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桶 第兩百三十七碗 王鈺長子出世
綏靖四年七月,王鈺權衡利弊之下,還是打破他一貫不干擾前線將領指揮的原則,嚴令西北軍董平不可孤軍冒進,注意與大將軍林沖率領的南府軍之間的協(xié)同。同時命令蘭州,延安,大名府一線的三個衛(wèi)戍區(qū)加緊防備,時刻注意北方的情況。 朝中文武大臣們商議之下,普遍認為蒙古人不可能在這時候與大宋翻臉,雖然那是一條養(yǎng)不家的野狼,但要與大宋為敵,蒙古必須得掂量他自己有幾斤幾兩??v使如此,王鈺還是不得不小心,諸葛一生惟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 這一年注定是一個風起云涌的年頭,七月底,長江流域普降大雨,長江水位升高,一直困擾國家的洪災隱患再度顯現(xiàn),受制于當時防災技術的相對落后,王鈺雖然歷年來重視水利建設,但長江沿岸還是有不少城市受災。本欲把精力全部放在對外軍事上的王鈺,不得不親自抓起了抗洪的事務。 七月末,從南面?zhèn)鱽硐?,大宋安南郡王柴桂,一舉攻破交趾國都城華閭,俘虜交趾國王室成員數(shù)百人,全部處斬,統(tǒng)一了絕大部分交趾國的地盤。交趾國,也就是日后的越南,在脫離中原王朝近兩百年之后,重新被漢人統(tǒng)治。 這對整個中華民族來說,自然是喜事一件,但對于大宋王朝來講,絕對不值得高興。因為柴桂在攻破華閭之后,立即建元稱帝,改國號為周,自稱大周皇帝。并追封他幾個族兄弟為王,被王鈺處死的柴進堂,也追封為陰王。柴氏子孫,在失掉中原江山之后,卻在異鄉(xiāng)復辟成功。 這個新成立的大周王朝,會不會與大宋合平共處,誰也說不清楚。因為大宋江山本來就是源自后周柴氏,如今柴桂稱帝,為了表明自己的正統(tǒng)地位,他可能會圖謀入主中原,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柴桂稱帝以后,立即斷絕了與大宋的從屬關系,廢除了大宋中央朝廷冊封的“安南郡王”稱號。在政治上一系統(tǒng)改革完成之后,周王朝并沒有在軍事上作出任何對大宋有威脅的舉動來,想必他也知道,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想與大宋抗衡,不過是螳臂擋車。莫說大宋全國百萬兵力,就是楊效祖的廣西衛(wèi)戍區(qū)也夠他喝一壺的。 這還不算完,同樣是在西南,一直與中原保持友好關系的大理國遭到了吐蕃人的軍事入侵。大理軍隊四戰(zhàn)四敗,一路狂退六百里,連都城都險些不保。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大宋云南節(jié)度使,大理國王段譽火速向宗主國求援,并表示要內附中原。 吐蕃一直紛爭不斷,致命大宋開國以來,對這塊“不毛之地”一直不感興趣,連王鈺掌權以來,積極對外擴張,但也從來沒有考慮過吐蕃。如今,吐蕃人入侵大理,大理若亡,就會威脅到四川。自古“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平蜀未平”,四川絕對不能受到威脅。 有鑒于此,朝廷命四川衛(wèi)戍區(qū)出兵援助,只因柴桂復辟,廣西衛(wèi)戍區(qū)的兵力絕對不能動。八月初,川軍三萬余人從成都出發(fā),向大理國前進。四川的交通狀況,壞得難以想像,更何況是往云南方向走,騎兵根本就開進不了,只能動用步兵。 陸地上烽火連天,海上同樣不平靜,八月初,泉州水師都總管上奏朝廷,久未見舉動的日本水師又重新恢復了海上活動。至少有七八支大宋海商船隊,在靠近日本海的海域,遭遇了日本水師,但雙方都未見有任何攻擊的舉動。 綏靖四年的天下,暗潮涌動,大國間打得熱火朝天,小國也在暗中尋找著崛起的機會。這將會是一個驚濤駭海,英雄輩出的時代。 八月初六,靖王府如臨大敵,出云郡主早在兩天以前就出現(xiàn)了分娩的征兆。從宮里來了好幾位經驗豐富的老宮女,十二個時辰輪班候命,準備迎接王上的第一個孩子出生。