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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用力去掰,別說不符合女主人設(shè),光是呈現(xiàn)在鏡頭里的就會極為難堪。 程思思順勢往姜琦身旁單膝跪下,忽然眼圈就紅了,眼淚說涌就涌,那叫一個姐妹情深悲痛欲絕。 她用另一只手顫抖著去摸姜琦的臉龐,想要讓姜琦趕緊閉眼:“如月,我的好meimei,真是心疼死孤了,你就放心走吧,孤一定接回你的遺骸,讓你入皇陵風(fēng)光大葬?!?/br> 長長的指甲從姜琦臉上拂過,所有人都以為姜琦這下總該就坡下驢,瞑目了吧。 結(jié)果程思思手掌過處,姜琦兩個黑眼珠探照燈似的瞪得大大的,就懟著最上方的鏡頭。 她終于松開了程思思的手腕,這時卻向鏡頭顫顫巍巍再次伸出了雙手,眼眸中逐漸泛起淚花:“將軍,救我!” 卓云舒頭一次看到姜琦的“臨場發(fā)揮”,剛開始差點兒被她整笑場,是強(qiáng)大的演員自我修養(yǎng)讓他忍住了兩個女人爭戲時內(nèi)心的MMP,當(dāng)好“白月光將軍”這個背景板。 但此刻,他心里忽然就被姜琦的表演給點中了xue位。 手中一直磋磨的念珠停了。 卓云舒加了今天的第一句臨場發(fā)揮:“好?!?/br> 鏡頭由下而上推進(jìn)卓云舒的臉,他緩緩垂眸,原本他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是無悲無喜蠟像般高貴不染塵埃,猶如一尊自帶圣光的清冷菩薩。 燈光師恰到好處的將白熾燈的光芒拉遠(yuǎn),讓卓云舒的臉緩緩從光芒中脫穎而出,一面凝出陰影,更立體更具象。 這剎那,本已無欲無求的僧,忽然就沾上了一絲凡塵煙火。 眉心凝蹙,七情上面。 監(jiān)視器后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整艘維克多號此刻全都靜悄悄。 因為這一刻的鏡頭語言和感覺實在過于玄妙,無法用好字來形容。 是演員入了“境” 是造化天工,渾然天成! 沒有人在意程思思的表演了,最會捕捉畫面的攝影師直接將手里的鏡頭全都懟向了姜琦和卓云舒。 卓云舒就站在原地,即沒有蹲下也沒有彎腰。 他緩緩朝姜琦伸出了一只手。 第六十章 佛相落 · 姜琦本已虛焦的瞳孔終于聚焦。 眼前還是熟悉的容貌, 男人還是那個男人,她的角度正迎著光芒注視他的臉。 極細(xì)小的塵埃就在熾烈的光里飛舞,男人被光影勾勒過的輪廓過于華美, 皮膚質(zhì)感潤澤如玉,仿佛攏著一層霧影般的絲綢, 從睫毛到微挑的眼角, 就連臉皮絨毛都纖毫畢現(xiàn)。 這刻, 歲月的印痕好像在他身上都失效。剩下的,只有如神祇般堅定與強(qiáng)大的感覺,在光影的渲染下, 說不出的篤定。 好像,真能把人救出苦海的菩薩。 姜琦神思有片刻恍惚,都不用他任何示意,她就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她自然而然的遞上了自己的手。 但還差半寸,他們的手指與手指的距離,就差了那么一點點。 莫名就心里一痛。 腦中忽然就閃過一個念頭,他救不了我,誰也救不了我。 千分之一的秒的剎那,她想起以前聽過的一個故事, 一個人去廟里求菩薩保佑,那人重重磕了九九八十一個頭之后, 發(fā)現(xiàn)身邊也跪著一人,同樣重重的對著廟里那尊菩薩雕塑磕頭,而跪在那人身旁的竟是菩薩本尊。 求佛者:“菩薩呀菩薩,我來拜你, 你為何卻在拜自己?” 菩薩告訴他一句真理:“求人不如求己?!?/br> 這個道理姜琦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如果不是秉持著這個信念, 如果隨便相信了別人,那么她根本走不出那艘船:維克多號上的牢籠,她以為自己早就走出去。 可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今天又重新回到了這艘船上。 游戲的規(guī)則是最后只有一個獸人能離開,當(dāng)年從這條船上走出去了十個。 所以游戲根本發(fā)沒有結(jié)束。 這也許就是宿命,是決戰(zhàn)的日子。 但她不該再連累更多人。 攝影機(jī)記錄下這一幕,屬于如月公主的悲傷與絕望,還有摻雜了姜琦個人感情的退縮與放棄。 她之前對戲時還曾想過,程思思改的這版本還不如昨天卓云舒鬧著對的那版“僧薄命”呢。既然程思思可以改劇本,那她為什么不能改,都是投資方誰怕誰? 為什么作為女配的如月公主一定要死呢,就不能好好再被救活和大將軍He嗎? 但這刻,心里有什么東西松動了,她理解了劇中人最后的想法:將死之身,何以連累他? 有時候放手才是最好的成全。 半寸之距,如隔天塹。 就像這場戲,如果如月公主死了,才是悲劇到極致,再拖下去便成了四不相,也失去了劇本立意升華,女配推進(jìn)劇情的意義。 “下輩子,讓我先遇到你?!苯f完這句原劇臺詞后勾了下唇角,手指一點點從倔強(qiáng)伸展的姿勢往回縮,然后她準(zhǔn)備“死”了。 就在手臂即將垂落的剎那,面前高貴如神祇般的和尚忽然彎腰,閃電般抓住了她的手腕。 同一時間,他手里的念珠落在腳邊。 佛相落,塵緣生。 下一秒,姜琦覺得整個人耳邊有風(fēng)聲咻然劃過,是卓云舒將她一把從地上拉起,猝不及防下就被他一把按進(jìn)懷里緊緊抱住。 這不對,這不符合大將軍出家后的清冷人設(sh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