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書白：…………？？？

    ……

    清晨，橙色的光束灑向室內(nèi)。

    池晚揉了揉腦袋，伏起身，抱著兔子坐在床上，發(fā)了會兒呆。

    隨手拿起床頭的手機，點進微信，滑動著不同的美女頭像，池晚愣了好久。

    她緩緩抬起眼，盯著空氣中的某個點，想起來了。

    “我已經(jīng)沒有世俗的欲望了！我要皈依佛門！”

    “第一，我不姓池。第二，哥是個男的?！?/br>
    “怎么了寶貝，哭什么？哥給你報仇?！?/br>
    “這妹子我看上了?！?/br>
    “世承，我只把你當朋友?！?/br>
    “哥，我的腹肌怎么沒了？”

    ……

    清醒的意識逐漸回籠，三天瘋狂的記憶涌入腦海，池晚猛地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她是有社交牛逼癥嗎？？

    想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池晚扯下腦袋上歪歪斜斜的假發(fā)，“席世承不能吃退燒藥，你不知道嗎？”

    【你所見到的一切，都只是幾段數(shù)據(jù)而已。席世承的抑郁癥，也只是游戲設(shè)定?！?/br>
    “既然你很清楚，為什么還要我監(jiān)督他吃藥？”池晚氣得想打人。

    【他不是真人，又有什么影響？】

    池晚啞口無言，半晌忍不住吐槽：“就算他是虛擬人物，也會有喜怒哀樂，吃了退燒藥會過敏，渾身起紅點……你還是人嗎？”

    【我當然是人?！?/br>
    兔子老大回答的很快，像是極力否認什么。

    池晚明白了，悠悠哦了一聲：“你不是人，不能共情。你無法理解人類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是抑郁，什么是消沉，什么是快樂，什么是痛苦……所以你才這么冷血。”

    【一切情緒都可以在觀察中模仿?！?/br>
    池晚聽笑了：“情緒是私人的東西，它看不見，摸不著，也模仿不來，你有喜歡過什么人嗎？你知道心跳加速是什么感覺嗎？”

    【……】

    兔子老大回答不上來，陷入沉默。

    池晚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掀開薄毯下了床，在桌前坐下，欣賞著兔子畫的老大畫像。

    “我猜，你把我弄到這個虛擬的游戲里，就是想觀察我怎么攻略男人。你是對男女之間的愛情感興趣？”

    【我不知道什么是愛情?！?/br>
    池晚纖細的手指撫過畫像，“愛情會讓人覺得甜，偶爾酸酸的，愛而不得會悵然若失，被愛的人有恃無恐。你這個AI永遠不會懂?！?/br>
    【誰說我是AI?！?/br>
    空氣中浮現(xiàn)一段幽藍色的全息影像。

    身穿冷硬制服的男人坐在高背椅上，翹著一條修長的腿，窗戶一束光照進來，映在他精細不似真人的臉龐，白膚泛著清新柔軟的色澤。

    池晚怔了良久，“你……”

    “老大！”

    兔子瞳孔不斷放大，仿佛被水洗過的黑洞，跳起來往影像上撲，卻穿過了男人的身體，啪嘰摔在地毯上。

    影像中那人的長相堪稱無可挑剔，池晚越發(fā)確定他不是真人，應(yīng)該是建模的產(chǎn)物。

    看了看旁邊包子臉、瞇縫眼、三角鼻子波浪嘴的畫像。

    池晚：“……”

    不能說一模一樣，應(yīng)該說毫不相干。

    晨光在地毯上投落分割的光塊，影像中的男人開口說話，分明是熟悉的聲音。

    【這次的任務(wù)很簡單，我不明白你為什么失敗?！?/br>
    池晚站了起來，來到他面前，和他面對面交流：“哪里簡單？我既然知道席世承對退燒藥過敏，就不可能讓他吃下去?！?/br>
    【你愛上他了？】

    池晚：“和愛不愛無關(guān)，哪怕他是陌生人，我也不會讓他吃，這很難理解嗎？”

    影像中的男人沉默下來，摘下右手的手套，雪白的長指抵著鬢角，似乎感到很困擾。

    片刻后，他稍稍傾身，似乎按了某個按鈕，影像消失在房間里。

    兔子眼巴巴望著空氣，淚眼汪汪：“嗚嗚嗚老大?！?/br>
    池晚還沒見過小家伙這么傷心的樣子：“他對你很好？”

    兔子點頭如搗蒜，做了一個mua的動作：“他會親親我，說晚安?！?/br>
    “……”很難想象一個冰冷的AI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池晚轉(zhuǎn)念一想，大概是在模仿人類的行為吧。

    ……

    接下來整整一周，池晚都窩在房間里，聽到任務(wù)也懶得動，一反之前朝氣蓬勃的模樣。

    她被禁言48小時后，兔子老大終于察覺到了她的變化。

    【為什么不出門？】

    池晚坐在地毯上，靠著床柱，淡定地看時尚雜志：“托你的福，我記憶錯亂那三天，面子都丟盡了。”

    兔子老大沒有再說話。

    安靜一陣后，池晚聽到了一陣低緩的音樂聲，哀婉，動聽，悠揚，讓她浮躁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她詫異地抬起頭，兔子也停下了啃蘿卜的動作，安靜地聽這首曲子。

    仿佛世界都沉淀下來，房間內(nèi)靜悄悄的，只剩下優(yōu)美的音樂在飄蕩。

    一曲結(jié)束，兔子老大的聲音響起。

    【好點了么？】

    “這首音樂，是為我放的嗎？”池晚有點意外，難以相信那個男人會有這么細心的一面。

    【音樂可以刺激大腦，給人類帶來歡樂。希望這首曲子，能讓你高興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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