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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棉棉心底劃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 這家店的餅很受歡迎,只有栗子難有人購買,靈哥哥卻恰恰喜歡。 “怎么?”男人低緩的聲音讓棉棉回過神來,對上了他似濃又淡的視線:“不喜歡?” 棉棉大力搖頭,伸手就要拿一塊,沒想一個靈力把她的手撥了開。 “手這般臟,如何吃得?!?/br> 男人伸手到袖袋,掏出一塊瓷藍(lán)色暗紋帕子,隔著桌子拋給她。 棉棉反應(yīng)不過來,帕子呈拋物線飛過她笨笨伸出的手,落到了衣襟上。 因她傲人的線條,那帕子穩(wěn)穩(wěn)蓋在上面,沒有滑落下去。 棉棉大窘,伸手抓下帕子,不想用力過猛,竟把衣領(lǐng)一并扯開了,一副瑩瑩皎腴便從松垮的領(lǐng)口中晃了出來。 棉棉倒抽口氣,迅速背過身攏衣,不敢置信發(fā)生這種糗事,懊惱自己貪懶怕熱,以為今天和往常一樣見不到兩個人便沒穿肚兜。 棉棉羞地幾乎要落荒而逃,可后面的靜悄悄,又讓她疑惑地滯在了那里。 他沒看見? 可當(dāng)時他眼睛明明是望著這邊的。 棉棉回頭瞧了瞧桌案后面的男人。 他的視線早不知何時低回了手中書冊,單手閑支下頜,俊臉寂靜無波。 見此,棉棉愣了一愣,須臾,又釋然了。 宗門一向崇尚細(xì)瘦,他又是冷情的“無垢靈體”,就算看見了,也不會對她這種R乎乎的身子有反應(yīng)。 棉棉心情大松,用他帕子大大方方擦了手,一口氣吃掉了他半盒餅。 期間棉棉一直有意無意觀察他,沒看出什么異樣,倒是被他手邊的書吸引住了。 是《靈草精錄(下)》。 她一直在找的書。 棉棉不露聲色地擦去嘴邊餅削,驀然之間,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拂過鼻間。 棉棉垂眸看了看手上巾帕,然后向帕子原主道:“謝師兄的點心,這巾帕我洗干凈了再還給您?!?/br> 問魈眼都不抬一下:“不必了,擱那吧?!?/br> “是?!泵廾逈]有沒有再停留,放下帕子便回去工作了。 男人一直低垂的眉眼,在這時終于抬了起來,靜靜看著江棉走入昏暗的過道,直至消失在盡頭。 他淡淡收回視線,瞥向案上那塊被她使用過的帕子。 他放下書,伸手輕輕將其握住拾起。 忽然,一陣木梯滾軸咕嚕?;瑒拥穆曇趄嚨貍鱽?,男人平靜的眼睛倏爾一抬,拾帕的手不著痕跡地落回了桌面。 只見對面過道盡頭,走出一推著木梯的小身影,她懷里抱著幾本厚厚的書冊,一邊仰頭看柜名,不時抽出手拭汗。 “啊!”“啪啪——” 隨著一聲低呼,棉棉手上的書沒抱穩(wěn)掉落了兩本,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這些書都是珍貴的寶典,損壞一點點都會受到處罰。 爬在階頂?shù)拿廾藁炭值皖^,察看地上的書可有摔壞。 慌亂之間,衣領(lǐng)被懷中的書蹭松了,這般側(cè)身低頭,一片受到了擠壓的皎腴便跳入了男人的視線。 她似乎沒有發(fā)覺,正忙著把懷中剩下的書擺到柜子里,可那排柜子太高了,有梯的情況下,也必須把手高舉才能夠得著。 這般高舉,松垮的衣領(lǐng)便往一側(cè)肩頭溜了下去,露出半邊白嫩的肩頭,在燭光的照耀下,煥發(fā)著令人窒息的艷感。 問魈閑閑支著下顎,沉沉注視前方的眼眸看不出波瀾。 可仔細(xì)一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比平時艷紅了許多,最明顯的是耳朵,紅得好似下一瞬就要滴出血,擱在桌上的手握著軟帕緩緩揉動。 棉棉下階仔細(xì)察看了遍所有摔下來的書,然后往問魈這邊跑過來:“師兄!” 跑動帶起的風(fēng),將那松垮的衣襟又闊開了兩分,微掩的滿月隨著奔跑步步漾人心弦。 她全副身心都放在自己可能闖禍上面,似乎沒有察覺到問魈目光暗涌,更沒有留意到那塊原本被她疊得四四方方的帕子,此時是亂成一團(tuán)地躺在桌上。 “書的邊角被我磕扁了,”她擔(dān)憂道,大眼盛滿不安:“袁長老會怪罪于我嗎?” 問魈淡淡掃向她手上的書:“哪兒?” 棉棉指著書上一處,彎身探過寬大的桌案:“這兒?!?/br> 襟內(nèi)原本深藏的皎腴,頓時在他眼前呼之欲出。 問魈長睫一顫,垂目看住那夠到了眼前的書。 上面完好無損,根本沒有損傷的痕跡。 問魈喉結(jié)滑動,平淡的神色浮現(xiàn)一絲難以捉摸的變化。 再抬眸時,眼底布上了一層不明水光,久久才道:“無礙。” 江棉直身一笑:“那就好。”轉(zhuǎn)身回去繼續(xù)工作。 看著她的背影,問魈沉靜的面容,流露出難以言說的迷離倉皇,眸底似有什么在分崩瓦解。 “江棉?可在里面?” 門外忽然傳來男子的呼喚。 問魈眉眼一銳,與此同時,里面的棉棉積極應(yīng)聲。 “師父,徒兒在這?!?/br> 話音落下,大門就被推了開,一身鶴袍的永薪大搖大擺地走了進(jìn)來。 永薪一眼就看到了案臺后的問魈,但他有緊要的事,朝拱手見禮的問魈敷衍地抬了抬手,便直接往里頭走去:“你在哪兒呢,出來一下?!?/br> 問魈剛好能看到棉棉所在的位置,此時她正爬在木梯上調(diào)整上層書籍,聽師父這般焦急,忙下了階迎過去:“來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