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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凜頭都沒抬,淡淡嗯了一聲:“你見過她了?” 病房一時靜悄悄的,宋勢知道話是沖著自己,面不改色:“她已經(jīng)知道五年前的事?!?/br> “也包括那張銀灰色的手帕?” 懷芷捏著手帕進屋的失神,江凜不禁想起她那晚發(fā)燒時的失控,同樣是跟這跟銀色手帕有關。 雖然不知道手帕背后的淵源,但他幾乎可以確定,手帕背后的故事一定和他有關。 果不其然,宋勢聞言神情一僵,向來波瀾不驚的表情出現(xiàn)一絲不甘,他鏡片后的黑眸微沉:“江凜,你只是贏在出現(xiàn)的時間更早而已?!?/br> “懷芷的事情上,我們同樣是失敗者?!?/br> “宋勢,別拿我和你相提并論?!?/br> 冷笑出聲,江凜放下手中平板抬頭,金絲框眼鏡邊緣垂下的細鏈輕晃,斯文敗類的壓迫感讓氣氛凝固:“我和你從來不同。” “我認定的,不擇手段也要得到?!?/br> 兩道視線在空中碰撞擦出火花,一個內(nèi)斂沉靜,一個張揚恣意,短短幾秒靜默來回,病房里的窒息感已經(jīng)讓人無法忍受。 陸衍最先撐不下去,清清嗓子左右環(huán)視,問道:“誒,懷芷和秦楠人呢?怎么兩個都不見了?” 說這就急忙起身去喊人。 “算了,還是我去吧。” 饒漫懶懶從沙發(fā)軟墊上起身,她實在懶得聽兩個男人的口舌之爭,不耐煩道:“我已經(jīng)很就沒見過,比你們倆廢話還多的人了。” “......” 細高跟踩在瓷磚地面,發(fā)出噠噠輕聲,饒漫沒刻意隱藏身份,艷麗長裙裙擺搖曳,惹人注目。 走廊經(jīng)過的三兩護士都紛紛回頭,等她經(jīng)過后,才忍不住激動地竊竊私語,還有一兩個膽子大的,甚者拿出手機悄悄偷拍兩張。 習慣各種注目,饒漫在護士站前停下,朝值班的小護士勾唇一笑:“請問,有沒有看見一男一女從這經(jīng)過?” “.......啊有、有的!” 被明麗笑容艷的晃眼,小護士雙頰一紅,低著頭抬手超角落一指,桌臺上的手匆忙找東西:“好像往那邊去了,你看是不是他們——” 趁饒漫還沒走,趕忙攤開筆記本推過去,怯聲告白:“請問您能給我簽個名嗎,我、我特別喜歡您的電影?!?/br> “好呀?!?/br> 饒漫接過簽字筆,爽快簽名后抬頭超人點頭微笑,然后在周圍人目不轉(zhuǎn)睛中,踩著細高跟轉(zhuǎn)身離開。 另一邊走廊的盡頭很遠,冷白頂燈微微刺眼,末端落地窗邊對峙的兩人,幾乎盡數(shù)融入在無盡黑夜中。 秦楠沒骨頭似的懶懶靠著墻,零丁月光勾勒他精致側(cè)臉,他唇邊勾抹著弧度,帶著略微挑釁的笑意低低傳來: “......也就是說,如果他今天死在醫(yī)院,你就是最大的受益者?!?/br> 男人對面的懷芷聞言臉色一僵,精致眉眼閃過慍怒,這反倒讓秦楠唇邊的笑容更烈。 饒漫冷眼旁觀秦楠懷笑著,眼底逐漸浮現(xiàn)冷笑。 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 “懷芷。” 清冷慵懶的女聲打破僵局,饒漫雙手抱胸站在不遠處,張揚紅裙成為醫(yī)院周遭唯一一抹亮色,奪目耀眼。 她嫌棄地半個眼神都沒分給秦楠,眼睛看著懷芷:“導演有幾句話讓我稍帶給你,你現(xiàn)在方便嗎?” 倒是秦楠饒有興趣地轉(zhuǎn)頭,似乎有些饒漫會出現(xiàn)。 “好久不見,”男人從陰影中走來,眼神大膽而肆意細細打量著饒漫,語氣里玩味很重,“......未婚妻?!?/br> “秦少每天身邊鶯鶯燕燕,還記得自己有婚約,可真是難得?!?/br> 饒漫微揚著纖長的天鵝頸,微微一笑:“不過,我勸你還是懂點節(jié)制?!?/br> 懷芷怎么都沒想到,饒漫和秦楠還有這一層關系。 秦楠對饒漫的警告置若罔聞,抬手勾住她尖瘦的下頜,略微湊近了些:“所以,未婚妻這是吃醋了——” 話音未落,被捏著下巴的明艷女人右手一揚。 清脆的巴掌聲,在走廊久久回蕩。 “吃醋?你也配?” 饒漫嗤笑著嘲諷出聲,她從秦楠領口袋中拿出手帕,細細擦拭著右手五根手指,輕描淡寫道:“你愛怎么玩隨你,別把臉熬壞了?!?/br> 她將用完的手帕丟回秦楠手中,滿意地看著他臉上的巴掌印。 “畢竟你除了臉,也真是一無是處了?!?/br> 話畢饒漫偏過頭,對男人身后的懷芷隨口道:“走了?!?/br> “......” 回病房的路上,秦楠被遠遠摔在后面,懷芷看著走在前面的饒漫,半晌后輕聲道:“......謝謝你?!?/br> “舉手之勞?!?/br> 饒漫挑眉不甚在意,想起自己打斷前聽到的那句,腳步微頓,回頭:“秦楠剛才和你說什么?” 女人撇撇飽滿紅唇,十分不屑:“說江凜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讓你不要不知好歹?” “差不多吧,”懷芷被對方語氣里的嫌棄逗笑,“不過我不會改變主意,也不會接受的。” 饒漫卻聳聳肩,無所謂道:“其實接受也沒什么?!?/br> “干嘛這么看著我。” 對上懷芷幾分詫異目光,饒漫櫻唇彎起,好整以暇道:“這些本來就是江凜欠你的,他又自甘情愿補償,你有什么受不起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