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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門外等候已久的秘書進來,身后跟著三個保安,吩咐他們把手中的東西小心放在桌上。 一時間,江凜的桌子上擺滿了黑色的首飾盒,二十幾個各自大小不一。 秘書將文件袋放在江凜面前,在江凜的沉沉注視中,恭恭敬敬道:“江少,這是懷小姐讓我交給您的?!?/br> 江凜隨手打開面前幾個首飾盒,無一不是他送給懷芷的首飾。 毫不意外的,文件袋里的幾/把鑰匙,也是他這五年給她的房產(chǎn)。 首飾盒堆在一起,上面殘留著清淡的蜜桃清香,讓江凜倏地想到昨天下午,懷芷勾著他領(lǐng)帶、撒著嬌地一直說腿疼時,身上也是同樣的味道。 甚至直到她走后,房間里她甜膩的氣味都久久不散。 眼底微沉,江凜后背向后一靠,長腿交疊,漫不盡心地問道:“她還說什么了?!?/br> “懷小姐還說,”飛速抬頭看了江凜一眼,秘書頓了頓, “她說祝您和白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br> “......” 總裁辦內(nèi)一時鴉雀無聲,幾道呼吸都是壓抑的緊繃;陸衍和秦不約而同地坐直身子,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驚駭。 懷芷.......這是和江凜分手了? 良久以后,屋內(nèi)傳來一道冷冷的低笑聲,江凜唇角微彎,漆黑眼底仿佛被冰凍。 將文件袋甩在桌邊,江凜抬眸看向陸衍,笑容輕慢,骨節(jié)分明的手不緊不慢點在桌面,一下下發(fā)出悶響。 薄唇輕啟,他音色倦懶:“陸衍,‘昨日愛人’拍完多少了?!?/br> “快一半了,”太陽xue猛的一跳,陸衍隱隱覺得不太對勁,“江凜,你不會是打算——” “告訴徐葉,我要劇組三天內(nèi)換掉懷芷,否則江家會立即終止和他的一切合作。” 江凜無所謂地笑笑,神情饒有興趣,語氣是詭異至極的溫和,“至于其他通告——” “不著急,一個一個慢慢來。” 側(cè)目望向窗外,江凜眼底的狠戾讓人不寒而栗,像是勝券在握的獵手,不徐不疾地將獵物圈近他規(guī)定的地界,然后再慢慢將其折磨致死。 陸衍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直到江凜起身離開后,秦南才敢大聲地喘口氣:“認(rèn)識十幾年,江凜每次露出這幅表情,我還是一身雞皮疙瘩?!?/br> “別說你了,我也一身冷汗好嗎,”陸衍長出口氣,后怕道, “......懷芷這次要慘了。” - “先生,到了?!?/br> 指尖一頓,江凜從公文中抬頭,看著車窗外熟悉的獨立小別墅,眉間微蹙。 這是他兩年前購置的小別墅,懷芷很喜歡后院盛放的野薔薇,江凜索性就把這棟別墅送給了她。 懷芷不拍戲時會住在這里,他時而也會在這里過夜。 司機看江凜遲遲不下車,擔(dān)心是他的失誤:“先生,我今天在公司看見懷小姐了,以為您今晚是要回小別墅?!?/br> 說這司機又偷偷看了眼后備箱,想起上車前,秘書派了好幾個人往后備箱放東西,包裝盒個個精美,一看就是禮物。 以前但凡江凜買了禮物,晚上都會來小別墅這邊的。 司機誠惶誠恐地站在烈日下,初冬時節(jié)額頭滿是細(xì)汗:“要不我現(xiàn)在立刻送您回去.......” “不用。” 余光看見丟在手邊的別墅鑰匙,江凜邁著長腿下車,進門就看見負(fù)責(zé)保潔的中年女人,正拎著垃圾準(zhǔn)備離開。 這還是女人第一次見江凜,倉皇無措地支支吾吾地:“江先生,我才收拾完正準(zhǔn)備走——” 江凜目不斜視地徑直從女人身邊走過,冷漠的視線緩緩掃過別墅的每一處。 曾經(jīng)堆滿布偶的沙發(fā)上只剩白色抱枕,餐桌和料理臺上空空如也,臥室的柔軟地毯消失不見,只剩一張呆板寬敞的床。 除了衣帽間里他的衣服飾品,別墅里再沒有任何懷芷存在過的痕跡,干凈的像是從沒住過人。 浴室的洗漱臺干干凈凈,光滑的大理石反射暖黃色的燈光,右下處的桌角有一處很淡的的劃痕。 懷芷那時恨不得把所有東西都換成一對一對的,為此還“不小心”摔壞了江凜的漱口杯。 然后第二天再立馬換上一黑一白的情侶杯,她白色江凜黑色。 現(xiàn)在這對口杯也消失不見。 嘴里說著分手,卻特意拿走他的漱口杯,其中的小心思顯而易見。 唇邊勾起穩(wěn)cao勝卷的冷笑,江凜瞥了眼站在門外的保潔,懶懶道:“她昨天幾點來收拾東西的?!?/br> “您說的是懷小姐嗎,”保潔不敢抬頭,唯唯諾諾地答話,“我昨天很晚才離開的,沒人來過別墅?!?/br> 時刻打量江凜的臉色,女人小心翼翼地補充:“不過一個多月前,懷小姐就派人手收拾東西了,弄了整整兩天呢?!?/br> 江凜皺眉:“收拾東西?” “是的,懷小姐說要把所有東西都帶走,”保潔忙不迭點頭,停頓片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脫口而出道: “哦還有一件事,就是收拾東西的那天,懷小姐特意吩咐我,讓我把冰箱里的飯菜丟掉?!?/br> 一個多月前,正好是懷芷進組的時間。 江凜想起生日會的第二天,懷芷五點有拍攝要離開,只能四點起來給他做飯,白天還連發(fā)了四五條消息,生怕他忘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