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百寵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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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做丫鬟的印記,這輩子都很難抹去。 恐怕姜成照和姜夫人怎么也不會料到,她不僅進宮侍藥,還侍奉在天子近旁。 如今被封為美人,言行舉止稍有不慎,隨時都有可能身首異處,連累整個姜家。 正當她心中惴惴不安時,肩膀忽然多了一道分量。 傅臻推著她,指著外頭道:“去,同汪順然說,就說你要伺候朕湯泉宮沐浴,讓他擺駕。” 他語氣透著無力的疏懶,可皇命不容分說,阮阮猶豫了一瞬,便硬著頭皮出了大殿。 汪順然正在外頭候著,該聽的話也聽完了,尤其是那一句“清清白白”與“事帕造假”。 原來此事當真是誆騙外人之舉,他就說嘛!這世上誰都有可能沉迷女色,唯他家陛下不會。 見阮阮出了殿門,汪順然趕忙迎上來,躬身拱手道:“湯泉宮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陛下與美人可隨時移駕。” 阮阮點了點頭,心里一團亂麻。 汪順然瞧見她頸上的傷痕,心內一陣愧疚,悄悄將她拉到一邊來,“奴才可否多嘴問一句,前些日子陛下……額,”他指了指她的脖子,“是什么模樣?” 阮阮明白他的意思,如實回憶道:“他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眼睛很紅,瞳孔空洞,額xue盡是青筋,好像什么都看不見,什么也都聽不見,就像……” 就像發(fā)狂的兇獸,滿目猙獰,能張開血盆大口,將人生吞活剝了去。 汪順然:“那便是了?!?/br> 阮阮疑惑地看著他。 汪順然解釋道:“陛下生來痼疾纏身,身體幾乎時時刻刻都在承受痛楚,他能忍常人之不能忍,走到如今很不容易??纱舜卧谖鞅敝械哪且患侄救敕胃瑺縿又^疾也愈加頻繁,發(fā)作時意識完全被疼痛吞噬,不靠藥物,很難自己恢復神智。美人可還記得,陛下是如何清醒過來的?” 他是真的想要知道,這姑娘對傅臻的病情是否確有好處。 可阮阮還是搖了搖頭,當時她已經(jīng)被他掐得險些窒息,哪里還能在意那些細節(jié)。 汪順然見她答不上來,只得再心內喟嘆一聲,然后道:“美人受苦了。” 阮阮想起他動輒便將“龍御歸天”掛在嘴邊,不禁問道:“陛下的毒,還有旁的法子么?” 汪順然只是搖頭,沒有同她提玄心。 傅臻私下找玄心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人還未找到,鋪天蓋地的刺殺先至。 玄心若是死了,恐怕這世上再也沒人能救傅臻。 - 湯泉宮設在晉宮北面,乘轎輦半個時辰便至。 傅臻不喜人近身伺候,汪順然早已命人布置好一切,而后便領著尚浴的宮監(jiān)一道退出大殿。 白霧漫攏,煙熏火燎,偌大的湯池四周整齊擺放百盞透雕夔龍紋的燈架,將湯池的濯濯凈水映照成斑駁的琥珀色,整個大殿在燈燭之下尤顯得煜煜生輝。 那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窒息感霎時席卷而來。 雕花地板不知是什么材質,踩在上面涼浸浸的,阮阮腳趾頭不自在地動了動。 大殿內很干凈,兩人在屏風外都脫了足履,去了鞋襪,阮阮的身子就像空了一塊,最后一點安全感似乎都沒有了。 “愣著做什么,給朕寬衣?!?/br> 傅臻很自然地張開雙臂,示意她褪衣。 阮阮咬了咬唇,無奈地走到他身前。 傅臻整個人格外高大,身形足以將她全部籠罩。 她站在他面前,連滿殿燭火都黯淡下去。 從前在刺史府時,夫人常給老爺裁制衣裳,也帶著她與姜璇一同去成衣鋪子逛過,因為對男子的尺量并不陌生。 她在心里估摸著,傅臻身長少說也有九尺,甚至還不止。 她在女子中的身高已經(jīng)不低,而他只是松松垮垮地站在那里,一副病體懨懨的樣子,便已經(jīng)高出她許多,要她仰頭才將看到他的臉。 南方的初冬濕冷異常,寒意深入骨髓,阮阮凍得牙關都在打戰(zhàn)。 這樣的天氣,傅臻卻穿得極少,玄青色的寬袖錦袍之下是rou眼可見的、緊實堅硬的肌rou線條,從內而外噴發(fā)出充沛的力量。 所幸他的衣衫并不繁重,腰間也沒有繁縟的帶銙蹀躞,而這種錦帶的解法,她先前還在小冊子上見過。 清冽的沉水香散入鼻尖,男人堅實的胸膛伴隨著呼吸起起伏伏,隔著薄薄的錦緞也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guntang氣息。 