肖冉絮絮叨叨。

    肖冉的這些莫名奇妙的小脾氣小性子，他一點都不覺得煩，只會覺得可愛。

    “冉冉，人生而在世，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則，不可抗拒?？倳羞@一天的。愛別離，怨長久，在我這是不會發(fā)生的。我會陪著你，別害怕?！?/br>
    “至于，求不得——你不是已經(jīng)求得了嗎。”葉澤語帶調(diào)笑。

    肖冉抬頭看著一臉意味深長的葉澤，懵懵懂懂，“我？求得什么？”

    “我。”葉澤很直接。

    肖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愣，但很快就明白過來了，深吸了一口氣，心情輕松了不少，踢著腳下的細小的碎石子，有些感慨，“是啊，我求得了?！?/br>
    葉澤牽著肖冉拐過S大西區(qū)的竹徑，“佛家還有一句話，命由己造。明白嗎？冉冉，Rules are made to be broken?！?/br>
    “你信佛？Rules are made to be broken這句話是不是還是金克斯臺詞？”肖冉有些驚訝，說的話又開始偏重點。

    “我不信佛。我信我自己，命由己造?！比~澤有些無奈。

    “那你怎么會知道這些？”肖冉好奇心又起。

    “奶奶信佛，小時候經(jīng)常聽也就知道一些?！?/br>
    “感覺佛學配合金克斯臺詞……沒有違和感……”肖冉嘴上這么說著，心里想的卻是高傲如葉澤，小時候竟然也有被長輩壓著念經(jīng)誦佛的時候。

    從粥店出來，已經(jīng)很晚了，連門口停放的車輛都逐漸稀少。

    路邊的燈光更加朦朧昏暗，夜晚的氣溫明顯不如白天高，帶了冷冷春雨的寒氣。

    肖冉情緒又開始低落，努力憋著不讓葉澤察覺。

    最近的心情啊啊啊啊，總是落落落落落落起落落落落落。

    調(diào)整好情緒，肖冉斟酌著開口，“很晚了，你早點回俱樂部吧?！?/br>
    “還有路上注意安全?！?/br>
    葉澤看著肖冉一副委委屈屈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逗弄的心思又起，“嗯？這么急著趕我走？”

    “沒啊，你們俱樂部不是有門禁嗎。”肖冉出聲反駁，再舍不得也要放手。

    什么急著敢他走，明明就是舍不得的要命。那么久才見一次，刷微博看直播總能看見一個團又一個團的小jiejie們評論刷彈幕喊K神老公。什么嘛，情敵千千萬萬！

    “我走了，今晚睡哪啊?！?/br>
    “俱樂部啊。”肖冉還沉浸在自己情敵千千萬萬的思緒中。

    “等等，你說什么？”肖冉又在腦子中過了一遍對話，驀得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我今晚不回俱樂部，你又不讓我回家，我睡哪？上一秒還說認真且慫，從一而終?！鼻謇涞穆暰€竟然還帶了委屈，臉上表情依舊寡淡，葉澤絕對是故意的。

    “你故意的吧？”肖冉木了一張好看的臉。

    “我認真的?！比~澤聲音帶了引誘，“想你了?！?/br>
    肖冉：“……”

    這位老哥，總是讓她大開眼界，總會讓她明白人生處處有驚喜。

    打車回到沁園，已經(jīng)快十點多鐘。

    “咔擦——”輸了密碼，公寓門開了，推門進去。

    肖冉彎腰脫著帆布鞋，有些不適應室內(nèi)的黑暗，說：“開一下燈?！?/br>
    一旁的葉澤半靠著墻壁，懶洋洋的抬手輕而易舉地開了燈。

    “啪”的一聲，客廳的燈開了。

    冷光源，比以前暖了不少。

    換好拖鞋，肖冉直起身子看著靠著墻的葉澤輕快地說：“那么，就晚安啦?！?/br>
    看著肖冉自發(fā)自覺回自己房間的背影，葉澤挑了精致的眉骨，陷入了沉思。

    誰來告訴他，春季賽這段日子里，肖冉睡在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