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百寵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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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簾抬眸看他,人人都說他病入膏肓,可他此刻并非病骨支離的慘狀,依舊高大威武,遠非常人能及。 她暗暗咬了咬牙,這次機會實在難得,若是抓住了,她便能從丫鬟一躍成為主子。 至于貴主那邊,搪塞過去便好,說仍舊留在皇帝枕邊幫她傳話,想必貴主也能理解。 思及此,銀簾攥緊手中的托盤,沒等他吩咐,便小心翼翼地跪上前,“奴婢來伺候姜美人用藥吧?!?/br> 傅臻沉默地笑了笑,在她進一步動作時,抬手示意她將藥湯放到床案邊。 銀簾照做了,抿著唇怯怯地看著他,眼底藏著期待。 傅臻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衣袖,笑容微淡,緩緩道:“銀簾,看來你還不知道抗旨不尊與大不敬罪的輕重?!?/br> 銀簾臉色霎時一白,渾身僵在那里,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她甚至連求饒的話還未到嘴邊,便又聽到傅臻語聲淡漠:“來人,拖出去,杖斃?!?/br> 他目光平靜得可怕,眼中細細蜿蜒的紅血絲透出可怖的森意,語氣更是不容置疑。 銀簾登時嚇得魂飛魄散,仿佛此刻才如夢如醒一般,抓住他袍角拼命地搖頭哭喊:“陛下,奴婢知罪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饒過奴婢吧!陛下!” 外面進來兩名宮監(jiān),拿巾帕堵住銀簾的嘴巴,不容她發(fā)出一點聲音。 傅臻望著床上的靜躺的小姑娘,忍不住皺了皺眉,冷聲吩咐道:“拖遠些打,莫擾了玉照宮清靜?!?/br> 兩名宮監(jiān)俯身應(yīng)下,銀簾死命掙扎不過,哭天搶地的聲音被掩埋在厚實的口帕中。 玉照宮轉(zhuǎn)瞬恢復(fù)了寧靜。 傅臻一早便知崔苒在玉照宮安排了眼線,之所以不立即處置,一來憑她的本事,在禁衛(wèi)森嚴的玉照宮,也打聽不到什么,二來旁人的眼線也可為我所用,能聽到的,不能聽到的,說到底都是傅臻決定。 可銀簾今日太過大膽,不僅看到不該看的畫面,還動了不該動的心思,他又豈能再留她? 銀簾這樣的身板,哪里經(jīng)得住腕口粗細的棍子,不過二十杖就斷氣了。 底下人做事很是穩(wěn)妥,施刑時沒有鬧出太大動靜,棍棒落下的聲音隔得遠,又極為沉悶,很快就消停下去。 阮阮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傅臻坐在床邊靜靜瞧她。 小姑娘睡顏安穩(wěn),綺羅般的燈火落在她臉頰,勾勒出幾分柔和的暖意,映襯得她臉色如月皎潔。 傅臻命人將銀簾送來的湯藥再檢查一遍,這才放心,待宮人退下之后,自己用小勺一點點地將湯藥喂到她口中。 然而,阮阮格外排斥苦澀的藥味,就連昏迷中也避猶不及,銀勺敲不開她牙關(guān),喂進去的湯藥全都吐了出來。 傅臻想起她方才在那假山下痛得奄奄一息的模樣,此刻竟還任性不肯喝藥,氣就不打一處來。 傅臻本想斥她,可見她細嫩的眉心又皺成小山,眼尾也紅紅的,心里那股怒氣只能壓下去。 “阮阮,聽話?!?/br> 他握住她下頜,將她櫻唇掰開些,舀了一勺湯藥喂進去,可阮阮怕極了苦,平日都是皺著眉頭喝下去的,在睡夢中自然更是能避則避。 她把湯藥吐了出來,吐在了傅臻的手背。 傅臻閉了閉眼睛,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后拿帕子將手上的臟污擦干凈,“再不吃藥,朕就要罰你了。” 可阮阮還昏迷著,哪里聽得到他的話? 傅臻伸出指尖刮了刮她的嘴角,替她將唇邊的水漬擦干,目光落在小姑娘嫣紅水嫩的唇瓣,眸光沉了下去:“還是說,你想讓朕怎么喂你,嗯?” 湯藥很快就要涼下去,傅臻望著她許久,目光在她唇上流連,比殿內(nèi)的燈火還要灼熱。 