阮阮垂著頭,順利地解了他腰間金扣,又將雙手繞過他勁瘦腰身,將大帶從腰后除至身前。 兩人的衣料在逼仄的空間里窸窣出聲,也將她雙頰的肌膚摩擦得guntang,一抹酡紅迅速斜飛至耳后。 驀地聽聞頭頂一聲低笑,男人灼熱的呼吸掠過她前額的碎發(fā)。 “小丫頭,解男人的衣帶這么順手???” 阮阮本就渾身躁得慌,聽他這話更是滿臉漲得通紅。 “不……不順手,是陛下的腰帶好解……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滿腦嗡嗡直響,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回了句什么渾話,難堪地抬起頭,男人幽沉鳳眸里跳動著火焰,居高臨下、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她。 看她上下兩瓣櫻唇不停地張闔,著急忙慌地替自己解釋,傅臻心覺好笑,忍不住抬起手掌,指腹按上她嫣紅柔軟的唇面,細細摩挲。 兩人視線相撞,竟皆是一愣。 阮阮觸電般地往后退讓半分,直愣愣地與他對視須臾,雙眼充盈著水氣,回過神來之后又趕忙垂下腦袋,兀自盤弄他腰間的錦帶。 玄色外袍很快委頓于地,內里還有一件薄紗禪衣,系帶在側邊,分明十分好解,可阮阮從頭到腳全都亂了套,頭腦充血,心若擂鼓。 唇面好似尚有余溫。 男人的指腹粗糙而溫熱,酥麻的感覺游遍全身,幾乎要將人吞沒,她連雙腿都在打顫。 傅臻摩挲著兩指,難得有些怔住,自己也無法解釋方才這古怪的行為。 他向來警覺,清醒的時候從未有過這般失態(tài)的時刻。 這已經(jīng)不是頭一回在她跟前失神。 前些時候替她脖頸抹藥的那一回,亦是如此。 他眉頭蹙緊,隨即斂了笑意,垂眸掃過身前的女子。 湯泉的水熱氣騰騰,將她她額間蒸出一層薄汗,她膚色本就極白,此刻更像籠罩著一層粉色香霧,天然的粉膩從薄至透明的肌膚里滲透出來,連著耳廓都染上緋紅的色彩。 傅臻注意到,她左耳之后有一顆小小的朱砂痣,正隨著她身體的動作瑟瑟顫動著。 說不出的感覺。 傅臻喉嚨驀地有些緊。 第19章 不知咬一口,是何等滋味…… 傅臻一輩子沒有貪戀過什么東西。 他自制力極強,就算喜歡的也僅僅淺嘗輒止,從無耽溺。 唯獨,唯獨她耳下這塊小小軟rou,竟讓他生出些許抓心撓肝的感覺。 仿佛一日不去碰她,心里就缺了一塊。 那一粒朱砂痣是如此刺目,如雪中紅梅,點綴在女子白得耀眼的薄膚上,俏麗中平添幾許嫵媚的光澤。 不知咬一口,是何等滋味? 腦海中惡劣的想法不過一晃而逝。 傅臻喘了口粗氣,下頜繃緊,眸光比初冬的夜色還要冷淡。 他向來冷靜自持,任何時候都不例外。 上衣盡數(shù)褪去,只剩最后的褻-褲。 余光掃過一片明晃晃的緊實塊壘,阮阮嚇得趕忙閉緊雙眸,雙手顫顫巍巍地摸向男人肌rou繃緊的腰側。 “怎么不敢看了?” 頭頂一道薄涼的目光打下來,驚得她心臟重重一跳。銥誮 傅臻淡淡掃過她耳后的朱砂痣,置于指腹之下細細捻磨,“頭一晚睡在朕枕邊,不是看得挺認真,嗯?” 阮阮霎時大驚失色,猛地直起身來,瞪大雙眼望著他。 因著起身急促,耳后的朱砂痣撞到他的指骨,他還來不及收手,她整個左半邊臉都擦過他的手背,撞得淚眼盈盈,疼得厲害。 她想起來自己為什么仔細看他,是因為他眼角的那道熟悉的傷疤…… 原來,他雖閉著眼,卻什么都知道…… “我……”阮阮急得眼眶泛紅,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暴君如此警惕,難不成又以為她要取他性命? “怎么,編不出個像樣的理由?” 漆黑的目光壓下來,他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什么時候想起來,什么時候告訴朕,朕等得起?!?/br> 他背過身,徑自下水。 一點點細碎的水花濺落在她腳背,分明是最適宜的水溫,可一種難言的涼意如卻毒蛇般從腳底一直攀爬至后背。 她繃直了唇線,哆哆嗦嗦地轉過頭,看著他的方向,神色驀然一滯。 怎么會…… 他后背斜劈一道醒目的傷疤,足足一尺有余,刀口看著有了年份,卻仍是凹凸不平,刀傷兩側翻卷的皮rou依稀可見。 她移過目光,注意到他右肩下一處新鮮的傷口,雖已經(jīng)長出了粉嫩的新rou,可傷口外竟散開大片淡淡的烏青,隱隱有向腰腹蔓延的趨勢。 難不成就是體內余毒堆積所致? 除此之外,單這一面后背,深深淺淺、新舊交疊的傷口不計其數(shù)。 她眉頭不由得蹙緊,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汪順然說,他常年頭疾纏身,時常痛到神志不清,相比之下,戰(zhàn)場上留下的那些刀口早已能夠等閑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