蔡太后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十分關注這件事情,派去了宮女之后,還恐不能周全,又親自挑選了四位御醫(yī)到靖王府待用。 在北方滅金之戰(zhàn)開始之際,靖王府同樣吸引了朝野之間許多人的注意力,王上的第一個孩子降生,也是國家大事,是男是女尤其重要。 王鈺這個即將為人父的男人,一面要處理軍事大事,一面還要時刻準備著當?shù)Φ貌灰鄻泛?。還有人比他更忙,他的一班親信大臣,已經在合計王上第一孩子出生以后,應該讓朝廷怎么冊封。 有消息稱,就連兩宮皇太后都召集了相關大臣進宮詢問此事,甚至還擬好了兩份冊封詔書,到時候不論生下男女,立即封上尊號。 靖王府的西花廳,自北伐開始以來,成為大宋最高軍事會議的場所,王鈺每天在這里召集文武要員,商議對策。 一張長寬約一丈的地圖平鋪在地上,上面還擺著幾人銅鑄的騎兵像。分別代表南府軍,東北軍,西北軍。這幾尊銅像所在的位置,就是三路大軍目前所在的方位。其中最醒目的,就是西北軍的銅像,它放在金國都城上京的地方。 幾位要員正在地圖旁邊小聲的議論聲,王鈺背負雙手,站在旁邊,目光一直盯在上京。 “如果不出意外,董大人應該已經與上京守軍打開了?!睆埧]p聲說道。 “嗯,金國想必會在上京布置重兵,畢竟這里是他們的都城,剛剛又遭到了大司馬的重創(chuàng),估計會是塊難啃的骨頭?!表n世忠點頭道。吳用站在王鈺身后,一言不發(fā)。韓毅離他們較遠一此,眉頭緊鎖,與王鈺看著同一個地方。 他對董平這個人,是有意見的。王上賦予他重任,派他鎮(zhèn)守西夏,作為西夏境內宋軍最高軍事長官,他更應該小心謹慎??勺约嚎吹降模瑓s是他的飛揚跋扈,驕橫凌人。北伐開戰(zhàn)以后,他的西北軍跑得最快,沒有人點破,其實大家都明白,他這是在搶功。想趕在林沖之前,攻下上京城。 因為搶功而遭到處分的人,可不是沒有先例,青面獸楊志,當年也曾受到王上重用,但就是因為搶功,致使鄭成風的江南西大營受到毀滅性的打擊。從此以后,這位楊家將的后人,便再了沒有出頭的機會了。希望董平不要作第二個楊志。 “嘭”一聲響,把廳里眾人都驚了一跳,王鈺回頭一看,原來是紅秀闖了進來。她現(xiàn)在已經不是奴婢,而是王鈺的第四位妾。按說便不用再干其他事,但這個女人是個苦命人,當了四夫人仍舊cao持著家務。 紅秀大概也覺得自己貿然闖進王鈺議事的地方不太合適,先自一福,賠罪道:“妾惟恐,請王上恕罪?!?/br> “怎么了?”王鈺倒也沒有見怪,直接問道。因為他看到紅秀臉上有驚慌的神情。 “王上,三夫人羊水破了,臨盆在即。”紅秀一語即出,滿堂皆驚!幾位大臣面面相覷,都有驚喜之色,王上的第一個孩子要降生了! 王鈺這個國家領袖,萬軍統(tǒng)帥,此時聽到這句話,更是瞪目結舌,根本不知道怎么辦,因為他也沒有當過爹,毫無經驗。 “要臨盆了?這,這,這可怎么辦?”結結巴巴的說著,王鈺頭一次在大臣們面前露出手足無措的神情。 還是人家吳用有經驗,他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經驗豐富,見王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不禁笑道:“王上,可命穩(wěn)婆馬上去接生,讓御醫(yī)隨時候命,并準備藥材等物,以備不時之需。” 王鈺一聽,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快讓穩(wěn)婆去接生,務必保證大人孩子的安全。事后,本王重重有賞!”說完之手,搓著雙手在原地不住的踱步,臉上的表情,又像是在笑,又像是想哭,讓人忍俊不禁。 幾位大臣互相對視一眼,想笑又不敢笑。想來,天下男人都是一樣,即將作為人父,不管你是帝王將相也好,販夫走卒也罷,都是一個樣子。 “哎呀,對了!孩子沒名字呢!本王得給孩子想個名字!”王鈺突然叫了起來,把眾人嚇了一跳。 韓世忠聞言笑道:“王上,是男是女還不得而知,也不急在這一時。” 王鈺恍然大悟,連拍額頭道:“對對對,男女都還不知道呢。哎呀,我要當?shù)?,我要當?shù)?,哈哈!”難以想像,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平時威嚴無比的攝政王,竟像孩子般跳躍著。 