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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沉默的開車,正好前面是紅綠燈,車速減緩?fù)A讼聛怼?/br> 韓費凡勃然大怒:“停下來干什么??!開車!” 司機挨了罵,仍然很安靜:“老爺,前面是紅燈。” “我艸**”韓費凡惡狠狠罵了一句臟話,撲過去,一把扯住了司機的衣領(lǐng),恨不得直接撕了他,“你是不是想死?趕緊給老子開!” 司機道:“好的?!?/br> 車子再度啟動,逆著車流引來一串尖銳的剎車聲喇叭聲和咒罵聲。 一個司機將頭探出車外:“神經(jīng)病!趕著去收尸??!” 韓費凡呼吸急促,太陽xue突突的跳,他轉(zhuǎn)頭狠狠看向那司機,搖下車窗,念了一遍那人的車牌號,對司機道:“記下來,找老袁,明天給我做掉他!” 他坐在車里,根本坐不安心,只覺得滿頭暈乎乎,似乎酒也開始上頭,渾身不痛快,便伸手扯了一下衣領(lǐng)。 路燈快速后移,他低頭看手里的電話,電話還在通話中,但韓真真已經(jīng)沒什么聲音了。 他忽然想起當初老主持圓寂前講-法那次,老主持對他說的話。 ——“施主子女緣薄,以目前面相來看——是絕子斷孫面相。如果珍惜當下,廣修善緣,可能還有一線希望?!?/br> 韓費凡咽了口口水,定了定神,看向司機:“剛剛說的,那個車牌號車主,別管他了。” 第45章 恭喜小七爺。 車子終于到了繁華的商業(yè)街最盡頭,租賃的三層大樓做了精心的改裝。外面是華麗張揚的廣告,鉆石般璀璨的女人明眸善睞,含笑看向街道。 時間已是晚上八點,醫(yī)院大門洞開,燈火半明半滅。 車輛停下瞬間,韓費凡立刻拉開車門下了車,腳下有點發(fā)軟,他伸手扶住車門,一眼看到了前面安坐的“蠢貨”司機,惡狠狠看了那司機一眼,這時他身后保鏢的車也停下,兩個貼身保鏢走過來。 韓費凡走了一步,一個保鏢上前,想要攙扶,被他一把揮開了去,他急急向里面走。 中心輪值的保安,前臺一個也沒看見,他一路向前,到了電梯,看了一下旁邊的指引,走了進去,伸手按電梯的一瞬,他瞳孔微微一縮,那關(guān)門和一的按鍵上面赫然殘留著血跡。 叮的一聲,來不及細想,電梯門開了,他走出電梯,三樓燈火通明,他看上面的指引牌,卻覺得眼睛發(fā)花,上面的字跡開始模糊,他轉(zhuǎn)頭看一旁的保鏢:“去看手術(shù)室在哪里?” 那保鏢聽了,立刻向一旁去了,過了一會,他走過來,引導(dǎo)著韓費凡走過去。 轉(zhuǎn)過兩根華麗的羅馬柱,繞過拐角,走進一條安靜的過道,在最里面,仍然亮著燈“手術(shù)中”的地方,便是手術(shù)室。 韓費凡伸手拿起了電話,送到臉旁:“真真——你聽得見嗎?” 電話里面一片安靜。 他咽了口口水,向前走去,不長的道路很快就走到了盡頭,手術(shù)室的門虛掩著。 他伸手按上門扉,猛然用力一推。 里面的聲音洶涌而出。 ——電子屏上仍然各個角度全方位展示著本次手術(shù)的樣板臉。 ——淡淡的很低的音樂聲混合著極淡的香味,所謂高級美容中心的貴賓關(guān)愛舒緩服務(wù)。 手術(shù)臺上躺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姑娘,她一只手仍然死死按著脖子,血早就沾滿了她的手,下頷骨從手術(shù)切開的地方隱隱露出,仿佛一張詭異的笑臉,她的另一只手上的電話還亮著。 韓費凡慢慢叫了一聲:“韓真真。” 安靜的手術(shù)室,那邊電話的揚聲器里也傳出一聲很低的微微顫抖的“韓真真”。 片刻,手術(shù)室里面?zhèn)鞒鲆宦晳嵟搅藰O致的怒喝:“我要他們死?。 ?/br> ~* 韓費凡捂住胸口坐上車的時候,韓其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韓費凡伸手接過電話,一邊干吃了兩顆降壓藥,一邊斟酌了一下,強壓著情緒道:“你meimei情況很不好,現(xiàn)在安排人給她重新收拾再送回來——”到底是自己的子嗣,他聲音哽了一下,復(fù)而才說了下去,“你現(xiàn)在回老宅準備一下后事。我馬上回來?!?/br> 韓其說:“好的?!闭f完就掛掉了電話。 接著電話里傳來冰冷的嘟嘟聲,韓費凡有些愕然放下了電話,仿佛還沒回過神來,他另一只手上仍握著韓真真的電話。 好像有哪里不對。 韓費凡伸手扯了扯衣領(lǐng),仍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從小就有算命的人說過,他的命苦。 的確苦。 幼年喪父,頭腦聰明天資聰穎的他卻不得不失學(xué)承擔起家庭的重擔,后來輾轉(zhuǎn)到了南邁,仍然是掙扎在社會最底層,像狗一樣活著熬過來,剛剛混出個人樣來,還沒來得及衣錦還鄉(xiāng),母親病逝臨了,還將韓費揚這個拖油瓶送過來。 青年喪妻,他這一輩子,要的,不過就是體體面面的活著。但他的人生成也陳繆,敗也陳繆,從頭到尾活成了吃軟飯的笑話。 中年喪女,韓真真是他從小養(yǎng)在身邊長大的,是混了些,腦子也不夠聰明,但畢竟還是他唯一的女兒,眼下卻眼睜睜死在他面前,他想起自己掛的第一個韓真真的電話,只覺太陽xue再度突突跳起來。 韓費凡伸手摸出藥瓶,再度倒了一顆降壓藥,一口吞了下去。 車子疾馳向前,又快又穩(wěn),穿梭在間或擁堵的車流中就像逆流而上的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