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老子是純爺們
蔚瀾斂眉,側(cè)身囑咐莫青冉,“帶著他們?nèi)フ倚迣?dǎo)師,趕緊撤離?!?/br> “你呢?”百里蓮玉追問,莫青冉亦是關(guān)切的望向她。 “我去活動活動!”她瞥了眼最近的機甲,血脈里的躁動令嘴角溢出的笑多了些許血腥味。 百里蓮玉自知阻止不了蔚瀾的決定,他臉色微沉看不出在想什么,和莫青冉對視一眼,最終選擇先帶其他人回歸大部隊免得發(fā)生什么意外。 “小心!”兩人同時開口,風(fēng)格不同的俊逸臉龐劃過尷尬。 蔚瀾點了下頭,看了眼已經(jīng)登入機甲的非柒和二十五名學(xué)生,動作敏捷的也進入了機甲主控室。 “檢查能量!”蔚瀾落座命令,卻發(fā)現(xiàn)這款機甲太老舊,聲控系統(tǒng)損傷到無法修復(fù)只好手動調(diào)出控制板,不一會兒便調(diào)整至最佳狀態(tài),而機甲自動聯(lián)網(wǎng)完成后很快傳來非柒的聲音。 “你怎么上來了,快下去,這不是鬧著玩!”厲色的訓(xùn)斥著,非柒顯然沒料到這個幼崽膽大包天,居然在這種時刻給他找麻煩,“快滾下去,別讓老子說第二遍!” “有廢話的功夫不如趕緊去支援!”坐在機甲里視線猛然拔高,蔚瀾已經(jīng)看到漫天硝煙徐徐升起,她嘗試活動了下機甲的手腳掌控了整個巨大的身軀。之后,先一步躍起,飛快的在稀疏的樹木叢中穿梭。 “該死!你這個小幼崽不要命了嗎?”非柒咆哮著,“你難道想讓自己死于精神力脫節(jié)嗎?這里不是你玩鬧的游樂場,你會殺人嗎?你是自殺!跑的越快精神力耗損越厲害你……” “閉嘴,嘮叨的老太婆!” ……非柒:老子是純爺們! 駐守于衛(wèi)盾山脈地帶的是一個團的星球邊防軍兵力,約有千人左右,因衛(wèi)盾山脈少有蟲族入侵,這樣的配備不算強大,面對皮糙rou厚的敵人這千人團無疑是不夠看,唯有傾力死戰(zhàn)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硝煙彌漫,熱量武器撞擊著巨蜥殼蟲時,碰撞出轉(zhuǎn)瞬即逝的火花,完全無法毀壞它們的堅硬外殼,彈藥有限,不過十分鐘便被蟲族突破了第一條防線。 “團長,派機甲戰(zhàn)士吧!”團副焦急的看著一個個年輕澎湃的生命被丑陋的蟲族撕碎吞食,那種心疼無以言語。 “八個山脈同時遭到蟲族襲擊,救援兵團不可能及時到達,機甲戰(zhàn)士現(xiàn)在派出的話,能量一旦不足最后一道防守由誰來完成?。俊眻F長是個中年男子,他滿頭大汗雙目赤紅,急切的調(diào)整著右眼戴的遠視鏡時刻關(guān)注戰(zhàn)事,戰(zhàn)士的性命他一樣看重,可是他不能拿身后保護的家園和星民的生命做賭注。 機甲戰(zhàn)士是最后的武器也是最大的希望,不到生死關(guān)頭是不能輕易出動的。 士兵的人數(shù)以百位數(shù)銳減,幾百只小山般笨拙卻殘暴的畜生挪動著巨大的身軀邁進了第三道防線,越過最后一處山頭,衛(wèi)盾大學(xué)就要暴露于眼前。那里可培育著k76星未來的軍事人才,是k76星能在星際持久生存的希望。