大臣們似乎也被他的喜悅所感染,個個眉開眼笑,這時,王鈺突然對吳用說道:“先生,您是飽學之士,滿腹經綸,孩子的名字,就拜托你了。” 這可是無上的殊榮!一般嬰兒出生,命名權都在長輩手里,王鈺讓吳用替他的孩子取名,就是表明了沒把吳用當外人,同時也隱含了一層意思,就是他把吳用當作是老師,以表示對他的尊重。 吳用立刻感覺到了責任的重大,因為這個馬上就要出生的孩子,地位非常特殊,他的名字可不能馬虎。當即謝過王上,絞盡腦汁想了起來。 “不行不行,諸位大人,這里你們守著,本王得去看看?!蓖踱曊f完,還不等大臣們回答,已經一股風似的竄出了花廳去,身手相當敏捷。 青云閣前,聞訊趕來的童素顏,耶律南仙,以及丫頭仆婦們已經把房前圍了一圈,個個焦急的等待著。 王鈺到來,眾人紛紛施禮,他也管不得叫免禮,伸長脖子往里面望著,只見那房間里,丫頭老媽子們進進出出,一片繁忙。趙出云的痛得大叫,外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這倒也符合她的性格。 “素顏啊,怎么樣了?”王鈺目不轉睛的盯著房間,一面問道。 “王上,有一陣了,您不用擔心,那幾個穩(wěn)婆都是宮里最好的,替多位嬪妃接過生?!蓖仡佉娬煞蚣辈豢纱?,柔聲安慰道。 這時,趙出云叫得更大聲了,王鈺聽得直皺眉頭。女人真不容易啊,男人一輩子也不能了解女人作母親的痛苦,難怪人家說生日是母難之期。一個新生命的降臨,是以母親無比痛苦為代價的。 王鈺似乎受到了感觸,突發(fā)驚人之舉,面朝西南方向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媽,兒子也要當父親了,您當年辛苦了?!蓖踱曉谛睦锬哪钪?。在場的人,都以為王上這是在拜安葬在四川的堂姐李師師,誰會想到,他是在拜自己的母親。算算年頭,父母都應該五十多歲了,自己的突然失蹤,一定讓他們很傷心,好在還有一個jiejie可以奉養(yǎng)雙親。 正在當口,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穩(wěn)婆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她好像還沒有發(fā)現(xiàn)跪在地上的王鈺,沖著童素顏就一頭磕了下去:“娘娘,三夫人難產!” “什么?”王鈺突然竄了起來,上前大聲問道。 童素顏擋住了他,焦急的問道:“怎么回事?” “王上,娘娘,兩位夫人,三夫人大出血,難以生產。如果堅持生下的話,大人就保不住,保大的還是保小的,請王上明示。”那穩(wěn)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 王鈺“轟”的一下,腦袋都大了!這怎么可能?沒聽說過難產要死人的???也怪他從前不認真讀書,這婦女分娩是相當危險的,又特別是難產,能保得住一個就不錯了,甚至還有一尸兩命的事情發(fā)生。 “去!大人小孩我都要,折了一個,本王要你們……”王鈺厲聲喝道。 他話未說,耶律南仙突然拉住他:“王上,借一步說話?!眱扇藖淼皆鹤哟箝T的屋檐下,王鈺仍舊盯著趙出云的房間。 耶律南仙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很為難,但最后還是開口說道:“此時出云郡主難產,大人小孩只能保住一個,我認為,只能保小的?!彼@話,很殘酷,很冷血,很無情,但處在她的立場,卻是很明智的。在這個時代,女人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老婆沒有了可以再娶,可孩子一定得保住。她與童素顏都不育,致使王鈺在過了三十歲才有自己第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意義非常重大,不容有失,只能犧牲趙出云。 王鈺聽到她這句話,第一反應是怒氣沖天,剛想開罵,但馬上把話吞了回云,他明白了耶律南仙的意思,也明白這個孩子對他的意義有多重大。 可趙出云不容易啊,等了自己十多年,她是政治斗爭的犧牲品,自己發(fā)誓不再讓她受一丁點委屈,可現(xiàn)在卻要她的性命,于心何忍? 