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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姚家不肯善罷甘休,左右是丟了一個人,要同樣補一個人過去。小姚少點名要這個阿頌?!?/br> 韓費凡嗤笑一聲:“混賬東西,他問我兒子要不來的東西,現(xiàn)在問我來要?” 蘇成達欲言又止:“但現(xiàn)在畢竟是鬧開了——” 韓費凡揚手制止了他:“小七心里有數(shù)。我也想看看,他預備怎么來收場。要是他這一回能成功,那真正的東西我才敢放心交給他。你們做叔伯的,可以不支持,但不能反對他。讓他去試試,失敗了,我壓著他去給姚家下跪道歉,成功了——”他臉上露出讓人齒冷的貪婪笑意,“那半個南邁都在我們手下了?!?/br> 蘇成達沉默了一會,最后道:“我們都是男人。平心而論,那個小姑娘生得的確不錯,男人年輕的時候,難免會忍不住感情用事?!?/br> 韓費凡想了一想,眸光漸冷:“我自有安排?!彼D頭看蘇成達,“對了,明敏今年年底差不多就回來了是不是?” 蘇成達笑:“我這個女兒,恨不得現(xiàn)在就回來?!?/br> 韓費凡也跟著笑起來:“兒孫自有兒孫福,到時候我們就幫忙推一把,也算省心了。” ~* 韓真真一走,整個韓家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這大概是近幾年的時間中阮頌覺得最最輕松的時間。 韓費凡很忙,韓其的時間也非常緊,偶爾會在晚上回來老宅,但這時候阮頌基本都在溫習功課備考了——因為全力備考,現(xiàn)在家務幾乎不會分配給她。 她外緊內松,找到機會去了一次小水說的地址找她,果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術安是從北地帶著meimei偷跑來的,他手上自有一條出去的偷渡的線路和聯(lián)系人,這個雖然暫時用不上,但阮頌還是記了下來。 她更關心的是術安身上另外的東西:從南邁北上經(jīng)過溧水西隅、澤藍,有一條小道也是進入屏山的路。屏山屬于三不管的地帶,里面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又因為有價值連城的玉藏,各方爭奪更是混亂,要想順利進去并順利出來的人,必須要有人引薦或者路標。 所有僅存的記憶都在屏山。 “八月。阿哲。屏山。上洋。大雪?!?/br> 同伴阿哲已經(jīng)沒有了。韓其說當年知道她信息所有的人也沒有了。 這線索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希望。除了自己誰也不能信任。 她回想當年在礦區(qū)里留下的那些雕刻著只言片語的石頭位置,一遍一遍回想。 仿佛想一遍,就近一點。 路標皺巴巴的,還沾著陳舊的血跡,但還能用。有了這個,花上一筆買路錢,只要不做逾越和探礦之類的事情,至少能保證人身安全。 小水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br> 阮頌拿著路標,站在有些昏暗的公寓里,深深給小水鞠了一躬。 小水慌忙還禮:“阿頌jiejie,你這是做什么。” 拿到了東西,她立刻趕回了學校。 因為韓真真不在,現(xiàn)在阮頌的學校生活變得正常而且愉快多了。沒有了韓真真的冷哼熱哼,加上韓其的威懾,她的四周清凈了很多。而且學校很難得的統(tǒng)一給中六的學生集體發(fā)了幾套新的校服,都是最新的款式,剪裁良好,再也沒有不合身的煩惱。 拿到了東西的阮頌心情不錯,路上和幾個同學道別,她緩步向韓家走去,在微熱而且濕潤的空氣中走路都變成了一種樂趣。 出學校的拐角路上,看見前面有一個年紀很大老伯在賣削好水果串,一根竹簽上有楊桃紅毛丹芒果和香蕉間錯串著,外面裹著一層薄薄脆脆的糖,正是糖葫蘆,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南邁的冰糖葫蘆里面加了果糖,更綿軟。 攤位前有價格牌,倒是不貴。 阮頌還從沒有在外面吃過這些東西,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特別特別想吃。她摸了摸兜里,錢是有的。 她站了兩秒,還是走過去,買了一串。 糖葫蘆看起來焦糖色瑩亮誘人,她走到后面一點的圍墻下站定,看了一下,張開嘴小心咬了一口。咬破了糖衣,里面的酸酸的楊桃汁涌動,她一下抽了口涼氣,瞇起了眼睛。 身后忽的傳來一聲笑:“這不是阿頌小學妹嗎?” 阮頌站定,抬眼看去,正是丁文山,他看著阮頌,親切極了:“嗨,小學妹今天好興致啊。” 阮頌被抓個正著,咽了口的糖水:“……我第一次買這個?!?/br> “哦~那就是吃獨食啊。難怪小學妹看著又長高了些呢?!?/br> 說罷,丁文山將單手托著的一個很大的文件箱拿出來,向前遞給她。 “這是老大要我?guī)退玫模际且恍W校整理出來的東西。小學妹既在,就勞小學妹幫我?guī)グ?。?/br> 數(shù)日不見,他看起來又煥發(fā)了新生似的,神色一掃之前的悶悶不樂,新發(fā)型染了低調的顏色,看起來成熟不少。 他單手托著那文件箱送到她面前,歪頭示意她快一點,阮頌沒有空手,只好先將糖葫蘆的尖尖叼起來,雙手去接。 卻沒想到那紙箱這么沉,晃得她手一顫,差點沒接穩(wěn)。 丁文山笑了起來:“小學妹,抱穩(wěn)啊,這些可都是老大的寶貝。辛苦你了?!?/br> 阮頌想把東西放在地上。 丁文山伸手做出一個最好不要的手勢:“里面都是易碎品,放在地上再拿起來就散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