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慕易川艱難的用手比劃,那雙手抖動得厲害,哪怕是一個最簡單的動作也要費好半天的時間。 “六少爺不在,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我想他不會置之不理的,按理說,他就算再恨也是慕家的一員?!崩瞎芗页鲅园参?,其實他也沒有把握。 “您的意思是找六夫人?” 慕易川艱難的點頭,閉了閉眼,實屬無力。 “好,我這就去,您好好養(yǎng)身體,我會為您辦好?!?/br> 在他轉(zhuǎn)身之際,明顯看到慕易川盯著他投來一個不放心的眼神,老管家會意,說道,“放心,我不會傷害她?!?/br> 說完這句,慕易川大喘一口氣方才安靜下來! 他如果再去傷害就是作死,此刻他不由得在想,這一生他真的做錯了嗎,不應(yīng)該去拆散白小悠和慕長軒,也不應(yīng)該對蘇蓉用強,殺了裴子風(fēng),更不應(yīng)該為了權(quán)益害死自己的青梅竹馬的妻子。 當(dāng)然,最不應(yīng)該的是利用骨rou親情達到自己的目的,如今望著冷清冰冷的病房,他有一種跌入地獄的感覺,渾身冷得發(fā)毛。 站在門外的女人聽到一陣沉緩的腳步聲,將頓在半空中準備推門而入的手縮了回來,在劉管家出來之前迅速逃離。 早上一起床,整個慕家一片冷清,這倒沒什么奇怪,奇怪的是早上沒有人再來逼迫她吃東西,更沒有看到慕易川前來對她說些刺激的話。 正為這突然的轉(zhuǎn)變感到納悶,沒多久便進來一個傭人吩咐說她可以離開了,是老爺子答應(yīng)放她離開。 震驚! 更多的卻是心酸無助,那一刻,冷了多年的心竟然動了,而且是一種讓她無法承受的疼痛感。 此刻得知慕易川病倒在床,那種疼痛感加深,幾近窒息。 ------題外話------ 想看六爺昨晚怎么挨揍的小劇場嗎,一世英名毀在小悠悠手上,哈哈,想看的快點加群哈……。 決定今晚發(fā)放在讀者群里,不要錯過哦。 群號發(fā)過公告,想進的直接在章節(jié)上找就行了。 愛你們,么么噠… ☆、187 他失信了?。。ū╋L(fēng)雨來臨) 整個夜晚白小悠都睡得異常不安,只要一閉上眼那些零碎的片段總是在腦海里劃過,緊皺的秀眉擰成一團,夢中的男人一直背對著她…… 誰,到底是誰? 混亂的思緒,噩夢纏身,從夢里驚慌失措的醒來,白小悠身上早已大汗淋漓。 她大喘吁吁的吐氣,雙手死死的拽著被子,外面天色漸亮,渾身癱軟的靠在床頭,小臉上血色盡褪,隨后拽著被子的手緩緩移至到胸口,死命的摁住,試圖緩解自己的心緒。 又做夢了,可她卻無法記起剛才到底做了一個什么樣的夢,這般緊張痛苦想必是不好的夢吧! 耳畔響起慕長軒柔和的聲音,乖,頭痛就不要想了,沒什么要緊的。 自從慕長軒走后,她就出現(xiàn)了嚴重的幻覺。 一句話像是調(diào)和劑流入心間,仿佛慕長軒還在身邊一樣,痛苦壓抑的心情緩和了許多。她想,她以前一定是愛他的,否則不可能相處一個多月心魂就被他勾了去。 偌大的房間,他的氣息很淡,白小悠伸手觸摸他每天晚上躺著的位置,冰冰冷冷,什么都沒有,苦澀的一笑,從床上起身*著腳來到陽臺。 清晨的冷風(fēng)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冰刀子刮在她的臉上,她的眸光望向天的那一邊,在心里默念,慕長軒你是否和我一樣站在高處想你呢? 假如他在,肯定見不得她赤著腳站在天寒地凍的外面,那種斥責(zé)中帶著的心疼,讓她充滿懷念,她就是想凍著,想他會不會過來抱著她,一如既往的心疼她,然后嚴厲的斥責(zé)她,可是…… 除了呼嘯的寒風(fēng),什么都沒有! 冷冽的寒風(fēng)像千萬把利劍,透過身體,刺進她的心間,激起她最強烈的想念,原來思戀會讓人這般疼。 想一個人想得心都疼了! 地球的另一端,男人高大的身形佇立在清冷的總裁辦公室,隔著玻璃窗俯視下面如螞蟻般的車輛行人,左手大力的捏著一份文件,輪廓分明臉,冷得讓人心驚,陰鷙的眸子迸射出最駭人的冷光,渾身散發(fā)出的冷意猶如一個地獄羅剎。 許久,他雙手負于身后,雙肩不斷起伏著,放在身后的文件不知何時成了碎片,落在淺色的地板上,一如他碎掉的心。 