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溫柔淪陷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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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珞寧沒接收那兩千塊,打字回道:【不用,舉手之勞?!?/br> 她原本也只是想幫個忙,如果收了錢,就不一樣了。 ** 沈司瀾回到家時,破天荒看見父親的車停在門口。自從退休后就逍遙似神仙的夫妻倆終于回來了。 一進門,玄關柜子旁邊的地上擺著好幾袋禮品裝月餅,應該都是別人送來的。 沈言勛雖然已經(jīng)卸了集團職務,扔下孩子帶著妻子游山玩水,卻依舊是那些人首要巴結的對象。 沈司瀾看著這些代表著中秋節(jié)臨近的月餅,眼底逐漸凝結成冰。 直到meimei沈棠心從樓梯上下來,指了指他腳邊的東西:“小哥你快把這些收拾一下,我提不動?!?/br> 沈司瀾才像是恍然回神,沒好氣地望著她道:“吃那么多白長rou了?” “那我一個人也搬不了呀?!鄙蛱男奶袅似渲凶钚〉膬蓚€袋子拎起來。 沈司瀾扯了扯唇,兩只手把剩下的四五袋并到一起拎著:“爸媽和大哥呢?” 沈棠心:“大哥還在醫(yī)院手術,爸媽去找梁叔叔和徐阿姨了?!?/br> 沈司瀾忽然想起來什么,若無其事地問:“梁川野回來沒?” “不知道呢?!鄙蛱男幕卮穑霸趺蠢??” 沈司瀾呵了一聲:“豬都比你知道的多。” “……”沈棠心一陣無語,“你跟川野哥哥是好兄弟你都不知道,干嘛要問我?你們好奇怪,最近伊人姐好像也在找他?!?/br> 沈司瀾扯了扯唇:“她連你都問了?” “是啊,最近她挺閑的,經(jīng)常約我出去玩?!鄙蛱男呐伺欤昂孟袷切缕吩O計完了,在找人拍宣傳視頻,又不太想用圈子里的藝人呢,說跟她們打交道太累。” 沈司瀾:“她還算有點腦子,比你強?!?/br> “小哥你不diss我會死是不是?” 兩個人從小吵吵鬧鬧到現(xiàn)在,哪怕小丫頭生氣跳腳,沈司瀾也毫無心理壓力。他把月餅放到廚房柜子里,抬手用力薅了她頭發(fā)一下,弄得小丫頭越發(fā)暴躁,然后占著腿長的優(yōu)勢溜之大吉。 關山房門,他唇角掛著的弧度倏然褪下去。 靜默良久后,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王店長,我問你點事……” ** “寶貝你票買好了嗎?”兩人在外面吃火鍋,阮漓提醒方珞寧,“記得早點買,小心沒票了。” “放心吧,我每天看著呢?!狈界髮幮α诵Γ拔矣袕埿庞每ㄖ芪鍣C票折扣,明天再買?!?/br> 阮漓目瞪口呆:“寶貝,你也太精打細算了吧,有沒必要這么慘啊。” “現(xiàn)在可不比以前了?!狈界髮巼@了一聲,“不精打細算,難不成趕緊把錢花光了喝西北風啊?” 阮漓:“就夸張吧,你還有你小姨,她哪舍得讓你喝西北風?” “我不能再靠我小姨了。”方珞寧蹙了蹙眉,“這次回去拿了學位證,就找份工作?!?/br> “你以后真的要一直待在英國了嗎……”阮漓目光黯淡下來,“工作了,就更難回來了吧……” “不一定啊。”方珞寧故作輕松道,“現(xiàn)在卷得這么厲害,就我這能力這學歷,萬一國外沒地方要我,就回來繼續(xù)找唄,實在不行去給你當小工。” 