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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yán)镎l沒有說話,只有魯克吭哧吭哧的喘氣聲,韓其看著它毫不自覺張大的嘴巴和要滴下來的口水:“你再不閉嘴,我就把狗嘴套拿來?!?/br> 魯克立刻閉上了嘴,再轉(zhuǎn)頭委屈看了他一眼。 車輛啟動,司機開到別墅區(qū)的一棟獨棟前停了下來,他下來打開車門,魯克跳了下去,司機先將狗送回去。 車?yán)锝K于有了短暫的兩人相處時間。 阮頌覺得機會到了,立刻轉(zhuǎn)頭看了韓其一眼,沒想到他也在看著她,不過是看的她的衣服。 從韓其的角度看來,她的校服穿了幾年,洗的發(fā)白,卻也小了,蝴蝶結(jié)扣得緊,俯身下來愈發(fā)明顯。微卷的頭發(fā)因為剛剛?cè)×藦N師帽,有些亂,沒來得及重新梳理,細細的小碎發(fā)貼在臉頰和下巴上,她歪頭含笑看過來瞬間,越發(fā)顯出婀娜的腰身來。 韓其靠向了后座椅背,臉隱匿在陰影中。 阮頌見他忽然閉目靠向了椅背,儼然一副不想多看她的樣子。頓時有些不安,其實她也知道,那筆錢不是個小數(shù)目,而且她這份心思更是不能被韓家任何人知道。所以就算要借,她也只能一點一點借,今日借三百,明日借五百,如此徐徐圖之。 但務(wù)必第一次開口就要成功。 在這之前想過很多的理由,也醞釀了好幾條自然的開場白,但一開口,就見鬼的有點結(jié)巴,聲調(diào)也遠沒有自己想的自然。 “小,小七爺。” “嗯?”他睜開了眼睛。 少女的臉一半在車窗微明的光影里,帶著微微的紅,她咬了咬嘴唇,似乎遇到了什么為難事,手里那還剩下半瓶的果酒飲料捏緊。 “什么事?”韓其問。 就在這時,司機回來了,車門被拉開,穿著制服的司機開始系安全帶。 ……怎么回來這么快?阮頌心里有點焦躁,但司機是韓家的,她自然也不能這么說出口。 韓其疑惑轉(zhuǎn)頭看著她。 司機開始起步,阮頌一咬牙,鬼使神差靠上去一點,在韓其耳邊低聲而又懇切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那個……能不能借我……一點錢,一千就行?!边@些年她零零散散通過各種渠道搜刮存下來四千多塊錢。 她靠得很近,甚至能聞到淡淡的果酒味道,而呼出的氣息隨著她的聲音都涌入了耳朵,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脊背升起,韓其忽然覺得領(lǐng)口有些緊。 見他沒有反應(yīng),阮頌更加不安,又靠近一點,很小聲道:“……八百也行。” 她的肩幾乎只差半厘米就靠近了他的,而她幾絲亂發(fā)滑過了他的脖頸。 韓其喉結(jié)輕輕滾了一下。 果然是酒壯慫人膽嗎?換做以前,她是絕對不會這么近跟他說話的,也絕對不會說出借錢這樣的話。 借錢?他目光再看向她明顯洗的發(fā)舊的衣服 ……忘了她和韓家其他人不一樣,根本就是沒有工資的。韓費凡做事很絕,錙銖必較,即使他很有錢,但從未想過要給阿頌什么工資,一來,當(dāng)初救了她花了錢的阮頌干活本來就是應(yīng)該的,二來,女人不能給太多錢否則心就野了。 他目光微微沉了沉。 阮頌見他如此,有些失望,坐正了去,喝了一點果酒,只覺臉頰和腦子熱熱的。 她又喝了一口。 到底還是心有不甘,準(zhǔn)備問最后一次:“那……五百,可以嗎?” 韓其看她一眼。 從錢包里面取出一疊鈔票,數(shù)也沒有數(shù),直接遞給了她。 阮頌眼睛一亮,伸手去接,就在這時汽車轉(zhuǎn)彎,然后一個直剎車,阮頌一下直接撲進了他懷里,猝不及防之中,柔軟的身體半躺在他腿上,韓其身體微微一僵,短短的一瞬,她快速按住座位坐正了來,手里還剩下的小半瓶果酒晃晃悠悠。 “不好意思。小七爺。”她另一手緊緊抓著錢,迅速裝進了自己的書包。 “不好意思,小七爺?!鼻懊娴乃緳C也在抱歉,“前面有大象。” 阮頌這時看見前面有什么東西緩緩經(jīng)過,她微微驚訝張大了嘴巴,一只漂亮的白象正緩緩走過前面的道路。 她無意識扯了扯韓其的袖子:“小七爺,你看?!?/br> 韓其沒有看大象,只看著她纖細的抓著自己一小塊袖口的手,那手指白皙纖長,蔥蔥如同春筍,上面雖有薄繭,但絲毫不影響美感。和那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指比起來,顯得漂亮而又充滿了生命力。 就像她一樣。 看來果然是酒能壯膽,他伸出手去,將自己的瓶子和她輕輕砰了一下:“慶祝今天的好運?!?/br> ~* 大概是因為今天的好心情,臨到下車的時候,韓其還送了她一個小小的鑰匙扣,說是同時作為她今天在臨池咖啡為大家工作的獎勵。 阮頌立刻道謝收下。 那鑰匙扣雖小,但是玉質(zhì)很好,又放在一個漂亮的小盒子里,大概是誰送給他的禮物。 阮頌心里感慨,這大佬就是大佬,隨便指縫里漏一點都能比別人鍋里的還多。 她左看右看,再次謝了謝,這才小心翼翼收好,然后摸了摸有些發(fā)酒熱的臉去了。 走了幾步,韓其忽然在后面喊了一句:“阿頌?!?/br> 阮頌嗯了一聲,回過頭去,他站在車前,袖口挽起,領(lǐng)口空空松了兩顆扣子,手里空空,并不像有什么東西要拿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