良久,他喘了口氣,自己舉起杯盞喝了一口藥湯,然后緩緩俯下-身,大掌扣住她纖細的后頸,guntang的唇貼上她,將口中藥湯緩緩渡入她口中。 阮阮的嘴巴小巧軟嫩,危機降臨的時候逃脫不過桎梏,只能乖乖地順從他。 溫?zé)岬乃帨鼟吨腥说臍庀ⅲ稽c點地滑過她唇舌,熟悉的苦澀感令她忍不住嗚咽出聲,可兩人之間近得留不出一絲縫隙,那點委屈都被他強行抵了回去。他壓著她,容不得她泄出一點聲音。 一碗藥湯,足足一盞茶的功夫才見底。 阮阮痛苦地皺著眉頭,眼眶紅紅的,臉頰紅紅的,兩片唇瓣也腫腫的。 趁著傅臻命人將杯盞撤下的時候,阮阮輕輕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 藥好苦,可是陛下的嘴巴好甜。 第42章 .晉江正版獨發(fā)她舍不得醒過來啊…… 阮阮并沒有醒得很早,在傅臻喂她喝第一口藥的時候,才稍稍有了些意識。 可這意識才冒出個芽兒,一霎間又被男人的氣息所吞沒。 苦澀濃重的藥味與男人guntang的氣息一道闖進來,她只覺腦中轟然一聲作響,一時間竟不知是夢中還是現(xiàn)實。 她還是很累,累得睜不開眼,默默承受了一會。 嘴巴被他的唇迫得張開,藥湯入喉的那一刻,她徹底地清醒了。 湯藥的苦澀濃稠得化不開,他動作從開始的和緩變得毫無顧忌,力道又大,將她逼得無路可退,只能生生咽下。 腦子里一團亂麻,呼吸不暢,她險些再度昏迷過去。 陛下這是……這是在喂她吃藥? 她嚇得不敢呼吸,一顆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只能通過不停地咽藥來掩飾自己喉嚨滾動的緊張。 阮阮很抵觸吃藥,睡夢中感覺有人往她口中喂這些湯水,她簡直不勝其苦,下意識便會咬緊牙關(guān)去抵制,可她沒想到,陛下竟然會用這種方法喂她吃藥。 猶豫著要不要睜開眼睛,告訴他,她已經(jīng)醒了,可以自己吃藥。 可是那樣的話,陛下會不會很尷尬? 他并沒有想要吻她,只是在給她喂藥而已。若她忽然醒來看著他,陛下就很難解釋這一切。 九五之尊的身份何其貴重!伺候她一個小姑娘喝藥本就有礙顏面,而她竟還不配合,讓他忍無可忍,最終只能紆尊降貴地用嘴巴來喂。 陛下也定因她胡亂跑出玉照宮一事惱了她,否則他不會如此強勢,強勢到…… 強勢到箍著她的手掌如鐐銬一般掙脫不得,泄憤似的抵著她的唇壓上來,那唇也燙得人心顫,簡直橫沖直撞。 只要她繼續(xù)裝作沒有醒來,一切都可以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裝死。 可那灼熱的氣息在她唇上反復(fù)摩挲,渾身的血液都被他調(diào)動得熱起來,讓她根本無法風(fēng)平浪靜地承受這一切。 她腿都軟了,渾身都麻了,藏于被中的雙手緊緊攥著被角,生怕自己不受控制地顫動,或是抑制不住溢出情動的聲音。 一口接著一口,提心吊膽地咽,從沒有這般難捱。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聽到小勺落在碗底清脆的那一聲,她才緩緩松開攥緊被褥的手,暗暗松了口氣。 真是驚心動魄! 她趁他下床去吩咐下人,趕忙狀若無意地翻了個身,身體后知后覺,也一發(fā)不可收拾地?zé)胓untang。 如今細細想來,方才忍得那般辛苦,也算是自作自受。 陛下一定很生氣吧,不知道等她醒來會如何罰她。 是她太不爭氣,明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偏生還無比貪戀這種感覺。 回想薄暮的時候,她在假山下小憩那一會,小腹忽然刀絞般地疼起來,她想要回蘭因殿,卻痛得根本站不起身。 她大口地喘息著,從開始的猝不及防,疼痛如潮水般襲來,到后來像蟲蟻般啃食她的小腹,而寒冬的冷意也在那時候凜然而至,一點點地從腳底攀爬到四肢百骸,又冷又痛,痛到痙攣,直至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氣,也漸漸抽光她的意識。 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幻象,下雪了,她隔著草簾的罅隙望向外面,雪花輕飄飄地落下來,心中愴然大起,覺得自己就要死在那里。 死在大雪中的人太多了。