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碗 梁山賊寇進(jìn)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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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日,王鈺被留在童貫府上吃酒,說是挑一個合適的時間,便向圣上進(jìn)言,請求賜婚。王鈺一來喜歡童素顏,二來也有心與童貫捆作一團(tuán),于是答應(yīng)下來?;氐礁铮诙毡惴愿劳踔?,舉家遷至東華門處童貫宅第。那里,自然是比王鈺原先所住奢華得多,三進(jìn)三出,一應(yīng)家具擺設(shè)都齊全,后面一個偌大的花園。童貫又從府上挑選了數(shù)十個心靈手巧的丫頭,身體健壯的仆人,一并送到王鈺府上來。至于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那就更不用說了。 王鈺回京時,正是臘月盡頭,新年將至。汴京城里,一片熱鬧,等到正月十一那天,趙佶傳下旨來,今年要在京城看花燈,要求衛(wèi)戍京城的各軍加緊戒備。王鈺官拜殿前副都指揮使,統(tǒng)管著廣勇軍,自然不能怠慢。到殿帥府辦了交接,正式上任,每天由韓毅陪著四處視察軍隊,檢查防務(wù)。 正月十四這天,王鈺和韓毅兩人視察完京城各處城門的防務(wù)后,正騎馬回殿帥府衙門。 “韓大人,圣上今晚要與民同樂,觀賞花燈。這京師各種的防務(wù),我雖然已經(jīng)檢查了一遍,可難免還有疏漏的地方,麻煩你多用心了?!蓖踱曇贿吢o目的四處尋視,一邊對韓毅說道,那街邊的百姓看到官府的大人,紛紛避讓。 “這個不消大人吩咐,卑職也知道。廣勇軍四千余人馬,都已經(jīng)派上崗哨。大人只管放心。”韓毅答道,王鈺點了點頭,正要加快速度回衙門。突然耳里傳來一句:“小乙……”扭頭一看,街邊站著兩個人,正往自己這邊張望。其中一個四十左右,頭上巾幘新鮮,腳下鞋抹干凈,儀容舉止,自有一番氣度。那旁邊跟著的人,年紀(jì)輕些,卻是生得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十公俊朗。 王鈺勒住了馬,韓毅一見,問道:“大人何事?” “來人,把那兩個人給我?guī)н^來。”王鈺手中馬鞭一指,身后衛(wèi)隊軍士聞聲而動,一擁上前將那兩個圍住,解到王鈺面前。他二人到了王鈺面前,卻并不驚慌,年長一些的直視著王鈺,年少的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大膽,見了大人,為何不拜?”韓毅喝道。 那年少一些的,正要拜下去,另外一人卻拱手道:“不知這位大人姓甚名誰,哪個衙門的?” “一介草民,竟然問起大人來,豈有此理……”韓毅聞言,怒聲喝道。王鈺馬鞭一揮,制止了他。繼而笑著對那兩人說道:“本官是殿帥府衙門副都指揮使王鈺,看兩位儀表不俗,想來不是凡人,是以請過來問問,不要多心?!?/br> 那漢子臉上閃過驚訝之色,失聲問道:“莫非出使遼國,贖回幽云各州的王大人?” “呵呵,正是本官。聽兩位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從哪里來?”王鈺問道。 “我等是從山東來的客商,到京城做生意的?!蹦菨h子回答道。王鈺聽到這里,心里已經(jīng)有了數(shù),當(dāng)下命令放走了他們。等他們前腳一走,王鈺便讓韓毅派幾個機(jī)靈的軍士跟著,看他們到何處落腳。 其實,那兩人可不是無名之輩,一個是小旋風(fēng)柴進(jìn),一個是浪子燕青。因為宋江要進(jìn)京看燈,他兩人一起隨行,先進(jìn)京來探路了。王鈺只因那一句“小乙”,便已猜到他們的身份。 回到衙門,正碰上高俅,因為趙佶與他二人調(diào)解了一番,再加上兩人都在殿帥府衙門任職,一正一副,表面上仍舊一團(tuán)和氣?;ハ嗟懒诵履曜T~,便各自忙去了。 剛一進(jìn)白虎堂,派出的軍士便來報說,那兩人往御街去了。王鈺心里尋思,柴進(jìn)往御街去,是要溜進(jìn)宮里。因為圣上在屏風(fēng)上寫著天下四大賊寇,其中便有“山東宋江”,他拿刀給刮掉了。 于是下令不必再跟,辭別韓毅,離了衙門,帶著幾名兵丁,換了便裝,徑直往飄香閣而去。新春佳節(jié),各處客商都來這金環(huán)巷尋歡作樂,飄香閣里,歡聲笑語此起彼伏。王鈺一走進(jìn)來,有認(rèn)識的人,都私下里點頭示意,并不說破。因為王鈺如今作了大官,自然不比往日。 樓上撫琴逐月二人,早就望見了王鈺,有些日子不見,心里想得慌。兩個如雀兒一般迎了上來,一左一右擁住王鈺,嬌嗔道:“弟弟如今身居高位,怕是將jiejie們都忘記了?!蓖踱暪笮?,從袖里抽出兩張交鈔來,也不看是多少面額,遞給她兩個。 “我堂姐在么?”王鈺低聲問道。 “剛才來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哥兒,出手大方,楊mama領(lǐng)著他去見師師姐了?!睋崆賹⒛墙烩n接過一看,竟是一百兩,心里不勝歡喜。 王鈺估計那人就是燕青,先替宋江來打前戰(zhàn),想要見李師師。當(dāng)下別過兩位jiejie,也不帶隨從,徑投后院而去。那院里有些把守的門人丫頭,看到是王鈺,哪敢阻攔。一路走到李師師房外,王鈺放輕腳步,就在門外偷聽。 “我家主人久慕娘子芳名,只求一見,至于金銀不必?fù)?dān)心,少不得要奉獻(xiàn)一些。”這是燕青的聲音。 只聽李師師輕笑道:“既是遠(yuǎn)客,難得來一趟京城,小哥兒便去請來吧?!蓖踱暵牭竭@里,趕緊閃身躲到院中花圃之后。聽得燕青腳步聲出了院子,方才現(xiàn)身,急步奔進(jìn)李師師繡房之中。 李師師正坐桌前,冷不防王鈺竄進(jìn)來,嚇了一大跳,撫著胸口喝道:“你這小家伙,來也不出個聲兒,嚇jiejie一跳?!?/br> 王鈺笑嘻嘻的坐下,隨口問道:“jiejie,上次我從遼國給你帶回來的皮裘,還合穿么?” “算你小子有良心,出門公干也沒忘了jiejie。哎,你不在殿帥府當(dāng)差,跑jiejie這來干什么?”李師師奇怪的問道。 王鈺左右一望,起身掩上門窗,李師師見他這般模樣,心里生疑,也不急問。 “jiejie,你知道剛才來的那小白臉是誰么?”王鈺故作神秘。 “他說是山東來的客商,想要見我一面,怎么了?”李師師問道。 王鈺冷笑一聲:“哪里是什么客商,jiejie,剛才來的,便是山東梁山泊燕青,江湖上人稱浪子燕青的便是。他嘴里的主人,便是梁山賊首宋江?!?/br> 李師師一聽,嚇得花容失色。梁山賊寇混進(jìn)京城,又找上自己,莫非是要對圣上不利?一念至此,拉住王鈺的手道:“好兄弟,不是你提醒,jiejie就要闖大禍了。你如今在殿帥府當(dāng)差,手里有軍馬,且去調(diào)個千兒八百的來,拿了這伙賊人,也算是大功一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