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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從蘇明敏角度的片段說出來,卻讓她的心情變得更加復雜。 他忘了一切,準確的說,是忘了除了她的一切。 也好。 她低頭,自嘲般笑了一下,本來就是一段并不光明的過去,于他大概更是一段不能釋然的背棄,既然已經(jīng)忘記,那就忘了吧。 最后,蘇明敏說,“你既然不喜歡他。就請不要妨礙別人喜歡他。也不要再搞這樣的小伎倆,試圖讓他再想起你。實話對你說,想起以前,對你并不是好事?!?/br> 不喜歡嗎? 阮頌的手微微收緊,握住了話筒。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她也是這樣接著電話,外面是刺目的陽光,而話筒里面是韓費凡肆無忌憚的威脅,那時候,韓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背,幫她接完了剩下的電話。 她想,真是可惜,他們相遇在了一個那樣糟糕的時候。 然后阮頌對電話對面那個從頭到尾沒有報出自己名字的蘇明敏道。 “抱歉,你打錯了?!?/br> 她伸手掛掉了電話。 ~* 而此刻的婚宴上,完成重要嘉賓的祝福儀式的韓其沒有按期離開帕城,而是推遲了機票,直接先住進了臨江酒店。 在頂層的酒店安靜,眺望著帕瓦羅蒂峽谷如同一道割裂的傷口。 韓其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按著自己手腕的佛珠,一面看著更遠處那層層堆疊的紫檀花輝映著十里飄霜的流蘇樹,一年四季都綠的張揚的灌木點綴其中,熱鬧繁華的商業(yè)中心建筑風格鮮明,顏色綺麗,在帕城,落拓和華麗,自由和危險,并行不悖。 他站了一會,取出電話,先打給了他的網(wǎng)絡(luò)科技集團的負責人。 “幫我查一個人?!彼麍蟪隽巳铐灥拿郑芭狯?。我要她所有的資料?!?/br> 資料回傳的很快。 阮頌這個名字在網(wǎng)絡(luò)上的信息幾乎為零。 能得到的信息是她是裴家這個月找回來的女兒,但是她沒有社交網(wǎng)絡(luò),沒有個人空間,也沒有在帕城有任何的在線可查的入學信息,也沒有人知道她是從哪里來,以前是做什么的,甚至連她之前的名字都一無所知,而甚至在酒店的入住信息,也是以別人的名義開的房間。 除了特工,沒有人能把資料做得這么干凈。 韓其伸手再倒了一杯酒,仰頭再喝了一杯。 “再查。我要她之前的準確名字,如果沒有,裴家是在哪里找到她的,是什么時候相見的,又是什么時候相遇的?!?/br> 負責人早有準備,這幾個信息通過裴有年和邱念的航班信息就能得到。 在知道是凌晨兩點在酒店見面,當天就帶著阮頌回家時,韓其頓了頓,烈酒并沒有影響他的思路,“一個女兒,既然要相認必定有依據(jù)。但在這之前他們并沒有見過,那只能說明有人提前準備好了證據(jù)和材料?!表n其順著這個思路繼續(xù)向下,“DNA鑒定需要活體取樣,要拿到裴有年和邱念的可不容易?!榍衲畹亩c醫(yī)院。明天下午之前查到他們的鑒定信息?!?/br> 負責人沉默了一下:“這恐怕有點難,要攻擊醫(yī)院的內(nèi)部數(shù)據(jù)庫會……” 韓其嗯了一聲:“所以我多給了你半天時間?!?/br> 負責人領(lǐng)命,突然又想起一個信息:“對了,陳總,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您可能想知道。陪著裴霈小姐認親的還有一個懶泉的珠寶商?!?/br> 韓其微愣:“懶泉?”這樣荒僻的地方怎么會和帕城的事情牽扯上。 負責人說:“是的。懶泉和屏山很近,所以當?shù)氐膮R聚了很多珠寶商人。但這個人,是懶泉當?shù)孛^最大的,叫齊霄?!?/br> 韓其握住酒杯的手一下頓住。 怎么會是齊霄? 有什么東西在腦海里一閃而過,他放下了酒杯,再問:“查和齊霄同行的所有航班信息相鄰位置的乘客信息?” 電話那邊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接著負責人報上了一個名字:“從年齡和性別上看,只有一個,術(shù)小水?!?/br> 術(shù)小水? 曾經(jīng)東姐說自己這個手上的紅繩就是小水的,對這個名字模模糊糊卻又不全的記憶,讓他想起一些東西。 韓其感覺自己的心開始加快跳動。 “查術(shù)小水的情況。她曾經(jīng)在韓家工作過一段時間,我發(fā)生意外后,她哥哥和她離開了?!?/br> 和術(shù)小水一起離開的,還有術(shù)安,這個曾經(jīng)的心腹,留下一封辭職信不告而別,帶著meimei齊齊離開了南邁,再無蹤跡。他很久以后想起來時丁文山只說術(shù)安為了meimei想要換個地方生活,離開時給了他一大筆安家費,他也默認了這件事。 烈酒灼心。 韓其忽然感覺在房間難以繼續(xù)待下去,他走出房間,坐上電梯,電梯越往下,里面的人越來越多,到了五樓,停下來的人下了一大半,這里是餐廳,他不知不覺跟著走了進去。 坐在熱鬧的人群中,終于感覺那難以言說的心情好了一些。 他隨手取了幾樣點心墊墊胃,鋪陳在桌上,負責飲料的侍應(yīng)生走過來,將他的空杯斟滿。 早前烈酒帶來的微醺讓他身體短暫放松,他順手取了一個小金杯,這個小金杯里面是蝦rou和香茅,吃下去的瞬間,鮮嫩的蝦rou和香茅的香味瞬間在味蕾綻放,口味清淡,但足夠回味。 韓其忽然微微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