一時間,王鈺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艱難選擇,與現(xiàn)在的情況比起來,當年在幽云思考是不是要帶兵回京的艱難,不過是小菜一碟。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你必須舍棄一個,這種痛苦,換成全天下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 “出云命苦,我有負于她,如果再要舍棄她的性命,本王與禽獸何異?必須要保住她!”王鈺這時看起來,似乎變回去了,變成了那個執(zhí)掌天下大權的統(tǒng)治者,口氣不容置疑。 “王上,您要想清楚,這事關重大……”耶律南仙擔心王鈺感情用事。 “孩子是我的骨rou,作為父親,我有責任讓他來到這個世界。大人小孩,本王都要!”王鈺臉色鐵青,讓人害怕。說完之后,一掀衣擺,大步向趙了云的房間走去。院里所有人都吃驚的盯著他,不知道他又會作出何種驚人的舉動。 終于,答案揭曉了,因為王鈺急沖沖的奔進了趙出云的房間。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一千年以后,丈夫都是不能呆在妻子的產房里面的。又特別是在古代封建社會,女人生產,如果男人在場,被認為會對男人不吉利,甚至有看到女人分娩落紅,要倒霉多少年這種說法。 所以,王鈺一闖進趙出云的房間,幾個丫頭就擋住了他:“王上,您不能進去!” “讓開!女人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有本王在,兩人都要活下來!”王鈺把兩個丫頭拎小雞似的推開,直接踏進了趙出云的產房。 一進去,他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上下五千年,恐怕每一個男人看到這種場面都會嚇一跳。但他馬上回過神來,幾個箭上射上前去,坐在趙出云的床頭上,大聲喊著:“出云!出云!本王來了,你要挺下去!” 那張床單上,已經被鮮血浸透,幾個穩(wěn)婆在另一頭大聲喊著:“加把勁兒!千萬挺??!” 趙出云痛苦的喊聲,讓王鈺毛骨悚然,聽到丈夫的呼聲,她突然伸出右手,緊緊拉住王鈺的衣袖:“王鈺!我挺不住了,把孩子保住吧!” 這一聲多年不曾聽見的“王鈺”,立即讓王鈺回想起自己當年剛到汴京城的時候,種種回憶涌上心頭,他握著趙出云的手,牙關緊咬:“大的小的我都要!” 房間里,趙出云痛苦的叫聲,穩(wěn)婆們的呼喊鼓勵聲,銅盆的碰撞聲,丫頭們的腳步聲,響成一片。王鈺頭一次感覺到如此無助,因為作為男人,他根本幫不上什么忙。他所能作的,就是陪在趙出云身邊,給她精神上的支持。 何止是他,院子里三個女人也是急得不行。整個王府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來今天,卻是難產。王上又堅持大小都要,萬一有個不測…… 沒有人敢去想像那不堪的后果。 “王上!我真的……?。 壁w出云臉白得跟紙一樣,滿頭大汗,幾縷亂發(fā)粘在額頭,嘴唇已經失去了血色。 王鈺一手握著她,一手替她擦著汗水:“挺?。∫欢軗芜^去!為了孩子,為了我,你一定要堅強些!”說著堅強,自己的眼眶卻紅了。 “頭出來了!頭出來了!”穩(wěn)婆突然大叫! 王鈺心頭一震,明顯感覺到趙出云的手抓得更緊了,甚至抓得他的手發(fā)痛。 “出云,努力!加把勁兒!孩子就要了來了!” 趙出云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不住的掙扎,那痛苦的表情讓王鈺深感震懾,母親真是最偉大的人! “出來了出來了!看見茶壺嘴兒了!”穩(wěn)婆叫得比趙出云還大聲。 嗯?茶壺嘴兒?****難道是個兒子?王鈺狂喜! “恭喜王上,賀喜王上,是個男丁!”穩(wěn)婆一邊向王鈺賀喜,一邊取過那泡在酒水里面的剪刀。 王鈺一見,臉色大變:“你干什么!” “奴婢,奴婢給孩子剪臍,臍帶啊。”穩(wěn)婆看見王鈺臉色,嚇得不輕。剪臍帶?哦,是了是了,孩子和母體靠臍帶連接,輸送營養(yǎng),好像有這么一說。 這時,一直緊緊抓著王鈺的趙出云,突然手一松!王鈺身子一顫,扭過頭去,見趙出云臉上全無血色,已經昏死過去。 