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唇角輕挑,胸腔里積壓的躁郁一掃而空,隔著屏幕,江凜都能想象到,懷芷在受到他主動發(fā)來的消息時,表情是這樣的又驚又喜。 想起懷芷乖巧溫順的模樣,江凜倏地覺得,如果婚姻能讓宋萊徹底死心,那么對方是懷芷也未嘗不可。 對江凜來說,婚姻只是可有可無的一紙協(xié)議。 既然懷芷這么想要一個名分,給她就是了。 - 拍攝順利的情況下,周六是統(tǒng)一的休息日,懷芷當(dāng)天睡到下午一點才醒,然后就開始為晚上去老宅作準(zhǔn)備。 和江凜在一起五年,她通過也只去過老宅兩次。 一次是陪江凜回去拿文件路過,還有一次是被宋萊以江凜的名義約過去的。 那個女人甚至沒讓她踏進古堡一般的老宅,把地點約在喝下午茶的后花園,然后將厚厚一沓白紙丟在她臉上。 幾十張白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清晰記錄了她過去二十年的所有,甚至連她父母的死因都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 宋萊一口一個“災(zāi)星”的喊她,懷芷從沒被人當(dāng)面羞辱,氣不過地當(dāng)場反駁,然后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被包/養(yǎng)的情人還敢頂嘴,有本事你就去和江凜說啊,看他會不會管你?!?/br> 直到現(xiàn)在,懷芷還記得宋萊鄙視的眼神。 她當(dāng)然知道江凜不會管,所以她再也沒去過老宅。 胡思亂想著,懷芷涂好口紅,抬手將隨手盤起的頭發(fā)放下來,端詳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一瞬間的發(fā)愣。 由于角色需要,她最近的妝容不再是清純的偽素顏妝,眼線在眼尾處向上,黑睫卷翹,紅潤的雙唇仿佛飽滿待摘的櫻桃。 精致的五官絲毫未變,只是眉眼略加修飾,懷芷身上再看不出一絲乖順的青澀,反而像是絢麗綻放的野玫,在無人處肆意生長,嬌艷欲滴。 入冬后氣溫驟降,懷芷裹緊身上的過膝風(fēng)衣,拿起桌面上的車鑰匙,帶上墨鏡帽子準(zhǔn)備出門。 休息日的劇組幾乎看不到人,停車場也沒幾輛車,于是懷芷一眼就認(rèn)出樹蔭下熟悉的邁巴赫。 這個時間停在劇組附近,不出意料的話,江凜應(yīng)該就在車?yán)铩?/br> 懷芷腳步一頓。 江凜是特意來劇組接她的? 他不是最討厭別人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嗎,怎么會這么高調(diào)的——? 余光掃過不遠處白琪的保姆車,懷芷心中了然,笑著搖搖頭,然后朝反方向自己的Mini走去。 手機突然在包里發(fā)出聲響,懷芷接通電話,聽筒就傳出沉沉男聲: “上車?!?/br> 邁巴赫車窗緩緩落下,江凜獨自坐在后座,長腿交疊,黑衣黑褲,襯衫扣子系到最上方一顆。 帶著金絲邊半框眼鏡,男人深不見底的黑眸正望著她,鏡片下透出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薄涼。 低沉聲線和聽筒里的聲音重合,像是對她遲遲不肯上前的不悅,微涼嗓音夾雜著不耐: “上車,我不想再說第二次?!?/br> 關(guān)上車門發(fā)出聲響,邁巴赫應(yīng)聲啟動開出停車場,懷芷看著飛快倒退的窗外景色,轉(zhuǎn)頭去看江凜的臉。 江凜腿上放著iPad正在處理公務(wù),一月未見,男人因為忙碌瘦了些,身上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冷漠,棱角分明的輪廓越發(fā)顯得凌厲。 看著江凜深邃的眉眼,懷芷無法否認(rèn),自己對這張臉的思念。 “好看么。” 不抬頭地隨口問道,江凜后背靠著座椅,聲音慵懶清淡的通知懷芷:“今晚的晚宴奶奶也會來,到時候跟著我去見她?!?/br> “啊......好的?!?/br> 車內(nèi)有一瞬的安靜,半晌后江凜抬眼看著懷芷,眼神在她臉上緩緩掃過,停在她紅潤的雙唇,然后微微皺眉,削薄的唇輕抿。 懷芷今天有些不一樣了。 妝容精致,眼尾上挑,眼波流轉(zhuǎn)盡顯風(fēng)韻,懷芷不再是他熟悉的乖軟清純,卻多了幾分蠱惑人心的姝麗明艷,挑逗著他的征服欲。 江凜并不討厭。 四目相對,懷芷思考片刻,然后主動前傾身體,小心拽著江凜衣袖,在男人唇邊落下淺嘗輒止的吻。 她很快結(jié)束了這個吻:“阿凜,為什么突然讓我——” 話音未落,從不回應(yīng)她的男人抬手,長瘦有力的手托住她后腦勺往前帶。 被迫仰起頭,懷芷承受著這個意料之外的吻,心中疑惑。 一月不見,懷芷覺得江凜今天實在讓人琢磨不透—— 江凜以前從沒這么纏人的。 懷芷濕漉漉的眼望著他微微發(fā)怔,江凜勾著她尖而不削的下巴,沉沉笑了笑: “帶你去老宅,就這么高興?” 說著他取下眼鏡放在一邊,身體往后靠,竹節(jié)般瘦長的手指解開衣領(lǐng)最上方的扣子,姿態(tài)散漫慵倦。 冷冽的眉眼深邃,江凜倨傲地抬起下頜,沉聲道:“過來?!?/br> “......” 一小時后,邁巴赫在老宅后院停下。 車內(nèi)設(shè)有隔音阻隔,司機率先下車,恭敬的聲音隔著車門傳來:“江先生?!?/br> 密閉的空間一片旖旎曖昧,懷芷伏在江凜身前氣息不勻,臉上潮/紅還未褪去,微微腫起的紅唇留著齒印,眼尾緋紅。 風(fēng)衣丟在地上,身上的米色長裙撩至腰間,皺巴巴地凌亂不堪。 相比之下,江凜依舊是來時的衣冠楚楚,他慢條斯理地系好領(lǐng)扣,至今擦去唇邊她留下的嫣紅,然后隨手丟在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