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那驚慌的抽氣聲,應(yīng)當(dāng)是男人對她的那兩只軟下手了。 忽然,襄嬪聲音一斷,就像突然被人用手捂住了嘴,伴隨著一陣踉蹌不穩(wěn)的腳步聲。 棉棉心突突猛跳,直把胸壁跳地有些發(fā)疼。 他們親上了,還頗為激烈。 接著,她聽見男人深呼吸的聲音。 這呼吸聲她知道,是東方持興.奮了。 棉棉暗咽喉嚨,手不由捏住衣裾,眼睛盯著腳尖,一動不動。 她不想承認,但這一刻,她的舌尖在發(fā)澀,她心里有個野獸在不滿地吼叫。 曾經(jīng),他只屬于她。 如今,再也不是了。 將來他還會有許多的妃子,許多的寵仆,在他的寢宮里日日上演無度的荒y。 他是個遺臭萬年的暴君。 她不該想那么多,她只需要想著把他攻略下來,然后虐死他。 這時,她聽見一陣腳步聲,自橋上快速離去。 ?他們走了? 這時,身前很近的位置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 “你這是,在等朕把你的頭抬起來嗎?” 棉棉一怔,迅速抬頭。 只見三尺外的橋邊,立著個男人,他似乎站在那里許久了,一雙星眸安靜地看著她,里面澄澈清透,令他看起來耐心十足。 棉棉有點懵,往空蕩蕩的四周看了看。 襄嬪呢? 他們不是親上了嗎? 這時,她看到那邊的花叢樹影間,有人影快速掠過。 是三兩個內(nèi)侍,抬著一個身著紫衣的人。 棉棉瞪大了眼,心仿佛停止了跳動。 他剛剛不是親襄嬪,而是……把她殺了? “真如此有效嗎?” 男人低沉的聲音驀然傳來。 棉棉心下混亂,努力鎮(zhèn)定自己:“皇上說什么?” 他看著她,卻又不說話了,就這么一瞬不瞬地看進她眼里,原本安靜的眸子,愈發(fā)濃黑深邃,里面含的內(nèi)容越來越濃郁,直把她看得心咚咚亂跳。 男人抬了抬腳尖,向她緩緩走來。 東方持有看到她的恐懼不安,但也看到了她剛才,誤以為他與襄嬪親密的時候,露出的頹喪和不甘。 原本,他想帶她回到乾清宮,將她拉入他早就建好的溫石房再讓她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可當(dāng)他看到她露出那落寞的表情,看起來是如此需要他的撫慰,他便再也不能壓抑自己。要知道,從他將她帶回來開始,他就一直在默默忍受,默默等待。 在軍營里莫名丟失一段記憶開始,他就發(fā)現(xiàn)白術(shù)不是他從前認識的那個白術(shù)了。 她的一切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說話的動作,眼里的東西,笑起來的嘴角,身上的味道,走路的姿勢。 全都變了。 變得讓他厭惡。 他懷疑是梁氏和劉蘅把她變成這樣的。 他不甘心,他恨她身邊所有的人,他要用盡所有辦法將原來的白術(shù)找回來。 他讓人跟蹤她,招募高僧、道士,意圖找到答案。 她肯定不知道,她每日坐著進來的那頂轎子,是他吩咐了人每日晨時,準(zhǔn)時候在宮門。 坐進去會昏睡,是因為他吩咐了人往里噴了濃度很低的迷香,當(dāng)她昏過去,轎子便會將她抬到乾清宮。 抬到他這個天不亮,就因心神不寧而早早醒來,一直等待她的男人的寢宮中。 他鉆入轎中,輕輕將她的嘴捏開,用口鼻細聞她呼出來的氣息。 他奢望能聞到花汁蜜香,這樣,他會將人直接抱入他的床上,再也不讓她離開。 可是,每次聞到的,都是那股陌生的,讓他厭惡的氣味。 他鐵青了臉從轎中出來,讓這頂轎子,帶著她去往慈寧宮,給太后按摩,一個時辰后,轎子又會帶著她來到乾清宮的御書房,給他號平安脈。 他坐到東窗臺下的那張椅子上,淡淡看著那清瘦俊秀如少年的人,從外走入,跪在他面前。 他伸出手腕,讓她圓潤細幼的手指,搭在他的皮膚上。 他的目光經(jīng)過她沉思的面容,淌過她細幼的脖子,來到她平坦窄小的胸膛上。 他胸腹一陣燥熱,手指麻癢。 他不止一次地掙扎,或許他可以不理會她的氣味。 他說服自己,從前她身上的蜜香,屬于少年氣,闊別兩年再見,她已徹底長大,味道消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可以不必壓抑自己,和這些年每一個午夜夢回那般,將她扯過來,撕掉她的衣袍,讓她臣服在自己身下。 可是,窗臺上拂來的幽風(fēng),把她身上那股陌生氣味吹送到他鼻間,眼睛看到她陌生的肢體動作,陌生的神情,陌生的咬字。 內(nèi)心對她的渴望,頃刻蕩然無存。 他忍痛靜靜看著她從他的御書房離開。 但這種痛苦,又會在深夜變得不那么沉重,因為他開始期待明日。 期待明日,她會帶著那股蜜香來到他面前。 而昨日,她臨時請假沒來。 請假原因是她要出一趟短途遠門參加白事。 而事實是,她與那梁氏房事過頻,讓梁氏動了胎氣,想留在家中陪陪梁氏。 他處死了一個慌慌張張碰到他手背的內(nèi)侍,和兩個從院墻后面嘻笑跑過,打擾了他賞月的宮女,并準(zhǔn)了一道連坐刑罰,將一百八十九口人斬殺在了鬧市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