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斷了浮華大陸的根脈?
“軍隊出現(xiàn)女子并不太好,民婦換個男裝可好?”蔚瀾雖是問話,卻態(tài)度肯定。 明將軍中意的點頭,這是最好的辦法,隨后因蔚瀾的豁朗和不拘小節(jié)而越發(fā)的傾心了。這樣不同凡響的女子到底是哪家男子有幸娶之,真是令人可嘆、可嫉哪! 不稍片刻,一隊人馬再次出發(fā),蔚瀾?yīng)氉则T在馬上,開始還有些生疏,不久便揮灑自如,和整隊士兵有說有笑的往西山國前進(jìn)。 這隊兵將說是迎娶還不如稱為郊游來的準(zhǔn)確,沒有文官隨同,沒有禮帳待命,慢悠悠的走在鄉(xiāng)間,輕慢的態(tài)度別說西山國會生怒,連蔚瀾都為那聞名未見的第一美人郡主感到悲哀。 “前面是流光亭,據(jù)說曾是仙人下凡之界?!泵髯尤厩那牡赝得榱搜叟赃呌闷婀值乃幬镅谌追秩蓊?、變得相對平凡卻依舊美麗的蔚瀾,心口砰砰亂跳。這樣的心神不定還是頭一回,就算第一次殺敵都沒這么驚心動魄的心悸感觸。 “哦?有何典故?”蔚瀾裝作好奇的歪歪頭,她對雜文并不感興趣,唯獨是古靈精怪的神話傳說。畢竟星耀作為超文明時代的來客,沒譜會造成愚昧鄉(xiāng)民的誤會成就一個個的鄉(xiāng)野怪傳。 明子染被蔚瀾看的小心肝直顫,抿抿唇,臉龐不自然的扭到一旁,怕自己顏面過丑驚嚇到她。 蔚瀾輕笑,“你不丑,很好!”確實很好,看著他,能讓她有些睹‘物’思人的欣慰感。 明子染的臉騰的紅了,心頭雀躍如小鹿,再難掩情懷,結(jié)結(jié)巴巴的扭頭問,“你……真不嫌丑?我……我一直怕你會怕我!” “怕你?”蔚瀾習(xí)慣性的挑眉,眉宇間流露出萬種風(fēng)情,“怕你怎么會和你同行?” 明子染失態(tài)的開始傻樂,頓時令被強(qiáng)行扣在后面的軍師無奈扶額,大感頭疼。少將軍哪!那么多兄弟看著,你的威名不保呀!傻笑?傻笑個屁哪!沒看那妖女是透過你在想著別的什么人么!丟人喲! “當(dāng)初流光鎮(zhèn)是個極度干旱的窮鄉(xiāng)僻壤名曰:窮鎮(zhèn),取意‘窮’。窮鎮(zhèn)百年來不曾下過一滴雨,莊家顆粒無收、空氣干燥難耐,百姓們?yōu)榱松嫠奶庍w移,最后留下了一座渺無人煙的空鎮(zhèn)。又逢百年,恰巧,一個窮書生背著自己無法生計的年邁母親去趕考,路途中母親身弱重病,書生無奈在窮鎮(zhèn)停留??筛F鎮(zhèn)不但沒有人煙連野果野獸都不曾存在。書生帶著干巴巴的干糧,勉強(qiáng)的喂了老母幾口,老母卻喉嚨干涸差點生生噎了回去,書生孝心感天,用自己的血緩解了母親的危機(jī),自己卻因體虛干渴命懸一線。而他的忠孝感動了布施雨水的流光仙女,仙女來到了書生面前,違背天規(guī)布施了一場瓢潑大雨,解救了書生的危機(jī),也形成了窮鎮(zhèn)的新生機(jī)。書生所待之地便建造了流光亭紀(jì)念流光仙女的大恩大德,窮鎮(zhèn)亦是改名為流光鎮(zhèn)?!?/br> 蔚瀾并沒有在浮華大陸感受到任何的級別壓制,可以說浮華大陸是個尚未出現(xiàn)修真者的地界,所以那些仙女、仙子的傳說多半是百姓們對未來的美好臆想和期盼,也是一種心靈的寄托。 蔚瀾側(cè)頭看向那座堆滿了祭祀用品的八角亭子,想的不是什么仙女的良善和書生的忠孝,反而是在冷靜的分析浮華大陸出現(xiàn)修真者的機(jī)會。如果這個大陸在之后的發(fā)展中從不曾接觸修真界,那么他們到了千年后的科技文明定能有更為專注的突破進(jìn)展,沒譜還會進(jìn)化為這個界面、這個星際的第一個高等星球。 那樣的話,星耀出現(xiàn)的幾率又會大了幾分。 只是……怎么才能絕了浮華大陸修真者的根脈? 默然無語的蔚瀾臉色略顯陰沉,讓明子染多少有些忐忑,以為自己的典故講的什么地方有誤引起佳人不快。 蔚瀾壓根沒有心思關(guān)照到某少將的少年情懷,心緒始終圍繞在滅了浮華大陸的修真根基、奠定科技星球的念頭上。 如果這里的靈氣稀薄少有,是不是領(lǐng)悟修真之道的人便會不得其所,哪怕他天賦再高,也只得碌碌無為,到最后徒留一場空。 不得不說蔚瀾的想法太狠了,為了增加星耀出現(xiàn)的幾率,簡直把人一整顆星球的可造之材提早的扼殺在搖籃中,郁郁不得志。 單手抬起,探了探浮華大陸的靈氣之源,蔚瀾的面容浮現(xiàn)出微微的疑惑。 這般濃烈的靈氣為何還是沒有修真者出現(xiàn)呢? “瀾娘,是我說錯了什么?”明子染不安的詢問,神色無一絲往常的冷冽。