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嬌百寵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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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咬了咬下唇,悶悶地道:“嗯。” 傅臻一笑,眼底的侵略性毫不掩飾,貪戀地咬了咬她的耳朵,“沒有放肆,何談節(jié)制?阮阮,朕對你放肆過一回嗎?” 阮阮紅著臉,心道也有的。 那晚給她喂藥,不放肆么?今晨在榻上吻她的時候,不算放肆么? 傅臻垂下頭沿著她雪頸輕嗅,她身上除卻佛香,還有股淡淡的奶香。想必今日茶房又做了酪漿牛乳,那東西齁甜,她每次用完午膳都會喝一小碗。 以往她安安靜靜地睡在他枕畔,如一株清凈的佛蓮,可今日多了這股凡塵香氣,倒像是天上墜落人間的蜜桃,可以采擷的香甜。 他深深地吸一口,幾乎要溺斃其中。 阮阮被他吻得受不住,下意識反手去推他,可男人腰腹繃得太緊,渾身都是堅硬的肌rou,她使了些力氣,卻發(fā)現(xiàn)根本撼不動分毫。 這點力氣,對于傅臻來說更是貓爪一般微不足道,他輕而易舉地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不緊不慢地,輕輕地吻。 溫?zé)岬谋〈劫N在指節(jié),一寸寸地掃過去,阮阮渾身都在顫,她想縮回來,奈何力量與他根本不在一個水準(zhǔn),他亦不容她掙脫。 傅臻一邊吻著,一邊同她說話:“今日堆雪人了?” 阮阮指尖顫得厲害,低低地回了個嗯:“陛下看到了?” 傅臻輕啄她指腹的薄繭,“怕冷的話日后就不要玩這些東西,剛摸完雪再回來拿熱湯捂手,不怕生凍瘡么?” 阮阮聽到“凍瘡”二字,面色立刻凝重起來,想到手指還在他唇邊,不由得出了層冷汗。 她輕輕地轉(zhuǎn)個身,朝著他,小臉埋得極低:“不……不礙事的,就只玩了一會?!?/br> 傅臻垂眸凝視著她,他在吻她手的時候,忽然想明白了一點。 正經(jīng)的官家小姐,能有幾個不喜歡雪的?一年到頭也就見這么幾次,終于可以不用整日待在閨房,不必那般端莊得體,可以呼朋引伴、前簇后擁地去賞雪,自是喜歡的。 可阮阮是丫鬟,下雪天要做的事情更多,她又畏寒,不喜歡雪天是正常的。 尤其這雙手,北地領(lǐng)兵的時候,他見過太多類似的百姓的手,傅臻一瞧便知是她生過凍瘡的。 不喜歡雪,卻堆了雪人,還是兩個。 他心中軟下來,下一吻,印在她的額頭。 被中溫暖,甚至是悶熱。 阮阮額頭沁出些汗,身上有些黏膩,她趕忙抵著他月匈口,微微往后讓了讓,整個人窘迫不已:“我……有些熱,陛下不要碰?!?/br> 她有些怕他嫌棄自己,男人應(yīng)該都喜歡清清爽爽的美人吧。 傅臻自不會任由她,圈住她細(xì)細(xì)的手腕壓在枕上,薄唇在她鬢邊流連,忽而低低一笑:“還有那醫(yī)書,不看也罷,朕體內(nèi)的毒,還用不著你來解。” 阮阮掙扎無果,輕輕嗯了聲,又赧然地咬緊貝齒,不讓自己泄出聲。 他總能如此漫不經(jīng)心,等閑若定,殊不知她在他掌下早已經(jīng)酥軟一片。 腦海中很亂,幾乎一片空白,阮阮許久才將他方才的話拿出來琢磨一遍,小聲地說:“我知道自己笨,陛下自是用不上我,只是我在宮中也沒有旁的事情,陛下有疾,我也不能……一竅不通,想著一點點地看些,不至于云里霧里?!?/br> 傅臻抬起她下巴,認(rèn)真道:“朕說了用不著你,自有旁人來解?!?/br> 阮阮微微一怔,抬眸訝異地看他:“陛下你……你是說這毒,這毒有解?” 