機甲師首領(lǐng)再也坐不住了,他義憤填膺的跑到團長面前,咬牙切齒的大喊道:“團長,你要是再不派我們出去迎戰(zhàn),我們就放棄機甲當(dāng)做自己是普通的士兵。讓我們眼睜睜看著兄弟們送死,簡直比殺了我們還難受!” 團長握緊拳頭,眼底的紅似火,終于艱難的閉緊眼點頭首肯了。千名士兵,如今只剩下百名,他這個指揮官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五名銅色機甲戰(zhàn)士的出動帶來了喜人的效果,蟲族入侵者瞬間就消滅了少半,相對而言,機甲能源消耗亦是慘重。蟲族的毒液密集的侵蝕了機甲外殼,斑斑點點好不難看,更主要的是有時候它們還會趁機集中朝著能源帶噴射,企圖將機甲變成失去動力的廢鐵。 “糟了!”緊張關(guān)注戰(zhàn)事的團長大吼著,猩紅的眼底透出悲涼和憤慨,大手狠狠的敲擊著安放戰(zhàn)略圖的自動伸展桌,砰的巨響,桌面踏下去一大塊。他抄起一把雙筒燃氣炮就要往戰(zhàn)場上沖。 團副及時的拉住了他,著急的勸阻著,“團長你不能沖動!”整個兵團的最高指揮者都沖鋒陷陣,誰還能指揮全場的戰(zhàn)勢? “放屁!那幫畜生想把機甲戰(zhàn)士包圍在它們控制的范圍,想要耗盡機甲的能源將咱們的戰(zhàn)士一網(wǎng)打盡,老子去營救,你滾開!”團長嘶吼著,肌rou勃發(fā)猙獰叫著勁,五六名士兵一起才幫著團副困住了他。 望著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團副的眼散發(fā)出惡狠狠的忿恨光芒,他奪過團長背負的武器,以生命為誓言的發(fā)誓道,“團長你放心,我絕對會帶兄弟們殺出一條血路!”說完,下令調(diào)來一百名體術(shù)等級較高的士兵,重裝裝配完畢,很快的沖了出去。 這才是名副其實的敢死隊,從蟲族后方突破,鮮紅的血鋪灑了長長的路面。 十幾分鐘后,團長顫抖的癱坐在椅子上,嘴巴無力的抖動著,“完了,全完了……”最后,他輕吁一口氣,手指摩挲著腕間的金色金屬帶條,上面有個小小不起眼的凸起,只要輕輕一按,整座山脈便不復(fù)存在…… “真的要這么做嗎?”他頹廢的自言自語,赤紅的目深深地看著那些跟在他身邊鞍前馬后為了保衛(wèi)星球而艱苦訓(xùn)練的少年們,手指抖的近乎找不準(zhǔn)按鈕。 終于,五架機甲的能源耗盡一空,僵硬的原地不動。蟲族的大鰲揮動著冰冷的弧度,狠狠的對著第一架機甲砍去,團長的手毅然決然的按下。 轟! 驚天動地的顫抖直擊人心,團長猛地睜開雙眼,詫異的看著距離指尖僅有毫米的按鈕,頃刻醒悟般抬頭望去。 戰(zhàn)場上,一架簡陋的基礎(chǔ)機甲從天而降,傲然而立擋在軍團的五架機甲前,它雙臂舉起泛著寒氣的能量刀,殘虐之氣竟嚇退了那些畜生不敢輕易進犯。而它的腳下踩著一只被砸入地底、雙鰲露在外面苦苦掙扎的巨蜥殼蟲的背上。很快,又有二十幾架機甲劃破長空,學(xué)著第一架機甲的兇狠架勢狠狠的砸中了二十幾只畜生。 “它們的弱點在腹部!”第一架舊的可憐的機甲里傳出嬌糯卻冷若冰霜的聲音,說話同時,雙刀快速的翻動,直接把那只陷入半地下的蟲子挑起,在空中揮舞著武器,以它軟嫩的一小塊腹rou為中心點血腥的分解了整只小山般的巨蟲。 腥臭難聞的綠色粘液夾雜著點點rou塊如下雨般灑落,全場被震撼了。