初墮情網(wǎng),讓這個年輕的男子患得患失,失去了所有冷靜。 蔚瀾微怔,看到那雙殷切注視著她的茶色瞳眸,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那聲瀾娘是在叫她。 她的靈識穿越了千萬里之外,對浮華大陸的民俗多有了解。一般喚嫁人或獨自行走的女子為‘xx娘’是代表了尊重和親切,而這樣的稱呼多是親友間的近稱。 這小將軍還真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哪! 蔚瀾抿抿唇,輕輕一笑,“明少將多慮了,民婦思君甚切,一時走了神,請見諒!” “瀾娘喚我子染即可,咱們一路同行,沒有世間的那些俗規(guī)加身。”明子染眉目中透著一絲執(zhí)拗和堅決,茶色的眸光里閃過一道微弱的陰暗,隨即不等蔚瀾回答,策馬追上了前方的大部隊。 這時蔚瀾才發(fā)現(xiàn)明子染為了遷就她,兩人兩馬已經(jīng)離騎兵營有段距離了。 自從情竅被那幾個男人打開,蔚瀾也不再對感情那么遲鈍了,明子染的情意她怎么會不知道,越知道越要避諱。她和明子染或者說是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人都存在著無法割斷的代溝和隔膜,把一個古人帶到星際大時代想想都覺得荒謬。 對于他們來說,她不過是一介過客,又何必擾了誰的情思徒留一地酸楚。 蔚瀾明里暗里拒絕了多少次,都被明子染軟硬不吃的推搪了過去。她知道是到了該分別的時間了,西山國最大的城池近在咫尺,明子染所有的理由也該用盡了。 或許是清楚蔚瀾對他的這張面容多少有些眷戀,明子染總是不時在蔚瀾面前晃動,頂著那張清俊的容顏露出生澀卻真摯的笑容。 他也確實摸透了蔚瀾的心思,那樣的笑,蔚瀾無論如何都無法硬下心來,好像星耀就在眼前,和他初識時的時光似乎也穿越了重重星河來到了此地,他們并沒有走遠(yuǎn)亦沒有分離,耳畔仿若總能響起星耀暴跳如雷的嘶吼,‘rourou,我要把你燉湯吃掉,吃掉!’ 從始至終星耀都是預(yù)謀好了吧!他果真是吃掉了她,還是那種一干二凈、喝湯啃rou的吃法。 壞星耀、臭星星團(tuán)、嘮叨星媽! 因回憶起往昔,蔚瀾牽起了微揚的唇角,眼尾卻溢出了一片晶瑩。 星耀,老娘想你,真的想你…… 日落西山,最美的夕陽之景展現(xiàn)在騎兵營的面前,讓這些風(fēng)塵仆仆的漢子們停下了腳步,望著那一輪陷入高大城墻下的橘色驕陽流露出思鄉(xiāng)的情真意切。 “明少將,西落城到了,我們也該分別了,謝謝將士們一路的照看,瀾娘在此叩謝了!” “瀾娘,你可別走,我看你那相公怕是早在通商的路上出了意外,你若是尋不到,無親無故的多不方便,要是被什么壞人盯梢……” “閉嘴!”明子染不悅的打斷下屬的多嘴,在看向蔚瀾時有絲懇求又有絲勸慰,“瀾娘,我陪你尋你的相公可好,若……若情況不太妙,我也能幫襯……” “少將軍,您糊涂呀!”軍師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小眼睛埋怨的瞥了眼蔚瀾,雖然十幾天的相處讓他看清了蔚瀾是人非妖的身份,但是她勾的全營上下心神不定確是真事。這樣的女子不能也不敢留呀! “軍機(jī)大事怎能兒戲,若是讓皇上知曉,不是給瀾家小嫂添加耽誤軍情的罪名嘛!” 浮華大陸的古代和地球古代沒什么差別,女子的名諱是禁忌,所以蔚瀾介紹自己時,只聲明為‘瀾夫人’,讓軍師誤以為瀾是她夫家姓氏。 軍師這通嚎叫,令明子染稍許的冷靜了下來,那雙冷然的茶色眸子細(xì)細(xì)的凝著蔚瀾,挺直的身軀健碩堅定,“瀾娘,你是躲我吧?你根本沒有嫁人,對嗎?你是怕我心生歹意,所以自開始便提防著我們?” 蔚瀾笑了,“前面你說的不錯,但我確實嫁了人,也確實為了尋夫而來。躲你是看出了你的心意無法接受,只有躲開對你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你我無緣,放下吧!” 明子染心中大痛,捂住那似乎一下子停止跳動的心窩,一口精血竟然噴了出來,頓時讓騎兵營的將領(lǐng)和軍師嚇了一跳。 蔚瀾也驚住了,看著那張疤痕交錯的清俊臉龐白如紙張,縱身一躍,來到了明子染的馬上及時攬住了他下滑的身,眉頭微皺的探著他的脈搏。 “你這妖女,我就說遠(yuǎn)離你遠(yuǎn)離你,怎知還是晚了!”軍師懊惱的跳馬奔了過來,騎兵營的兄弟則是極快的把他們圍在中間,防止外人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