傅臻一笑,吻了吻她呆滯的眼睛。 第48章 .晉江正版獨發(fā)動作溫柔,心跳莽撞…… 阮阮整個人還是愣住的,怔忡了許久,忽然就笑了出來。 陛下能好了?陛下不會死! 她情不自禁地攥著他的手:“你說的是真的么,是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么?現(xiàn)在能治么?陛下什么時候能好?” 她激動起來,險些語無倫次。 傅臻沒有過多解釋,只是笑她:“這么高興作甚,是不是在想,朕若不死,你的小命也就保住了?” 阮阮使勁兒搖頭:“不是,不是,我……” 傅臻屈指刮了刮她柔軟嫣紅的唇面,道:“好了,朕逗你的?!?/br> 阮阮心里斟酌了下,還是小心翼翼道:“陛下你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br> 傅臻倒是訝異:“嗯?” 高興之余,她最先想到的,竟是幫他隱瞞。 也怪不得阮阮,她自認(rèn)為在傅臻這里的信任度還不算太高。上回她在殿外聽到他與汪總管處理女子失蹤案,進(jìn)殿后他質(zhì)問她那句“都聽到什么了”的時候,他眼中分明透著陰惻。即便后來這件事不了了之,可她不信他當(dāng)時半點殺心未起。 在宮中,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這個道理她時刻不敢忘。 他是將軍,也是殺伐果斷的帝王,何況他根本不知道她將他看作救命恩人。 他這輩子殺過那么多人,也救過那么多人,不會記得她。 她就是個普通人,沒道理讓他次次為她破例,因而不敢逾矩,也萬不敢心存僥幸。 阮阮看著他,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 傅臻沒說什么,沒有身體上的擔(dān)憂,很多事情解決起來并不難,對他來說只是時間問題,即便旁人知曉他大病將愈,對他們來說也只是多出更深的畏懼。 至于玄心的蹤跡,連神機局都未必能夠掌控,遑論旁人。 他一笑,將她緊緊圈在懷中,溫?zé)岬纳眢w與她熨帖,忽然開口說道:“不喜歡讀醫(yī)術(shù)那便不讀,你有喜歡做的事情么?” 阮阮被他呵出的熱氣激得睫羽輕顫,心里一陣陣發(fā)慌。 問她喜歡做什么,應(yīng)該沒這么簡單吧,這是自己的病快好了,開始想辦法懲治她,所以才來套她的話么?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太后對陛下的確挑不出差錯,可陛下與她似乎并不親近,也許不是生母的原因,太后有自己的兒子,而陛下又是人情冷淡之人,所以多少有些隔閡吧。 陛下待她雖好,也還記得她是太后派來的人,而他同意給她封號,本就出于做戲的目的,不會對她全然卸下心防。 阮阮心下斟酌了一會,才緩緩開口道:“前幾日跟著唐少監(jiān)學(xué)做點心,我很享受其中,還有,從前在府中學(xué)過女紅,會繡一些簡單的花樣,做起來也不費力?!?/br> 說完偷偷覷他面上的神情,見他并無異樣,才暗暗松口氣。 傅臻撫著她的手說道:“行啊,那醫(yī)書便扔了,回頭給朕做幾道點心,至于女紅,”他說到此處,忽然笑了笑:“荷包還是寢衣,你自己選一樣。” 阮阮面上霎時紅暈大盛,做點心倒是簡單,可女子為男子繡荷包,在大晉就是以身相許的意思,而寢衣又那般私密,定要親手丈量他全身上下…… 傅臻垂頭在她唇上輕啄:“想什么,需要這么久?” 阮阮仔細(xì)掂量著兩者的難度,卻不想他竟幽幽地打了個呵欠,又貼著她唇畔笑道:“等你想這么久,朕都困了,罷了,橫豎朕也不急著要,荷包與寢衣各來一件,你且慢慢做便是?!?