阮漓不禁“噗呲”一笑:“那我不給你工資的啊?!?/br> “不給工資也行,養(yǎng)我?!?/br> 吃完后阮漓去廁所,方珞寧在座位上等著,手機突然亮了一下,推送顯示微信的好友申請。 她狐疑地點開一看,那人頭像是個十分帥氣的漫畫人物,這些年她不太關注漫畫,叫不出名字。記憶中還是大學時和沈司瀾一起追了好久的某漫畫,但一直沒個結局,后來分手,出國,斷了聯(lián)系,便不了了之了。 驗證消息里只有兩個字:【是我?!?/br> 沒有詳細的介紹,僅僅這無法代表任何準確信息的兩個字,卻沒來由地讓她心底一顫。 出于一種下意識的微妙的驚慌,她瞬間變涼的手指迅速退回界面,忽略了那條申請。 然而過了一會兒,對方再一次發(fā)過來,并帶上自己的大名。 她眼前是單調(diào)靜默的白底黑字,卻仿佛有一道清冷涼薄,夾著少年傲氣的嗓音飄蕩在無形的空氣里—— “是我,沈司瀾?!?/br> 她腦子里的聲音和記憶中的某一天重合,那是她第一次見到那張臉,他笑著對她說:“我是沈司瀾?!?/br> 微涼的初秋變得比陽春三月還溫暖。 第13章 看你長得好看,給你抹個…… “看什么呢這么出神?” 耳后忽然一涼,是阮漓說話時吹出的氣。 方珞寧迅速把手機屏幕按滅,只聽見阮漓輕嗤一聲:“我都看見了,不就個前男友嗎,藏著掖著的?!?/br> 方珞寧乜她一眼:“沒藏著掖著?!?/br> “那你是干什么壞事了那么怕我看見?”阮漓拎起對面座位上的包,“走啦。” 坐上阮漓的粉紅色小跑車,方珞寧沒再把手機拿出來。 阮漓看她始終轉頭望著窗外,街邊璀璨的燈影落在她眼中卻不見一絲明亮,輕嘆著開口:“哎?!?/br> 方珞寧眼眸動了動,目光重新有了焦距,朝她看過來:“怎么了?” 阮漓若無其事地問:“沈司瀾他什么意思???你倆都結束五年了,還在你跟前晃?!?/br> “不知道啊?!狈界髮幮α艘幌?,“可能無聊唄。” 像他那種沒正形的男人,應該就只是逗逗人找找樂子,最近剛好覺得她新鮮吧。畢竟哪怕是當年,她如今回想起來,也感受不到這個男人有多么真心。 他總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偶爾溫柔體貼一下,大多數(shù)時候會故意惹她生氣,以此為樂,像高中時會坐在后座扯她辮子的男孩。 也就是她那么喜歡他,才會把他對自己的一切都加上了濾鏡,并甘之如飴。 阮漓若有所思地看了方珞寧一眼,轉了轉眼珠子,開口:“其實,我倒是有個不成熟的想法?!?/br> 方珞寧轉過頭:“什么想法?” “你外公的園子不是在他手上嘛。”阮漓說,“我看他似乎對你還挺有興趣,要不你就假裝從了他,然后來點糖衣炮彈,把你外公的園子騙過來,再跑路。” 方珞寧忍住揍她一頓的沖動:“你瘋了吧。” “別生氣呀,我說了就是個不成熟的想法?!比罾觳蛔杂X往邊上躲了躲,怕被打,“不過你這個跟你外公一樣剛直不阿的性格,肯定是干不出來的,當我沒說?!?/br> “當然不可能了。”方珞寧嚴肅道,“而且我也沒想把園子拿回來,他買了就是他的,跟我們蘇家沒關系了。” 阮漓點點頭,煞有介事:“也就是現(xiàn)在在他手上,要是換成鐘紫珊那種人,我看你也得瘋?!?/br> “阮漓!”方珞寧瞪了瞪她。 “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比罾煺J慫,“鐘紫珊那點兒本事她也買不起?!?/br> 一億塊,對沈司瀾那種人來說不過花錢買個玩意,但不是誰都能像他那么肆無忌憚地揮金如土。 “對了,今晚他們在九天有個晚宴,聽說你喜歡的摘星樂隊會去,我自作主張弄了兩張邀請函,就當給你踐行了?!比罾旖又溃澳阃砩蠜]事吧?我們直接過去?” 方珞寧頓時眼睛亮起來:“好啊。” 這兩年她迷上一個國風樂隊,叫摘星,但樂隊行事低調(diào),佛系,很少公演,而且只在國內(nèi)表演。這次回來時間不長,她還以為自己沒那運氣。 晚宴在九天會所的曲水流觴廳,是一間中式風格的露天宴廳,布局像古時大戶人家的庭院。 她們?nèi)サ臅r候人已經(jīng)挺多了,不少女賓都穿著旗袍或漢服,十分契合宴會的主題。 阮漓有點遺憾:“早知道給你也打扮打扮了?!?/br> “沒事,就過來看看而已。”方珞寧滿不在乎,但她很喜歡這種裝修風格,一進宴廳,就不禁心曠神怡,什么煩惱都忘了。 外公家進門有一塊高大的石照壁,雕刻著閑云野鶴,落日余暉。 這里照壁的位置是用屏風代替的,多少差點韻味。但雙面異色繡的海棠花栩栩如生,仿佛攜來一絲絲春意,比冰冷的石塊顯得更溫暖活潑一些。 記得當初外公教完她國畫基礎,第一次讓她獨立完成的作品,就是院里那株海棠。那是園子剛剛建成的時候外婆親手栽下的,比她還年長十多歲。 因此所有的花中,她最偏愛海棠。天天看著,年年都畫。 小孩子的虛榮心單純明了,曾經(jīng)有人夸過她有天賦,她便真以為自己是塊材料,卻最終,滿身驕傲被擊得粉碎,還沒起飛,就折了翅膀。 正望著屏風神游的時候,左肩突然被拍了一下。 “寧寧,你先自己玩會兒?!比罾鞂χ硞€方向咬牙切齒,“我去找翟青墨算賬去?!?/br> 方珞寧笑著點點頭:“好?!?/br> 不知道翟青墨怎么又惹到他祖宗了。 可在她看來,這一對歡喜冤家走到一起,不過是早晚的事。 滿廳衣香鬢影,方珞寧感興趣的只有據(jù)說要來表演的摘星樂隊,不過這會兒還沒見個影子。 她百無聊賴地沏了壺茶,上好的毛尖被她糟蹋得徹底,自己卻也不嫌棄,一口接一口喝著。 對面突然坐下來個人,攜著一陣濃烈的女士香水味,是熟悉的某大牌斬男香調(diào)。 方珞寧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眸,鐘紫珊正朝她皮笑rou不笑地扯著唇,姿態(tài)妖嬈,高開叉的晚禮服裙露出大腿處光滑如絲緞的雪白肌膚。 “你們家都已經(jīng)那樣了,你還能弄到邀請函?”鐘紫珊一雙大眼睛斜睨著她,“方珞寧,你可真是好手段,算我小瞧了你?!?/br> 方珞寧往杯子里倒茶,保持著毫無波瀾的優(yōu)雅恬靜:“讓你失望了。” 鐘紫珊看著她這副淡定模樣就更加窩火:“方珞寧,你就別裝了,你現(xiàn)在肯定很落魄很后悔吧?讓你當年拒絕我哥哥,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現(xiàn)在遭到報應了吧?你現(xiàn)在就算回頭去找他,他也不稀罕理你了呢?!?/br> “你哥哥怎么樣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沒關系?!狈界髮幧ひ舻途徢宄?,眼底也是一片平靜,“以前他影響不了我,現(xiàn)在也一樣?!?/br> 哪怕她打心眼里覺得當初那個十五歲的少年因為被她拒絕就跑出去借酒澆愁,喝到局子里,還消沉了整個高中時期的行為很不男人。 但在鐘紫珊看來,就是她害了鐘逸。 十年來,兩個人的關系劍拔弩張,是圈里出了名的死對頭。