這家伙的殘忍度不下于蟲族,直教人膽戰(zhàn)心驚又不得不快意稱好。 第二架機甲動作迅速的模仿起來,它挑起腳下的蟲子,也想如此灑脫的復(fù)制第一架機甲的招數(shù),誰知還不等它揮動第一刀,笨拙的蟲體噗嗤就落在它的腦袋上,轟的四腳八叉的倒地。 機甲里的其他機甲師們想笑又不敢笑的憋紅了臉,聯(lián)機的通信器里聽得一片唧唧哼哼強忍笑意的怪異聲響。 “魂淡!老子失手而已,你們要笑就笑!” 一陣羞惱的嘶吼,讓蔚瀾勾了勾唇瓣,嗜殺的陰冷心口有了些許的溫度。 “喂!那小妞,等回去教教我那招!喂,聽到?jīng)],喂?”機甲主控艙的單頻傳出一道低低的聲音,語氣顯得很拽,聽起來應(yīng)該是模仿失敗的那個金發(fā)少年,等了片刻,見蔚瀾不理睬,他懦懦的再次開口,“那個……還有,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 這少年也算有趣的人。 “活下來再說吧!”蔚瀾淡淡的說,就聽對方傲氣的接口道:“幾只爬蟲而已,看老子……看哥哥我的!” 接下來,找到巨蜥殼蟲弱點的機甲師們展開了單方面的屠殺,只要躲避著它們的毒液和大鰲,基本就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機甲的地方。 戰(zhàn)事持續(xù)了許久,可能是發(fā)現(xiàn)這二十幾架機甲似乎牢不可摧,剩下的十幾只蟲子將目光投向了靜立不動的五架機甲,它們趕不過去,就將毒液對準(zhǔn)了那里直接噴出。 十幾股毒辣的液體在空氣里熏臭難聞,機甲師誓死不會拋棄機甲自己逃生,眼見著就要被毒液吞蝕,一道旋影閃過,撲向了那五架機甲毫不猶豫的擋在它們前面任由毒液的襲擊。 “非哥?”機甲上的少年們倉惶的喊著,可誰都沒有那么快的速度可以趕去救援,那架機甲的外殼在毒液的腐蝕下慢慢的脫落,露出閃著火花的復(fù)雜線路和中心點的黑色身影。 離那架機甲最近的蟲子劇烈的揮動著大鰲,急不可耐的想要斬殺掉那個影響它們進食的大怪物,一斬之下,殘損的機甲橫腰截斷,非柒從里面狼狽的跳了下來,雖然躲過了高空甩落的厄運,但迎接他的是遍地的毒液泥沼。 “救救非哥,拜托救救非哥!”金發(fā)少年祈求的吶喊著,無措的聲音回蕩在蔚瀾的主控室。其他機甲師一聽,紛紛記起先前蔚瀾的英勇和機智,黯澀的心逐步恢復(fù)了信念,各色聲音齊發(fā),大喊著,“救救我們教授吧!求你了!” “求求你了,拜托了……” 蔚瀾差點被一時的噪音轟破腦仁,她揉揉太陽xue果斷了切斷了通信裝備,忽地蹲身躍起,直接跺在那只張著大鰲面目猙獰的蟲子身上,大臂微動,及時接住了差點落地的非柒,將他丟于肩頭,雙刀齊發(fā),甩向了正在挨近的兩只大蟲子。 雖然能量刀沒能直接給蟲子造成傷害,但巨大的力量居然讓兩只蟲掀了個跟頭露出柔嫩的肚皮,旁邊的機甲師默契的抽刀殺了了那兩只。 之后,戰(zhàn)場上的局面再次被控制住,只看到一抹動作極為敏捷順暢的機甲游刃有余的斬殺著那些丑陋的侵略者。 團長猩紅的眼微微合起,看著剩下的那些身負傷勢的兵將,心中的情緒翻滾復(fù)雜難辨。 若是他們能有這么一個厲害的機甲師,是不是也不會犧牲掉如此多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