她那時多害怕,最怕疼也最怕冷的人,最后被活生生地疼死、凍死了,然后掩埋著這片白茫茫的厚重里,八成還沒人發(fā)現(xiàn),等到冰雪消融的時候,她恐怕已經(jīng)在地府幾個輪回了。 就在那樣最絕望的境地里,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從地府大門拉了回來,熟悉的溫度,熟悉的那股沉水香,將軍來救她了。 從冰天雪地回到溫暖和煦的玉照宮,寒冷消退,苦痛散盡,現(xiàn)在還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窩里,鼻尖都是他的氣息,天知道她有多么貪戀他的溫度,多渴望他的貼近! 那種粗魯而強勢的動作,讓她害怕,又讓她深深沉溺其中。 她舍不得醒過來啊。 因為一醒來,她只能訕訕地離他遠一些,所有的勇氣在喜歡的人面前都會瞬間土崩瓦解。 良久之后,阮阮仍舊覺得喘不上氣兒,背對著他,鼻子又有些酸酸的。 - 深夜,昭王府。 外頭的雪覆了薄薄一層,半遮半掩地粉飾了滿園蒼翠。 書房內(nèi)燈火未熄,清冽溫和的木蘭香自博山爐中緩緩溢出,昭王侍從嚴淮輕手輕腳地進門,唯恐打破里頭的寧靜。 昭王傅玨是雅致人,書房內(nèi)陳設(shè)亦是簡單卻不失風(fēng)雅,典籍、茶具、木琴、棋盤,除此之外,幾乎沒有旁的冗余。 昭王嗜茶,琴技亦在當(dāng)世數(shù)一數(shù)二。書房內(nèi)茶具一應(yīng)俱全,茶羅、風(fēng)爐皆是成套的鎏金仙人馭鶴紋,精致而貴重,案上擺一把桐木斬成的名琴,琴軫為通透的白玉制成,漆色古樸,發(fā)音通透。 嚴淮進來,稟告完宮里的事情,面上不免憂色忡忡:“那道八珍湯里,除了丹參,還被查出大寒的藥材碎屑,屬下猜測是太后的手筆。太后一心為您謀劃,又一向謹慎,下藥的事情講究徐徐圖之,怕也沒想到咱們添這一味丹參反倒多此一舉,弄巧成拙,誰也沒料到那姜美人今日又在冷風(fēng)中久留,人直接暈了過去?,F(xiàn)下陛下封鎖了整個蘭因殿,酷刑審訊自是免不了,即便問不出幕后主使,八成也會疑心太后?!?/br> 昭王倒是目光清徐,和聲一笑:“皇兄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彌留之際還這般在意一個女子,這可不是他往日作風(fēng)啊?!?/br> 嚴淮道:“陛下多一道弱點自是好事,只可惜現(xiàn)下打草驚蛇,往后咱們再要對姜美人做些什么就難了?!?/br> 昭王笑說無妨,“那小姑娘身嬌體弱,一劑猛藥下去,即便人救回來,短時間內(nèi)也不易有孕,這一調(diào)理少說三兩個月,得看皇兄還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了。” 他慢條斯理地呷了口茶,琥珀色的瞳孔劃過一抹凌色,“他遲遲不立儲,只令本王監(jiān)國,朝堂內(nèi)外多少雜事、臟事兒等著本王決斷,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買賣?這一樁女子失蹤案鬧得滿城皆知,不正合了他心意,彰顯本王的無能和失察么?既然他不仁,本王總不能坐以待斃,總得找個人刺激刺激了?!?/br> 院外寒風(fēng)嗚咽一聲,昭王面色一凜,抬眸對嚴淮道:“有人來了?!?/br> 嚴淮凝神聽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是王妃?用不用請進來?” 昭王垂眸思索片刻,“讓她進來吧?!?/br> 嚴淮推門而出,見漫天大雪下,一纖弱人影自回廊遠遠而來,外披鵝黃大氅,頗有弱柳扶風(fēng)之態(tài),待人行至近前,他拍袖作揖:“屬下見過王妃?!?/br> 昭王妃為大司馬王鷙之女,名叫王雪織。 王雪織盈盈回禮,杏眸有淡淡水光,柔聲問道:“王爺可在里頭?” 嚴淮俯身,作了個請的姿勢,“檐下風(fēng)大,王妃快些進去吧?!?/br> 王雪織踟躕了片刻,朝他微一頷首,入了書房。 成親一年半,昭王大半的時間都在處理朝政要務(wù),宿在書房是常有的事情,王雪織知道國事繁重,夙興夜寐本已經(jīng)乏累至極,也甚少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