離婚?白小悠,是我不夠愛你,還是你真的無法再次愛上我? 原來在他離開的那一刻,他們之間早已沒有了任何關(guān)系。 突然間,他冷硬的心無故一陣緊縮,像是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麻麻木木,不知是疼痛還是難忍心底的怒火,英挺的身姿漸漸下垂,在和地面接觸的那一刻,他大手迅速支撐著身側(cè)的玻璃,勉強站了起來。 剛才他好像聽到白小悠在叫他,一如失憶前那般,很輕柔,很深情的叫著他的名字。 慕長軒想,他一定是想她想得瘋掉了,否則怎會出現(xiàn)這種幻覺?就算她做出如此令他心疾首痛心的事,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 昨晚和她視頻過后心情一直很沉重,半夜三點他收到這份來自a市的文件,白小悠白天去了民政局辦理了離婚,而他的兩個下屬也被她騙得暈頭轉(zhuǎn)向。 他能怪誰,失憶后的她鬼靈的很,他都被她騙了,何況是兩個下屬。 哈哈……慕長軒在心里冷笑,離婚的事都是她做了,昨晚視頻還裝得那么無辜想念?究竟哪一面的她才是真。 他在意的不是一張無用的離婚證,而是她的心已經(jīng)不復(fù)從前,他們的感情還能回到過去么? 還是他太過于自信,總以為只要給她最溫柔的呵護,最深情的愛就能打動她…… 其實,他不應(yīng)該計較的,畢竟白小悠是一個失憶的病人,可他做不到心平氣和,正因為愛之深責(zé)之切,他確實很在意。 之所以如此生氣憤怒,是因為受不了他前腳剛走,她后腳就去民政局辦理離婚,就那么迫不及待么?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感覺全身發(fā)麻,心一陣陣緊抽,就像身體和靈魂脫軌般,秘書推門進來時看到的便是他高大的背影微微顫栗,還以為他是生病了。 美艷妖嬈的女人熾熱的望著他傲然聳立的背影,幾近癡迷的眼神,一時間忘了進來的目的,此刻的慕長軒褪去往日的冰冷,看上去說不出的寂寥孤獨,那么讓人心疼。 這個男人從不會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現(xiàn)在別人面前,或者說,像他這種霸氣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脆弱。 難道是她看錯了?秘書愣在原地,發(fā)覺這樣的他更吸引人的視線。 雖然他一直望向窗外,但能感覺出他的心思并不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那是一道心靈的窗口,看向的是他最想念的地方。 感覺到一抹熾熱投射在自己身上,慕長軒折回身子便看見對面的女人用極其曖昧的眼神看著他。 四目相對,碰撞出詭異的火花,本就壓抑的氣氛顯得更為凝重。秘書嚇得趕緊收回自己的視線,心里涌起驚天駭浪。 慕長軒冰冷凌厲的眼神射向她,面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出去!”冰冷的聲音帶著難掩的怒意,聽得人脊背發(fā)涼。 明明是夏日,對面的女人卻感覺自己如同掉入冰窖,全身凍得發(fā)麻,心肝膽顫,垂著頭驚恐的回答,“總,總裁,人到齊了,會議……” “滾!” 他不喜歡身邊的人用如此曖昧的眼神看著他,對他有非分只想,這里是公司,他要的是實實在在能做事的人,而那些所謂的花瓶是他最為厭煩頭痛的。 更何況他心里再也藏不下任何人,即使地球另一端的那個女人如此傷他,他也無法做到不愛。 一場會議持續(xù)了整整一個上午,從里面出來,慕長軒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入辦公室,依舊一片凌亂。 他開會時交代過,不許任何人過來收拾,滿地的碎紙是他撕掉的離婚協(xié)議,冷冷掃了一眼地面,他無力的靠在辦公椅上休息。 撕掉了有用么,他已經(jīng)在上面簽了字,那個女人還偷了他的專用章,民政局的人就是懷疑也不敢不相信。 何時開始,她的心思變得這般慎密,竟然知道像他這種身份的人很多協(xié)議下面必須要用公章,呵呵,其實離婚不必蓋章,只是a市的人哪個對他不是聞風(fēng)喪膽,有了這個東西只會讓她更暢通無阻。 