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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城市的下面,便是傷痕一樣撕裂的帕瓦羅蒂大峽谷,峽谷下面奔涌著阿蒂江。 在枯水期的時候,河水很溫柔,薄薄一層覆蓋著下面的河床。 阮頌到達(dá)帕城的時候,正是晚上,汽車緩緩行駛在從懸崖上開辟的道路上,從車窗望下去,仿佛一張手帕的另一邊被扔在了河床上。 她目不轉(zhuǎn)睛看著這一切,雖然沒有任何印象,但只覺得似乎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一種宿命般的第六感在她心里打鼓似的響起來。 “我有點緊張?!彼f。 齊霄和平日的隨意裝扮不同,今天他是一身正裝,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頗有幾分矜貴的感覺。 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阮頌:“別怕,馬上這段路就要過了?!?/br> 并不是擔(dān)心這懸崖深路,阮頌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種微妙而緊張的心情很難說出口,她轉(zhuǎn)頭繼續(xù)看對面,車子轉(zhuǎn)過了一個彎道,幾乎瞬間,半個帕城開始展現(xiàn)在面前,現(xiàn)在不過是六點,但城市中已經(jīng)開始點亮了燈。 層次錯落的燈光如同星子落在眼眸中,更遠(yuǎn)的地方,因為狹長的城市洛帶,漸漸匯聚成銀河一樣的流線型。 她忍不住抬頭,透過車窗的天窗,最早出來的啟明星也已亮了起來。 幾乎不用想象,就能知道,在接下來的夜晚,水天相應(yīng)呼應(yīng)著這萬千燈光,該是何等驚心動魄的美麗。 約定的見面時間是晚上十點,因為對方最快的航班抵達(dá)時間也是晚上九點。 在酒店辦理好入住的時候時間還不到晚上七點,阮頌匆匆在酒店餐廳用了餐,然后便先回到了房間,齊霄敲開門的時候,她正在化妝。 房間里所有的燈都開著,仍然覺得不夠亮,她在洗手間扯過化妝鏡,一點一點畫眼線,既要顯得精神,又不能蓋住原來的模樣。 齊霄看著她熟稔的cao作,有些意外:“我以為你都是不化妝的?!?/br> 阮頌一手拿過睫毛夾夾自己的睫毛,讓它們看起來又卷翹又可愛:“沒有姑娘不愿意變得更好看?!?/br> 她粉底很薄,上了很淡的腮紅,唇色也涂了同款的顏色,這些就在酒店旁邊隨便買來的小東西,在她臉上搗鼓出來,就像一件漂亮的藝術(shù)品在迅速完工,整個人看起來氣色更好了,一雙眼睛上面的睫毛如同蝶翼。 齊霄有些移不開眼睛,道:“看來這些小東西果然是有它應(yīng)得的價值。還需要嗎?” 阮頌擺手,開始走出去,選今晚準(zhǔn)備穿的衣服,她現(xiàn)在穿的是一身休閑裝,但總感覺不夠隆重,在帶來的行李箱中找了一會,她翻出幾條裙子,每一條看起來都很好,但總還是覺得不行。 她換了兩條,最后選中了一條淺白色的超過膝蓋的長裙。 等都換好了,卻沒想到齊霄忽然收到消息,因為飛機晚點,所以,今晚預(yù)訂的時間,對方不能過來了。 阮頌聽了,忽然輕輕松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很緊張。”她在房間里面走了一個來回,反反復(fù)復(fù)不知道是給自己說還是給齊霄說,“真的是說這個玉墜和他們的女兒身上的一樣嗎?會不會弄錯?最開始我雕刻的那些其實不是那么的完美,有些花紋都沒有刻好……上一次不是也有人這么說,可是最后發(fā)現(xiàn)是認(rèn)錯了,還有上周,結(jié)果只是個騙子……” 齊霄看著她這樣,忍不住笑,他伸手握住她肩膀:“阿頌,你相信我嗎?” 阮頌抬起頭,看著眼前這雙琥珀色的眼睛,眼睛里面含著笑,他強悍的手握住她肩膀,莫名給了她一些安定的力量。 “嗯——那我再等等?!?/br> 說是等等,可是無論如何都已經(jīng)睡不著了。 后來,兩人干脆準(zhǔn)備出去吃點東西,和南邁一樣,帕城這里的新年也是在每年的四月多,臨近新年,街上也格外熱鬧一些。各種各樣的小吃和小攤販擺在夜市和道路上。 再順著道路一直延伸到了阿蒂江下游較為平穩(wěn)的這一段,在江邊有一層一層的石階,這些石階一直蔓延到最下面的江水里。 有幾個賣花的小孩子,手里捧著明黃色漂亮新鮮的花束走來走去,阮頌伸手招呼一個小孩子過來,買了一串花,然后將那花送給齊霄。 齊霄的手微微一頓,看著那花:“我從來沒有收過別人送的花?!?/br> 阮頌笑:“謝謝你,阿哲,沒有你,我恐怕很難走到這一步?!?/br> 齊霄將那花拿過來,在鼻尖嗅了嗅,花上有噴灑的水珠,蹭的他鼻子涼涼的,他收下了這花。 “你知道這花叫什么嗎?”他問。 阮頌搖了搖頭。 齊霄笑了笑,沒有回答。 更遠(yuǎn)處,幾個騎著機車的年輕人在人群中穿梭,引起一片驚呼,既內(nèi)向又彪悍的帕城人不善于吵架,可是善于動手,將那幾個年輕人扯了下來,很快就引起了一場小小的混亂。 混亂中,齊霄伸出手,將阮頌擋在了身后,那支剛剛買的花在慌亂中掉到了地上,不知道被誰踩碎了。 阮頌道:“我們先走吧?!?/br> 齊霄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株紫檀花。 紫檀花有個紫字,卻并不是紫色的,而是明黃的,這樣的花,只開在每年的新年,朝開暮謝。代表著情人承諾。 一地碎花仿佛一句讖語。 因為這場短暫的混亂,所以他們換了個方向,從一邊繞了回來,帕瓦羅蒂峽谷的深邃隱匿在后半段的河谷中,一道發(fā)夾一樣的河谷繞過一道彎,如同彎月再繼續(xù)奔涌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