穩(wěn)婆剪了臍帶,麻利的將剛出生的嬰兒包起來,送到一旁。王鈺根本來不及看他的兒子,握著趙出云的手,大聲喝道:“傳御醫(yī)!” 丫頭們慌忙把蚊帳放下來,并請王鈺離開床邊。初為人父的他,在房間里停停走走,揪心的等著趙出云。 幾名御醫(yī)快步入內,剛想對王鈺行禮,已經被他喝道:“哎呀,什么時候了,快把脈?。 ?/br> 御醫(yī)們頻頻點頭,來到床前不遠處,丫頭伸手進入蚊帳,拉出趙出云左臂,墊在軟墊上,讓御醫(yī)把脈。王鈺苦著一張臉等在旁邊,感覺自己都快虛脫了。 與此同時,在外屋,童素顏,耶律南仙,紅秀三個女人蜂擁而入,都搶著要看降生的嬰兒。那穩(wěn)婆抱著包好的孩子,滿臉堆笑:“娘娘,夫人,恭喜恭喜,是個男孩!” 幾個女人同時發(fā)出歡呼聲,童素顏更是感動得掉下淚水,伸出手去摸索著喊道:“快,把孩子給我抱抱!”王上的第一個孩子,咱們靖王府的心肝寶貝終于降生了! 穩(wěn)婆小心翼翼的把孩子交到童素顏手里,后者也是小心得不得了,輕輕抱在懷里,把臉貼了上去,感覺著孩子的小臉。 “瞧這小家伙,眼睛鼻子,活脫脫就和王上一樣!嘴巴像三夫人,哎呀,睜眼了!”紅秀一旁欣喜的叫道。 耶律南仙探過頭去一看,那小家伙渾身還是紅色的,頭發(fā)非常稀疏,這時候正睜開了眼睛,不過好像對眼前的一切沒有什么反應。 正當眾人其樂融融之時,穩(wěn)婆突然驚叫起來:“不好!這孩子沒有哭!” 是啊,孩子一生下來,就要哇哇大哭,那是一個新生命降臨的標志,這小東西怎么不哭?幾個女人都慌了神,童素顏更是緊張的問道:“孩子不哭有關系么?” “當然有!孩子哭,才能吸氣,要是不哭,會窒息的!”穩(wěn)婆嚇得臉都白了,接過孩子,伸手就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你輕點,別把孩子打傷了!”耶律南仙提醒道。 可這孩子還真怪,穩(wěn)婆連拍三下,他就是不哭!童素顏一直側耳傾聽,沒聽到孩子的哭聲,急得她自己倒哭了:“這怎么回事?你們是不是沒接好?” “娘娘,天地良心,奴婢可是……”穩(wěn)婆嚇壞了,這風險她可擔不起。 “吵什么呢?我兒子呢?”這時,王鈺從里間走了出來,開口第一句就是找兒子。 耶律南仙趕緊說道:“王上,孩子不哭,怎么辦?” 王鈺對于當?shù)?,腦子里根本是一片空白,一邊伸手去接兒子,一邊說道:“不哭有什么關系?我的兒子豈是一般人,他自然是堅強無比的。”說完,往懷里一看,突然笑了起來,“哈哈!這小東西跟我長得真像!嘿,他在看我呢!” 幾個女人急得不行,聽到王鈺這話,更是手捉無措,紅秀趕緊催促道:“王上,孩子不哭就不能呼吸,很危險的?!?/br> 一句話把王鈺都震住了,失聲問道:“那怎么辦?” “拍他,一定要讓他哭!”耶律南仙說道。 王鈺一聽,伸手就在兒子屁股上拍一把,這一掌拍下去,那小家伙“哇”一聲大哭起來,洪亮無比。 “謝天謝地,到底是父子連心,一拍就哭!”幾個女人心頭如大石落地,一齊圍了上來,逗著那小家伙。耶律南仙更是偷偷掀開孩子身上的小被子,清楚的看到“茶壺嘴兒”之后方才放心,果然是個男孩子,王家有后了。 “王上,出云怎么樣?”童素顏突然問道。 “御醫(yī)說她非常虛弱,不過好歹挺過來了,沒有性命危險。”王鈺感慨道。 “真是苦了她了,我們在外面聽著也是揪心,這小家伙,可真把他娘苦壞了。”童素顏也嘆道。 這時,一個站著入內稟報:“王上,吳大人他們趕來賀喜?!?/br> “哈哈!好!”王鈺大喜過望,將孩子交到紅秀手里,依依不舍看了正在啼哭的兒子一眼,這才出了房間而去。 青云閣院子外面,吳用等幾位大臣紛紛趕來向王鈺賀喜,聽到母子平安以后,諸位大臣也是彈冠相慶。王上有了長子,這是天意??! “報!王上,前線捷報!董平所部,攻克上京,斬首八千余級,金軍大??!”錦上添花,正當眾人為王鈺長子降生而歡慶時,前線最新軍報傳來。 “王上!這真是雙喜臨門!孩子有名字了!就叫王戰(zhàn)!”吳用大聲笑道。 (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 target=_blank>,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