/br> 阮阮還未來得及推脫,他溫?zé)岬碾p唇已壓上來,動作溫柔,心跳莽撞,連他口中清淡的茶香也勾出一種纏綿悱惻的味道,讓她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渾身沒了氣力。 就是這樣不爭氣,每一回都讓羞赧與沉迷戰(zhàn)勝了心中的恐懼。 她漸漸也開始回應(yīng),像是小奶貓試探性地朝人伸出小爪。而當(dāng)她伸出顫顫的舌尖來,男人瞬間欲念大漲,漆黑的眼眸里迸出可怕的瘋狂。 他漸漸加深這個吻,手掌在她柔軟腰身流連,呼吸guntang且躁亂,舌尖幾乎掠奪她所有。 直至聽到她喉中抑制不住地哼出聲來,傅臻這才緩緩放過她。 阮阮得了縫隙,才開始大口地喘氣。 她雙眼蒙上一層霧氣,燭火之下漲得難受,喉嚨艱難地咽了咽。 原來男人瘋起來是這樣的,就像餓久的獸猛然看到獵物,恨不得狠狠剝皮拆骨。 若非知道他在吻她,阮阮可能以為他要用這種方式,讓她窒息而亡。 他在她唇邊低低地喘息著,待她難受勁一過,又忍不住吻在她唇畔。 阮阮以為他還要來一次,慌忙伸手抵著他:“陛下你……你只是快痊愈,還沒有真的痊愈,莫要……莫要傷了身子?!?/br> 她看到他額頭滲出的汗珠,心虛地拿帕子替他擦拭,燭火在他煊然的眼眸中跳躍,她舉起的手也是顫顫的,鬼使神差地說了句:“很累吧?” 傅臻幾乎嗤笑出聲,累? 她把他當(dāng)成什么了,田中耕地的老牛么? 他眸光一動,靜靜地凝視她。 眸中含怯,紅唇妖冶,水光盈盈。纖細(xì)玉頸下凸出兩道瑩白的鎖骨,寢衣被他揉得有幾分凌亂,微微敞開些,雪色的飽滿在燭火下泛著淡淡的光。 原來天真與嫵媚并不沖突。 阮阮被他瞧得惴惴不安起來,縮回了手,將帕子放到案上,默默拎著自己的被子躲進(jìn)床內(nèi)。 兩人一直有各自的被褥,后來因他夜里時常發(fā)作,阮阮照顧的次數(shù)多了,漸漸便分得不那么清楚,彼此間雖有牽扯,終究還保持些距離。 最近不知怎的,阮阮分明是為躲他睡在里面,可每每醒來竟都對著他,甚至雙手摟住他腰身不放,頸下不是玉枕,竟成了他的手臂。 阮阮不知原因,也不敢多問,只能盡量離得遠(yuǎn)些。 傅臻堂堂一國之君被晾在一邊,始作俑者卻默不作聲地閉了眼,連個解釋也沒有,仿佛無事發(fā)生。 嘖嘖。 他忍不住驚嘆。 指尖勾起她一縷柔軟墨發(fā),能看的出來剛進(jìn)宮那會發(fā)質(zhì)還有些粗糙,如今好生養(yǎng)了幾個月,軟得像上好的綢緞,細(xì)細(xì)嗅來有種柔潤的香。 阮阮閉著眼,忽然聽到耳側(cè)他深深吸了口氣,當(dāng)即耳根一熱:“陛下,你真的要休息了?!?/br> 傅臻揉她的耳垂,眸底閃過郁色:“當(dāng)初是誰說的,任朕玩弄?如今卻一個勁地避閃,告訴朕,為什么?” 阮阮心下一緊,聽得出他嗓音中透出凌厲和冷淡,仿佛方才的狎昵都是此刻定罪的前兆。 是啊,為什么。 她也問自己。 除了不敢冒犯,也許還有別的原因。 不接受他的好意,往后身份敗露的時候能替自己辯解一句,不是她主動來勾他的。 她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喜歡,而這喜歡又能持續(xù)多久?只知道他這時候少在意她一點,往后面對她的欺騙,總不會太過失望。 可是,他好像已經(jīng)很失望了。 阮阮覺得心里像無數(shù)的針在扎,疼得喘不過氣。 她頭一回希望,自己若是名副其實的遙州刺史千金,不是阮阮,而是姜阮,也許真的可以肆無忌憚地回應(yīng)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