她對他好狠心!那天晚上他已經(jīng)告訴過她,除了離婚什么都可以,但她還是做了,為什么? 就算如此,那種無盡思戀仰止不住沖擊著他的內(nèi)心,其實這一刻,慕長軒真的很想問問她,究竟怎樣才能讓她心甘情愿,怎樣的男人才能俘虜她的心。 而讓他更加瘋狂的卻是,他想撕開她的心看看,里面究竟有沒有他的位置,還是她的心是石頭做的? 離婚這件事對慕長軒的打擊頗大,可能白小悠還不知道,他們離婚的消息已經(jīng)被公布到網(wǎng)絡(luò),要不是他出手,估計今天早上這個消息已經(jīng)捅破了天。 很多人都無法相信盛天集團的大boss會和一個毫無背景的野丫頭隱婚,沒幾個月兩人又離了婚,八卦新聞對他是沒什么影響,他從來也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可集團的那些老東西知道了,就沒那么簡單了。 這里面牽扯太多,他必須做好準備才能護她周全。 不知道是不是賭氣,慕長軒一整天都不曾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在李博然那里得知她的病情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能記起一些簡單的事,而他聽后卻沒有任何感覺,只是緊緊握著手機,深邃的眼眸看向不知名的方向。 剛掛斷,白小悠的電話很準時切進來,他握著手機的手沒有任何動作,那震動的鈴聲也無法激起他的心。 很固執(zhí)的女人,他不接她就一直打,到最后擾得他的心也跟著亂了,對她,他從來都做不到狠心。剛想按下,卻因為長時間未接聽而掛斷了。 算了,還是不要接了吧,這兩天沒在她身邊,他究竟有沒有一點點的想念? 在他準備擱下手機時,黑暗的屏幕頓時亮了起來,一封未讀短信映入漆黑的瞳孔。 ‘老公,忙完了嗎?我等你回電話?!?/br> 一句話讓他心口的怒氣逐漸消散,不管她前天晚上說的想他是真是假,都能打動他的心。本不想打過去,讓她體會一下被人拋棄的滋味,但一想到之前她為了等他的電話一坐到天明,慕長軒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他怎么能這么小氣,要是再次讓她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他哭都來不及! “老公,你吃午飯了嗎?”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響起她愉悅的聲音。 聽在人耳里沒有半分的虛假,或許是他想多了,白小悠沒心沒肺,離婚只是一時興起吧。能原諒,但不能接受! 所以某男心里還是有氣,繼而說話的態(tài)度也不怎么熱乎。 “嗯!”一個字從鼻尖發(fā)出,不難聽出語氣里的淡漠。 白小悠并未發(fā)覺他的不對勁,很委屈的吐槽,“老公我這邊好冷,晚上都沒有人暖被窩了,很不習(xí)慣呢?!?/br> “嗯!”還是一個字,很明顯沒怎么認真聽她的話。 這次,白小悠似是意識到什么,沒有嘰嘰喳喳,而是沉默了好久才問,“說好了三天呢,后天會回來吧?” “看吧!”他答,沒有準確的答案。 殊不知這兩個字聽似簡單,讓電話那頭的女人心沉到海底,眼淚不爭氣的滴下,卻隱忍著心里的酸澀,沒有發(fā)出任何哭泣聲。 短暫的沉默讓白小悠害怕,這種沉默就好像一雙無形的手,在拉開他們的距離。 “我給你準備了驚喜,你盡量快點回來好不好?”討好的口吻。 男人冷笑,“是嗎,不是驚嚇就好?!?/br> “假如你后天回不來我就過去找你好不好?”不知怎的,她很害怕這種感覺,像是他再也回不來一樣。 “再說吧,別亂跑?!逼嚯娫挘介L軒的思緒無法回歸。 他何嘗聽不出她語氣里的懇求,如果再說下去他會崩潰掉,怕忍不住心里的悸動,對她所做的錯事就這么輕而易舉的原諒了。 這一次必須給她一點教訓(xùn),不然她想拋棄便拋棄,他還有活路么? 直到電話里傳來‘嘟嘟’的聲音,白小悠才緩過神,手機還貼在耳邊,木訥的望向遠方的天際,冬日的天總是那般陰霾,一如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